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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儿育女的成本(3)
这么一来,时间就蹭蹭涨起来了。在只有一个孩子的家庭,照顾孩子的平均时间是每个星期
63小时—主要是由双亲照料,但还有一小部分时间是靠其他亲戚和朋友。可即便是这个平均数
,仍存在误导作用,它无法显示出随着孩子年龄的不同,所需照顾时间出现的大幅波动。在
孩子刚出生的头两年,一个星期需要115小时的(无薪)照顾—几乎占了一个星期总时间的70
%;在接下来的3年,孩子每周需要77个小时的照顾;在5~10岁期间,孩子需要照顾的时间跌
到每周66小时,再接下来的5年里(10~15岁),跌至30小时。(过了这个年纪之后,孩子需
要的时间就没那么多了。)在经济学家眼中,家长花在孩子身上的时间随孩子的成长而显著
下降,暗示着对孩子的投资回报将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增长。
不必说,孩子所需的照料,绝大部分来自女性。头一两年尤其如此,115个小时里有88个小时
都是女性提供的。不过,我觉得有趣的是,随着孩子年龄的增长,男女照顾孩子时间上的差
距逐渐缩小。5~9岁的孩子,女性提供的照料时间,“仅”为男性的两倍。按照我个人的经验
,这或许是因为,在男人眼里,婴儿固然可爱,可等长大点才更有趣。我是在孩子能跟我进
行一场像样的对话时—要不就是在能给他们读一本“儿童中级读物”(而不是每个晚上都讲同一
个故事)的时候,才觉得有点意思的。此外大概还因为,等孩子(尤其是男孩儿)长大些,
当爹的能在周末带他们做点儿运动。
艾恩芒格博士的计算表明,独生子女家庭照顾孩子所需的时间比照顾多个孩子所需的平均时
间长大约15%。这是个好消息,因为它表明了照顾孩子也存在规模经济。多生的孩子用不着像
头一个孩子那样小心照料了。可他的研究还揭示了一些其他事实,可能会吓着一部分准家长
—虽然,对已经有了孩子的人,它们并不陌生。
其一是,倘若你准备在做其他事情的时候顺便照顾孩子,这大多会发生在孩子睡觉的期间。
我以为,这会极大地改变你的生活方式。它限制了你能够选择从事的活动,延长了你的居家
时间。其二是,家长们(推测起来,应该是有初生婴儿的家长)报告说,他们会一边睡觉,
一边照顾孩子。如果你无法想象这怎么可 能—请放心,你会知道的。
事业型夫妇或许会天真地幻想,孩子小的时候,出钱请个保姆;等到孩子再长大点儿,就送
到学校去,如此便能解决照顾孩子的问题。艾恩芒格博士的研究打碎了这一美梦。他发现,
1992年全澳大利亚15岁以下孩子的清醒时间总计为亿个小时,其中只有6%的时间是受薪保
姆照顾的,学校亦只占17%。孩子自己照顾自己的时间约占20%,剩下57%的时间,由家长或其
他家庭成员分担。但如果你想要孩子,别因为将来要受点儿累就打退堂鼓。人类能延续这么
久,证明养孩子的收益大于成本。
现在让我们来看一个家长都痛苦地知道、可政客们却宁愿不考虑的真实情况:孩子年龄越大
,花在他们身上的钱越多。以下证据引自澳大利亚社会服务理事局(ACOSS)的一项调查,“
贫穷、政策和养育青少年的成本”。青少年很能花钱。首先,他们想拥有一间自己的房间。接
下来是他们所消耗的庞大食品量,以及他们非买不可的漂亮衣服和鞋子。他们的学费成本也
提高了。最后一项少不了的大笔开支是“娱乐费”—每个星期五或星期六的晚上,你捧着本书待
在家里,他们却出门玩闹嬉戏,而你还必须塞给他们一张50块的票子。
1988年,社会福利署进行了一次调查。它估计,照顾一个3岁的孩子,每周开销最低为104澳
元(以今日之币值计算),可照顾一个14岁的孩子,最少也需162澳元—增幅高达56%。堪培拉
大学的研究员们进行过另一项研究,试图推算出家庭的实际支出。它发现,家庭用在十六七
