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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嬷嬷放下,周身凌乱的事物让他明白现下处境,单单命名?绝非如此简单。
见那男子扬手,四周一片寂静。
他不动,表情天真,双目空茫,呆呆的,不动分毫。
“梅婷。”说话的是那男子,声入人,冷的刺骨。就见他转了眼,冷冷盯着地上跪着的嬷嬷看。
“回老爷,小少爷……天生眼盲。”
嬷嬷颤着声说话,想想也是,若是换个人在这滔天压迫下,亦是会怕的。他想着,一动不动。
其实他不盲,可若有了残疾才能存在乐趣。他想看看这个俊美的不像人的父亲,会如何待他。
天生残疾,又为了那不得宠女子的孩子,这样的设定又会如何发展?他,很期待。
他有些兴奋,对自身的想法兴奋。他开始发笑,咯咯作响。
男子过来看他,极近,亦极为仔细。俯下身,对上他的眼。男子在看,他亦同,眼神散涣,空茫无物。
男子看了很久,久到让人误以为就此作罢的同时,他说了话,声音不大,却苍劲有力。
他说,“蛾,樊城蛾。”
男人这么说,手中握有长剑,三指宽,四尺长。剑柄有花,图纹似蛾。
他听了,笑起来,甜腻乖巧,带着阵阵声响,清脆悦耳。仿佛刚才皆是那南柯一梦,似梦非梦。
他的父亲,樊城绝,他,记下了。
零 贰
……》
他表现的很聪慧,孩子中少见的聪慧。
刻意的隐瞒有时候只会适得其反,所以他从来不去刻意隐瞒,偶尔耍些小聪明,泛些小糊涂,时而真,时而假,变幻莫测。
他从来不觉得八点档狗血剧或是小说中的场景,运用起来或是那般顺畅。他不是软弱的女主角,同样并非那虐缘情深的男配角。他眼盲,为了自身兴趣选择残疾。
半岁会走,一岁说话,两岁时已经隐约会写简单诗词。
他聪慧,表现的聪慧却极其自知。出头鸟他不会做,引人非议他不会做,是以,便有了现下资格。
他走在长廊上,步伐谨慎。书堂上于当家主母亲生攀交,引为知己。他顽劣,心性傲慢口不择言,却对当前势力分辨清澈,巩固地位,避免显露选择应声而作。
于他人眼中,他不过是樊城傲身后一只应声虫,却不想这应声虫他却做的有模有样,风生水起。
他四岁,已然在这无堡垒只手遮天。他是不得宠女子所生么子,料理日渐冷清的母亲。
身后传来声响,步伐轻浮显示些许急躁。他停下,微动耳廓。
“四弟。”说话的是个七八岁男童,他的兄长,父亲第三个孩子,他是第四个。
樊城锊于他不喜,也对,像他这般见利忘义的小人自是入不了这清高人的眼,却不想,如是不同,便不会有的如今风光。
樊城锊于樊城绝面前受宠,这受宠有些蹊跷,可他不在意,需要在意么?不需。
“三哥。”他转身,作揖福礼,神色讨巧。
樊城锊是二夫人的孩子,第二个。于外人眼里,除了模样酷似樊城绝之外变没了特色,又极具樊城绝宠爱于一身,自然备受排挤。
就这点并不能让他放于心上,真正让他倍感意外,是那樊城锊并非如同外人所言,他很聪明,聪明的不单单是个男童。
一个人,一个活上许久的人,并不能在一段时间内就改变某些根深蒂固的理念,如同樊城锊虽已八岁依旧没能改变相同。
樊城锊,他的三哥,是故人,亦是知己。
可惜,他不欢喜。
樊城锊有意隐瞒,那他何必说破?一心想着脱离清绝堡,隐藏实力暗中行动,在他看来这些虽是上策,却仍有不足。
“四弟,听说你养了只蛐蛐,好生厉害,不知可否借给大哥玩上一阵子。”樊城傲,为了那当家主母长子,生性傲慢不说,更是没了脑子。
他听了,暗自皱眉,却又转脸讨巧,不再理会那樊城锊。若是有心,破茧重生并非难事,其实他觉得,若是可以,樊城锊才是那破茧的蛾,而并非他这见利忘义的小人。
那开口说话的是清绝堡二少樊城炼,小人嘴脸不讨喜,看于了这樊城炼身上却不然,他跟在樊城傲身后,眼眸细眯,不时闪过光彩。
那光彩不该属于一个小人,是以,他断定樊城炼必定不凡,城府不浅。
