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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卫兵小报上很快登出了林彪、康生等在那次会议上的讲话,概括起来是:一、杨成武与余立金、傅崇碧勾结,要打倒吴法宪(军委空军司令员)、谢富治(时任中共北京市委书记),篡夺空军和北京市的领导权。
第六节“黑后台”的困扰(2)
二、杨成武曾3次下令要傅崇碧带领武装,到钓鱼台中央文革那里抓人。
三、余立金历史上是“叛徒”。
林彪在讲话中还提到,“杨成武的主要错误是山头主义、宗派主义”。
“杨成武是晋察冀的,晋察冀只是解放军的一个部分。”
意思是杨成武在搞“晋察冀山头主义”。
康生则说:“我相信杨成武的背后还有后台的,有黑后台的。”
聂荣臻看完讲话后说:“他们要挖晋察冀的黑后台,那我当然是首当其冲了。”
3月24日的会议以后,社会上立即刮起了一股揪“杨余傅”黑后台的邪风,大字报铺天盖地,甚至贴进了中南海,贴到了军委西山招待所的大门外,矛头直指聂荣臻、李富春、李先念、叶剑英、陈毅、徐向前等,其中尤其是指向聂荣臻。
4月1日起,应该发给聂荣臻的许多重要文件、电报停发了。
在“文革”中,这往往是意味着此人出事了。
4月2日,秘书将这个情况报告给聂荣臻。
聂荣臻气愤地说:“不管他们怎么弄,文件他们爱发不发,‘杨余傅’事件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还弄不清楚,我也不知道谁是黑后台。
我自己知道,反正我不是他们的后台。”
4月6日晚上,聂荣臻在电话上问叶群:“你们说的黑后台,究竟指的是谁?这几天,外面大字报轰得很厉害,轰我的大字报都贴到西山脚下来了,我不得不表态啊!”叶群说:“并没有点名嘛,现在外面正在炮轰,让人家轰嘛,将来轰倒谁就是谁。”
听了这样的回答,4月7日,聂荣臻给毛泽东写了一封信,信中说:“最近在揪杨成武黑后台的活动中,有些大字报点了我的名,有的虽未点名,但也可以看出怀疑我是后台的……请求主席能在百忙中接见我一次,亲聆面教,以便把事情搞清楚。”
3天之后,周恩来要秘书打电话给聂荣臻的秘书,说是4月7日聂荣臻写给毛泽东的信,毛泽东看后批了如下内容:“荣臻同志,信已收到,安心养病,勿信谣言。”
看了电话记录以后,聂荣臻说:“这一下我清楚了,他们要抓我的什么黑后台,并不是毛主席的意思。”
当天晚上,周恩来给聂荣臻打电话,通知他到人民大会堂118号房间毛泽东那里开会。
出席会议的除了毛泽东、林彪、周恩来而外,就是聂荣臻、李富春、李先念、陈毅、徐向前、叶剑英。
在会上,毛泽东对聂荣臻说:“你不要背包袱,如果讲杨成武的后台,第一个就是我,第二个才轮到你。”
显然,聂荣臻的信,引起了毛泽东对抓“黑后台”问题的重视,所以才开了这次会议。
4月16日,聂荣臻到毛家湾林彪的住地去看望林彪。
后来他回忆说:“那次我问林彪,杨成武究竟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要把他打倒?林彪支支吾吾地说:杨成武不到我这里来了,意思是不听话了。
我对他说,他不到你这里来,你是副主席嘛,打个电话不就来了。
这也成为打倒一个人的理由,真令人可笑。”
“杨余傅”事件平反以后,有次傅崇碧来看望,他对聂荣臻说:“我早在3月22日午夜就被非法拘押了。
当时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有次扒着铁窗看,看到对面墙上有条标语,打倒‘杨余傅’,心里还在纳闷,‘杨余傅’是个什么人呢?怎么过去从来没有听说过。”
聂荣臻听完哈哈大笑。
可见,“杨余傅”事件,完全是林彪、江青一伙以莫须有的罪名制造出来的。
1971年9月,林彪“折戟沉沙”之后,对“杨余傅”事件,人们开始有了新的看法。
1973年12月21日,在聂荣臻出席的中央军委会议上,毛泽东说:“杨、余、傅也要翻案呢,都是林彪搞的。
我是听了林彪的一面之词,所以我犯了错误。”
。。
第六节“黑后台”的困扰(3)
