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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个离开了平安,后一个仍在平安艰苦奋斗。对此,我经常感触良多。其实就朱光和林轼而言,两个人都很优秀,人品都很好,都是那种脚踏实地、为人诚恳、兢兢业业的人。他俩几乎同时来到海外装饰大厦,不同的是朱光走上了业务之路,林轼走上了行政管理之路。结果,朱光的仕途节节攀高,很快就到达平安的A类官级,而林轼的仕途却老牛拉车,经历了10年的蹉跎后,才晋升到A。当初起跑线一样,结果却差了10年的时间。
有句话叫志同道合,在他们俩身上我发现,志同道却未必合。在企业里面,尤其在企业的基层单位,业务是老大,始终挂帅,发展始终是硬道理。所以对那句“发展超前,管理落后”的话,有些人说来感觉上还是美滋滋的。
但我常常不会感觉这是种美。干行政管理工作多年的感受,就是恰如打扫战场和擦屁股。办公室是“不管部”,别人不管的事,办公室都要管。这么说来办公室就是打杂的?用时髦的话说,办公室的活该叫服务,但是办公室其实没这么简单。
1998年,在平安集团的一次高级管理干部述职大会上,集团领导这样问我,说你做行政管理工作许多年了,你认为行政管理这项工作到底是管理重要,还是服务重要?我还没有回答,台下已一片服务重要的喧哗。我想了一下,回答说:“管理重要。”
哇!这样大胆地背道而驰。四周一片呜咽声。
后来有人说我,你傻呀?你不知道平安现在上上下下都在倡导服务吗?这么简单的问题,你回答成那样!你脑子进水了?
我脑子没进水。我回答了真实的想法,却没有人问为什么。大家都已习惯了跟形势,这是中国人的通病。只要有个提法出来,人们就一窝蜂地去学习,真学假学先不说,至少很少有人会冷静下来去思考。但是许多年的实践证明,企业管理的价值在于不断地发现、创新和执行,而执行的关键又是监督。如何监督,怎么监督,回头又要靠规章制度来约束。办公室肩负着管理职能,常常要行使监督执行的权利,而单纯的服务是没有这层含义的。打个比方,假如管理是一些纵横交错的管道枢纽,服务就是维护这些管道枢纽良好运行的工具,管理是架构,服务是结果,管理是目标,服务保证目标得以实现。但是如果管道本身不合理不合适,乱七八糟梗阻闭塞,那服务又能做什么?
《深圳特区报》的庄锡龙看见我们干活时的情景,就给我们画了一幅漫画。我这才发现自己领导办公室原来也可以像个将军那样威风八面。回忆一下当年的办公室里,有林轼、卢德毅、孙小芳、洪秋果、郑乐文、尹承欣、周魁荣、何江平、施徐雄、吴长江、李玉兰和吕师傅。大家的工作范围是总台接线、接待、文印、打字、公文、秘书、工资、后勤、车队、外加清洁和保安,等等。在当时这群人里,只有林轼是正宗的本科毕业。他来的时候,我甚至有种庆幸的感觉,至少在我的身边,有了一个像样的知识分子。
作者和林轼(右一)
林轼毕业于汕头大学英语系。学了4年字母文字,竟然还会写一手漂亮的方块字。那天面试是在海外大厦11楼的前台大厅。之前宋总打过一个电话,说有一个老同事的侄子要来面试,要我看看,其余废话皆无。林轼到的时候老老实实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第一眼看见他,我就觉得办公室的人员素质有了整体提高的可能。他介绍自己时,没有提到宋总。后来我把情况说了一下,他表示还是希望以自己的实力来应聘。这在当时的求职者中是少有的品质,很可贵,我觉出他的不一般。其实林轼的不显山露水,还在于他始终沉默的性情,就人才观而言,他是难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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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志同道却未必合(2)
有一次,林轼随李玉猛前往安徽六安平安捐助的希望小学参加一个仪式。当时他只是个普通工作人员,没有人安排他做秘书。但他却在前一天晚上,悄悄替李玉猛拟好了一个讲话稿。后来我问他为什么想到写那个东西,他说本来以为很简单,没想到学校那么重视,特地安排了主席台,我就估计第二天的仪式上可能要李总讲话,就先替他弄好了。