“锊儿见过大哥二哥。”樊城锊作揖行礼,于人前礼节,樊城锊做的很到位,叫人挑不出刺。
“蛾儿见过大哥二哥。”他开口,目光散涣,无焦无距。嘴上甜笑,温馨美满。
樊城傲听了心中受用,脸上亦是显示那顺畅舒怡的神色来。见他并不上前,面上泛了恼,却又想了怎的,便宽了心。
樊城傲上前,伸手拉了他的手,领着他走了段路,说,“蛾儿,你这双眼睛真是漂亮的紧,可惜怎的看不见了呢,有时真叫为兄懊恼,若非眼盲,想必定是个完人。”
樊城傲说的随意,明里惋惜,暗地却是讽刺至极,他听了不屑,脸面却是白了几分。他抿唇不语,咬了唇不说话,看似打击不小。
樊城锊闻言皱眉,他看在眼里。樊城锊于他不喜,却仍是惜才之人,见他如此有意维护,加之樊城绝独宠,倒是叫樊城傲讨不了好。
樊城傲气急,拂袖而去。他不动,立于远处。
樊城炼于樊城傲一道,自然亦是要走的,只是离开之前,瞥眼看他,眼中轻蔑甚重。
待人走远了,他抬头道,“多谢。”
樊城锊不理,正欲要走,却停了步,他道,“大哥二哥并非恶意,不要放于心上。”说完便走了。
他呆在原地,长廊蜿蜒,曲折多变,就像这清绝堡,波涛汹涌却又看似波澜不惊。
樊城锊所言,他自是晓得,不过不放于心上?怎能不放。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定百倍奉还。他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前世如此,如今,亦如此。
他是个四岁孩童,不能理解的便不能理解,本能亲近对自身好的人,这些他明白,亦是迷惑人眼的烟雾弹。
樊城锊在他看来并非冷清,只是有些,不近人情罢了。
他并未想过樊城绝会想见他,毕竟从出生便没见上几回的人,想当尔没多少印象。而他,同样除了那第一眼的惊鸿绝艳,便没想起其他什么。
方旭是清绝堡总管,常年更随樊城绝左右,让他随行,体谅他天生眼盲刻意放慢了步子,等他跟上后这才迈步。
于他,他看的懂方旭眼中惋惜,清绝堡并非善类,如同一个庞大的家族,若是没了几分无情,便是那落败结局。这并非樊城绝想看到的,同样不是他想看到的。
清绝堡势力庞大,虽没外出可那丫头下人嘴里仍是听了不少,有自豪的,亦有庆幸的。
他明白清绝堡势力,虽猜不着到底多少,却是晓得绝非平庸。
回过神,便到了清绝堡正殿门口,古色古香,华美奢侈。就算他不想承认,事实仍是如此。清绝堡富可敌国,若不是不涉及朝政,想来定是那皇座上头人第一个想要清楚对象。
方旭推门进去,他跟在后头,门槛很高,方旭并非提醒。而这并非提醒倒是叫他吃了些许苦头,于一个眼盲的孩童,若没了提醒便不会注意。
他被绊倒在地,脚脖隐隐作痛,纠了脸,硬生生吞下一口呻吟。这些是必然,樊城绝不会无事寻他来,而他需要的,便是好好把握。
方旭停下步子,他立于樊城绝身旁,不挡路,同样防备周全。可造之材。
无声的殿堂有着诡异的寂静,没了轻微的脚步声,那便更加冷清,冷清的,显了肃杀。
他停了步子,于方旭同时停步。声不起,便不知身处何方,这是身为一个眼盲者的自觉。
樊城绝于书桌前坐,他在看书,目不斜视,张口问他,“蛾儿还想学什么。”
他低头,略眼,抿唇不发一言。
沉默是金,这金子有时候比任何东西都要来的宝贵,当然还有一些别的用处,如同现下。恰当的沉默,以退为进,让人觉得主动权在自己手里比在他手里要来的适合。
少许的表情,收敛的态度,这样的表现很容易自身想要的达到目的。
樊城绝抬首,眼神犀利,带着那股叫人畏惧的压迫感,极冷,亦是极寒。
他不言不动,垂首略眼,神色内敛含蓄。他在等,等一个结果。
樊城绝收了眼,他在看书,嘴上却道的随意,“明日习武。”
方旭行了礼,带他离开。方旭在前头带路,看不见他面上神色,他背过身子出殿堂,樊城绝看不着他面上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