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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吗?曾大姐。” 康桂秀小声地问。曾志没有回答,依旧打量着她,过了一会儿才问:“桂秀,你看朱军长这人怎么样?” 康桂秀不假思索地回答:“军长,人很好的。他带领部队打仗,英勇善战,不怕牺牲,对士兵还特别和蔼可亲的。”
“我是说,我是说……”曾志仍打量着康桂秀,“你个人对朱军长的印象如何?” 康桂秀说:“军长就是军长,个人可不能随便瞎议论。”曾志说:“不,不。我们红军讲究官兵一致,民主平等,对谁都可以讲讲的。你只管说,没什么关系。”
康桂秀说:“他这样的军长可真少见。我们家乡的那些挨户团团长,一出门就地动山摇,前后的保镖、随从一大帮子人,可够威风的。而我们的朱军长,虽是个那么大的官,能打仗,又留过洋,有学问,可一点官架子都没有,每次见着我们这些小兵都有说有笑的。”曾志问:“如果要你同他结婚,你愿意吗?” 康桂秀马上惊住了,变得很严肃:“你又在瞎凑合,前几天我没有怪你用异样的眼光看我的,今天你怎么又……”
曾志亲切、温和地说:“你放心,朱军长是个好人。这几个月你也看到了,他对若兰大姐多好,感情多深呀。若兰大姐牺牲后,朱军长精神上很痛苦的。你和他结婚后,可以从生活上帮助他,给他很大的安慰。”
康桂秀起先是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角,过了好久才说:“可我不像伍大姐。人家伍大姐能打仗,又有文化,字写得那么漂亮,还能讲那么多的道理。我……”
“你也可以学,可以进步呀。”曾志最后说:“当然,这事还得你自己拿主意,我现在有些事先出去一下,你再认真考虑考虑我的意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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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悲亦喜的真情军长(4)
曾志走后,康桂秀的心里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当晚,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结婚,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重大的终身大事。康桂秀随红军上井冈山前,养父养母曾逼迫她出嫁,她曾说过:“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如今,自己的这件终身大事真要她自己做主了。可这个“主”怎么做呀?
不错,朱军长是个好军长、好领导。可好军长、好领导与好丈夫是两码事。自己与他的差距实在太大了——论年龄,我还不满17岁,他已是43岁的中年人;论水平,我思想幼稚,理论、文化知识都很差,现在也才粗通文字,他早已是个成熟的军事家;论地位,他是军长,我不过是个红军女战士。这样大的差距……
康桂秀几乎一夜没有睡着,但第二天早晨起来吃过饭,她照样去做宣传群众、组织群众的工作。
尽管康桂秀拒绝了曾志的建议,但是,当朱德亲自找她进行了一次深入的交谈之后,她被朱德的经历深深地打动了,也被朱德的人品所吸引。朱德说:“虽说我们彼此有些差距,但如果能走在一起,我会好好帮助你,你也可以给我许多帮助。我们会成为很好的革命伴侣,你能答应我吗?”
康桂秀被朱德十分真诚、十分恳切的话所感动。她抬起头,只见朱军长正两眼紧紧盯着自己,样子是那样赤诚,那样憨厚,那样朴实,她的心开始动了,红着脸,低头坐着。
朱德像讲故事一样平静地叙说着自己的经历,康桂秀静静地倾听着。康桂秀的心底渐渐涌上了一股暖流,但她毕竟还是个少女,少女的矜持使她不愿说什么。
朱德说:“看来你是不好意思回答。能不能这样,只要你不表示反对,不摇头,就表示同意,可以吗?” 康桂秀一动也不动,没有任何表示。
“那么,我再问一遍,你能答应同我结婚吗?”朱德问后,康桂秀仍然一动也不动,没有任何表示。朱德的脸上露出了喜色:“那么,你答应了。” 康桂秀脸颊绯红,终于微微地点了点头。
就是这微微的一个点头,决定了她一生的命运;就是这微微的一个点头,开始了她与朱德长达近半个世纪的相随相伴的情缘。
当这一切展现在朱德面前时,他适时地准备采撷爱的果实,就像鲜桃成熟,需要及时摘取。于是,一天,他充满激情地握着康桂秀的手说:“桂秀,我们现在结婚怎么样?”“一切都由你定。” 康桂秀毫不犹豫地回答。朱德心里一阵喜悦,他喜形于色地望着康桂秀,说:“那好,趁着现在休息,我们就喜结良缘吧!”