果然不错,第二天的仪式上人家请李玉猛讲话。李玉猛是个不出头露脸之人,这种场合一般来说容易不知所措。这时林轼就从兜里掏出那个讲话稿,给李玉猛解了大围。后来李玉猛感慨万分,说林轼完全可以给中央首长当大秘。
林轼的细心和周全我在以后的工作中感受很深,甚至有一次鼓励他去给马总做秘书。但是他是那种嘴拙之人,更不会吹嘘自己。
现在这样的社会,你的能与不能,已不能简单地依赖伯乐了,况且伯乐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所以,男怕入错行就成为选择职业的经典要因。搞业务的人不必担心这个,因此当朱光离开平安后,立即就能坐上另一家保险公司的宝座,而林轼呢,依然只能默默无闻地淹没在多如蚁群的平安中层里。
在深圳分公司,我大概算是特立独行的一个人。说到特立独行,就想起王小波的经典散文《一只特立独行的猪》。某种程度上说,我很像那只“猪”。1988年加入平安,曾经是平安第一任公关小姐,许多可以变成资本的东西,在我眼里却淡如青烟,大家对我的特立独行和冒傻气早就哀叹不已。有人说,你就不会利用一下那些关系,给自己整点实惠的?还别说,我就是张不开这个嘴。
不但不张嘴,就是跟大家一起共事,我也有许多不好玩的地方。比如不愿打牌,一点也没兴趣。在牌文化盛行的深圳分公司,我是高不成(桥牌),低不就(三攻),还不下棋,也不泡吧,既不模仿领导发型,更不主动找领导喝酒。整天就琢磨后勤那点吃喝拉撒,动不动还跟人家坚持原则。这不沾,那不染,这不靠,那不追,想升官发财就真的有些难。而林轼跟我差不多,他还多两样,不扎堆,不抽烟。
有一次干部们在外面开会,休息时大家聚堆打牌。姜文超手气特好,买马的人都跟着他。我在看,不知怎么就被他一把按住,说一定要我玩一把。我不肯,他就说,输了算他的,赢了算我的。这么便宜的事,不玩有点对不起自己。玩!结果那天的场面真是惨烈,一圈下来,钞票竟像雪片般聚拢到我的手上,恰似我几个月的工资啦。
钱来得容易不是好事,大家似乎忘记了这是游戏,兴奋与懊恼顿时写满每个人的脸。我把钱整好,像发传单一样发我手里的这些“不义之财”。心想,玩归玩,还是别来真格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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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板着脸的老总还我公正(1)
第36章
板着脸的老总还我公正
某种程度上说,我跟蔡生一直公事公办,平时礼貌客气,私底下连哈哈都不打。尽管他是直接领导,但我先天就不懂恭维,只肯背后卖死劲。回头想想,其实我跟蔡生有着相似的品性,都是那种“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弯腰”的典型,冷面热心,出力不讨好。
在深圳分公司的6年,最有成就感的事可能就是搞晚会了。一年一度,从领导到员工,大家都重视都参与。操持晚会,也算是我的长项。一年之中,只有年头年尾这场晚会,能把我从琐琐碎碎、婆婆妈妈的后勤事务中解放出来,痛快淋漓、超凡脱俗地想像一把,发挥一把,阳春白雪一把。尽管是企业内部员工自娱自乐的晚会,但要搞得火,搞得热闹,大家认可,那也是需要才华的。
每次搞晚会,办公室都是全体上阵。就这么十几个人,提前两个月就得酝酿策划,然后挖地三尺地去找场地,几乎能把深圳所有容纳300多人的多功能厅翻个遍。之后做方案、向领导汇报、等审批、再下通知,组织排练、检查,还要忙活订奖品,然后旋风般地四处采购,又要便宜,又要实用,还要像个东西。到了晚会前一天,每个人都还得自己当回搬运工,装卸物品、布置现场、走台、试音、调灯光音响,一遍又一遍。我这个人追求完美,尤其对舞台艺术,那绝对要效果,一丝不苟。结果自己累得很惨,把大家也都折腾得够呛。
搞舞美的人老是问我从前是学什么的,说怎么看,这些都不是一个搞行政的办公室主任能明白的活。我说,我是自学成才,伟大理想是当个导演,你看这辈子还有机会不?搞舞美的说,你这业余的都快赶上专业的了,当个导演还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