岁孩子身上的支出,达到了每周375澳元,是5岁以下孩子的4倍。我们不知道养育孩子的成本
会随着时间发生怎样的变化。但我们有充分的证据支持另一个家长们早就明白的命题:孩子
们受教育的时间越长,离家时间越靠后。(而且等他们最终飞出了巢,回家的可能性也更大
养儿育女的成本(4)
。)等会我们再仔细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那么,既然所有的证据都证明,孩子年龄越大,成本越高,而且孩子依赖父母的时间可能会
更长,政府是否对家庭补助做了相应的调整呢?没有。1988年,霍克政府引入一项计划,提
高孩子13岁以后的家庭补助金,但也就仅此而已了。而实际上,如我在前一章所述,霍华德
政府的做法恰好相反。霍华德政府所谓“在工作和家庭之间实现更佳平衡”的花言巧语,究其
本质,无非是减少养育孩子的间接成本。说起来,这一考虑当然是冠冕堂皇。
可想想看,随着孩子年龄的增长,养孩子的直接成本增加,而间接成本却在下降。孩子年龄
大了,当母亲的更容易重返受薪工作岗位,或是从兼职工作转回全职工作。一旦孩子进入青
少年时代,夫妇双方都能在事业上有所进展。这也就是说,对于双收入的中产阶级家庭,他
们经济压力最大的时期,是孩子年纪很小的时候。等孩子长大些、更费钱些,父母挣的钱也
多了。
可反过来说,对于教育水平不高、没工作的家庭,经济压力最大的时期,是孩子年龄最大的
时候。当然,这正是澳大利亚社会服务理事局调查所提出的论点。近年来政府在家庭补助金
方面做出的所有“改进”,其目的几乎都是让整个制度更适合中等收入家庭的需要。家庭补助
金是减少儿童贫困的一种重要手段,这个概念早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得说句公道话,霍华德先生虽然很偏爱单收入家庭,给了他们种种好处,但他总是把单
亲家庭排除在外。很多单亲家长没有工作,他们的孩子也有不少处于贫困当中。)
一两年前跟人合作《澳大利亚比比看》(How Australia
pares)一书的时候,我沮丧地发现,澳大利亚在儿童贫困方面的记录并不值得我们骄傲
。根据联合国儿童基金会2000年的一项研究,澳大利亚有的孩子生活在贫困当中,在全
世界18个发达国家中排倒数第六。而按照更近期的一项研究,贫困儿童的比例已经增加到了
15%。不管哪个数据属实,都不是什么值得人吹嘘的事情。
最后,让我们再来看看澳大利亚力争转入知识经济所带来的一个隐性后果。转入知识经济当
然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我敢肯定。我们的孩子能受到更多教育,我们的劳动力会变得比
从前更有技能。女孩与男孩齐头并进,甚至超过男孩。但这里有一项隐性成本:为我们对知
识的渴求买单的,主要是家长们。孩子接受教育的时间越来越长,加入劳动力市场的年纪越
来越推后,也就意味着他们离家独立越来越晚,依靠父母越来越久。
除了劳动力市场需求的变化,政府的政策也在变。不管你走到哪儿,各种变化因素都像串通
好了似的,增加你的育儿成本。与其说是“谁用谁买单”,倒不如说是“谁用都是家长买单”。
根据官方数据,半数以上20~24岁的年轻人,仍跟父母住在一起。即便到了25~34岁,还有
12%的青年住在父母家。新南威尔士大学社会政策研究中心的朱迪?施奈德,就年轻人对家长
依赖性的问题,发表了一份研究论文。她指出,上述变化其实在孩子年纪还小的时候就注定
了。
施奈德博士发现,1982年,15~17岁青少年住在父母家的比例是79%,14年之后,这一比例增
至96%。这主要是因为青少年全职工人的就业市场彻底崩溃,待在学校上完高中的孩子越来越
多。同一时期,15~17岁青少年从事全职工作的比例,从22%跌至8%。
很难相信10多年间的变化会这么大。约有1/3的年轻人进入全日制大学或其他高等教育—比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