“你真是得寸进尺,总不至于是今天吧!” 康桂秀的话好像戏言,但声音甜美极了,宛如黄莺鸣翠柳,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不能是今天,明天总可以吧!”朱德一面抚摸着康桂秀的秀发,一面动情地说:“我们明天就把喜事办了,回头一打仗,又没空。”康桂秀乐滋滋地点点头,声音像蚊子哼哼:“好,明天就明天吧。”
翌日晚饭后,斜阳的余晖把天地衬托得无比绚丽。就在这个美好的时刻,曾志喜气洋洋地进屋,挨着康桂秀坐下,悄声说:“我们走吧!” 康桂秀慢慢地站起来,抬起眼睛看看屋子里的姐妹们,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几个月来,她们生活在一起,有说有笑,多么亲密无间啊!今晚,她就要离开姐妹们了,去和朱军长一起生活了。一想到这些,她的心里很不好受,两颗热泪不由滚落下来。
“你搬走了,我们会常去看你的,你也可以常到我们这里来嘛!”不知是谁这样慰藉道。康桂秀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跟在曾志的后面出了屋,几个女兵拎着康桂秀的东西,跟在后面,护送新娘到新郎家。
朱德住在长汀县城的“辛耕别墅”。说是别墅,其实比普通房屋也好不到哪里去。不大一会,曾志领着康桂秀走进了一间12平方米的卧室,让她在一张大床边坐了下来。
刚刚开完会的朱德听说新娘到了,忙三步并两步地走了进来;跟着,毛泽东、陈毅、谭震林和其他几位亲密战友拥进新房祝贺。毛泽东一进门,就风趣地说:“打了胜仗又结婚,你们今天真是双喜临门哪!”陈毅用他那特有的大嗓门和浓重的四川口音大声说:“朱军长今天容光焕发,我陈毅当然要借光呷酒喽。新娘子,你说要得要不得?你要晓得,是我把你带进红军队伍里来的,你同朱军长结婚,我陈毅是第一大功臣哟!你要不要多敬杯酒?”
亦悲亦喜的真情军长(5)
毛泽东指着陈毅笑着说:“你陈毅就是喜欢耍,你看人家江西妹子都害羞了呢。”这时,机关的年轻干部和战士们高兴地笑着、跳着,嚷嚷着喊:“军长请客!军长请客!”站在人群中的朱德嘿嘿地笑着,连声说:“我请客!我请客!”
于是,朱德用他那仅有的、这次打下长汀后同每一个战士一样分得的5块银洋,又向警卫战士借了几块银洋,叫人买了几个罐头、几斤酒。朱德兴高采烈地说:“这点东西,就是我和康桂秀同志结婚的宴席,虽然太寒酸了点,可我们现在只有这个条件嘛,等取得了胜利,我们再请同志们,怎么样啊?”听军长这么说,气氛更为热闹,人们异口同声地直嚷嚷:“行啊!行啊!军长说了话要算数。”
夜深了,贺喜的人们渐渐散去。这时,朱德窗口的那盏油灯还在亮着,而且亮了很久很久。他们兴致勃勃地谈笑着;谈过去、现在和将来,谈信仰、贡献和幸福。他们谈得最多的是信仰,尽管从年龄上说,朱德可以作康桂秀的长辈,然而,共同的信仰、事业和理想,把两颗心紧紧系在了一起。
这一天,朱德同样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他想得很多很多……
就在婚后不久的一个晚上,朱德坐在熠熠闪光的油灯下,亲切而认真地对她说:“桂秀,当前战事少些,看来有点时间,让我毛遂自荐当先生教你识字吧。你很年轻,今后有更多的工作需要你去做,没有文化怎么能行呢!”几句话儿,把康桂秀噎住了,她不由暗想:是呀,一个红军战士,连斗大的字都识不了几个,往后如何挑更重的担子啊!可她又一想,自己是一个从山沟里出来的女孩,能够握住笔杆子吗?她犹豫起来:学,还是不学?这时,朱德好像摸透了她的心思似的,忙鼓励她说:“一个革命战士,既要习武,也要习文。山沟里的女孩子能扛枪打仗,也一定能握笔写文章。你是踩着困难走过来的人,只要勤学苦练,我看没有学不会的东西,你说是不是呀?”
“是的。是这样的。”康桂秀连声说,“小时候,我家里穷,想读书识字苦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