半年之后,毛泽东又亲自为杨成武、余立金、傅崇碧平反,他们先后获得释放并恢复工作。
1979年3月,在聂荣臻的关心建议下,中共中央发出专门文件,为“杨余傅”公开平反。
江青有一次公然在有关北京军区的“华北会议”上说:“从聂荣臻开始,华北山头有历史性。
从聂荣臻、杨成武、你郑维山(当时任北京军区司令员),一个班底接着一个班底。”
他们“都出在华北,是坏人当道。”
江青诬蔑聂荣臻“从三七年起就搞山头主义,是华北山头的黑后台。”
黄永胜、吴法宪、谢富治等在北京军区党委会上说,北京军区有必要“揭山头主义的罪行,批山头主义的危害,肃山头主义的流毒”,“对山头主义必须揭深批透。”
“总之你们要抓中心、抓重点,不要什么问题都抓。”
“不这样做,就很危险。”
在如此大的压力下,北京军区批判“华北山头主义”的持续时间长达7年之久。
更有甚者,1968年4月开展反“华北山头主义”的运动以后,江青一伙说“华北山头主义”是反对林彪的。
林彪叛逃事件发生后,他们又说:“北京军区是林彪、陈伯达经营多年的山头主义窝子。”
聂荣臻本人则多次对别人说:“我自从1954年免去华北军区司令员的职务以后,就从不过问北京军区的事,这叫做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嘛。”
事实确实如此。
原晋察冀军区、华北军区的许多老部下、老战友来找他,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或建议。
凡属重大的问题,他都转报中央或军委决定;凡属个人职级待遇等问题,他都转请总政治部按原则处理,从不自作主张。
1979年7月,又是在聂荣臻的关心建议下,中共中央发出了《关于为所谓“华北山头主义”平反的通知》。
使为此深受其害的许多“老华北”解除了思想和政治包袱,也彻底解除了聂荣臻为此而无端背的黑锅。
第七节“学代会”代表条件的风波(1)
1968年3月11日,国防科委“第二次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积极分子代表大会”(以下简称“学代会”)开幕。
出席这次大会的代表共一千多人。
在会前的准备过程中,国防科委党委1月11日发出了关于“学代会”代表选拔条件的补充通知,其中有一条,代表必须是“坚决拥护以聂荣臻同志为核心的国防科委党委的正确领导。”
这成为聂荣臻搞所谓“反动的多中心论”的第三条罪状。
2月10日,聂荣臻办公室接到七机部军管会的一个报告,其中提到,补充通知中关于代表条件问题,引起了七机部两派群众组织的争论,不利于促进他们团结的工作,希望领导上对代表条件的规定再做考虑。
2月下旬到“学代会”开幕前,聂荣臻办公室接到几封群众来信,说国防科委领导借开“学代会”的机会,有吹捧聂荣臻的现象。
聂荣臻知道这些情况后,请国防科委副主任罗舜初、刘华清、蔡顺礼到西山住处开会,讨论召开“学代会”需要解决的问题。
会上,没有再提到选举代表条件的问题,因为这时候代表已经全部选出,知道两派都有代表参加,聂荣臻也就比较放心了。
于是他着重要求罗、刘、蔡分别把准备在“学代会”上的发言都检查一下,都不要有突出他个人的内容,主要应该突出毛主席、林彪、周总理等中央领导人的有关指示。
但尽管如此,国防科委副主任在“学代会”的发言中,仍有聂荣臻同志“是一贯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的”、“是紧跟毛主席、林副主席的”、“是正确路线的代表”等提法。
“学代会”开幕以后,对国防科委持批判态度的一派群众组织,以“北航红旗”和“916”为核心,联合起来,抓住“学代会”的代表条件不放。
说国防科委提出这个条件是为了垒“聂氏山头”,搞宗派主义,想把对立派群众组织整垮。
十多天后,“杨余傅”事件发生,结合抓“黑后台”,他们发动了更加猛烈的攻势,使国防科委的各项领导工作,基本陷入瘫痪状态。
周总理知道了国防科委在“学代会”问题上的困难处境,于4月20日晚上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