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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片战争-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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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那个人弯了弯身子,那是为了开锁。
  在吴钟世沉思的时候,那个头蒙青布的人当然已经走进了这边的后门。“全部明白了!这件事应当告诉定庵。对方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啊呀呀!”吴钟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
  2
  龚定庵是浙江杭州人,现年四十一岁,是公羊学者,也是一位诗人。他和妻子儿女住在北京的上斜街,但他的性格一向多情。
  他幼时被人们称为神童,但会试却屡遭失败。他长期中不了进士,有人为他辩解,说是因为他的字写得不好。其实恐怕还是由于他平素所习的学问不是应试的学问。道光九年,他三十八岁时好不容易才中了进士,但成绩并不佳,未能进入翰林院。他胸怀“忧患”,一直停留于原来的正七品内阁中书的职位上,现在在国史馆担任重修《大清一统志》的校对官。曾经被任命当知县,但他辞谢未去。
  现在他抱着胳膊,坐在桌子边。他到这里来,除了想跟好友们聊聊天外,还有另外的目的。
  不定庵东邻的那户人家,他们戏称为“妾宅”。家主据说是山西商人,但谁也没有见过他。最近十年间,租房子的房客变换了三次,但都是年轻的妇女,而且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妓女出身的女人。看来不知是哪儿的财主专门在这里养妾,而且不时地更换。奇怪的是谁也没有见过这儿的男人。
  一年前又换了女人。
  当时吴钟世向不定庵的常客报告说:“这次来的可是个大美人,腰肢婀娜,简直像迎风摇曳的杨柳。而且不像是北里(妓院)出身的人。”
  可是有一天,一个少女大大咧咧地走进了不定庵的俱乐部。她自称是邻居。问她的姓名,她回答说:“我叫李清琴。”她年约十五六岁,脸蛋儿确实长得很漂亮,只是胖一点,跟她的年龄不相称,没有吴钟世所形容的那种“腰肢婀娜”的感觉。
  当时龚定庵用一种埋怨的眼神看了一眼吴钟世,好像是说:“喂!这就是迎风摇曳的杨柳吗?”吴钟世的脑袋瓜儿十分灵敏,他立即给大家介绍说:“这位是邻居的妹妹。”这才打消了大家的疑问。
  清琴生性不怯生,她听说定庵是诗人,就邀请他说:“我姐姐也作诗。她说什么时候能请位好老师给她修改修改。老师,您上我们家去好吗?”在座的朋友都兴高采烈地揶揄定庵说:“去吧,去见见玉京道人嘛!”

正阳门外(3)
清初的名妓赛赛当过女道士,起名叫玉京道人。她是个才女,文笔秀丽。她与诗人吴伟业之间的悲恋曾经轰动一时。
  当时定庵只不过出于一种好奇心,想看一看吴钟世所说的“腰肢婀娜”的女人是个什么样儿。可是,见到清琴的姐姐默琴之后,就变成了她美貌的俘虏,终于想当吴伟业第二了。
  吴伟业的对象是女道士,龚定庵的对象是“别人的妾”。
  “看来谁也不会来了,我还是回去吧。”吴钟世一进屋子,定庵就站起来说。
  “上隔壁去吗?”
  定庵没有回答。
  “要是想上隔壁去,就打消这个念头吧。她男人刚才来了。”
  “你怎么知道?”定庵又坐到原来的椅子上。
  “她男人是什么人,我也大致观察出来了。”吴钟世说。
  “是什么人?我问过她,她就是不说。”定庵的表情严肃起来。
  “有点儿不敢说吧。因为是身份很高的人。”
  “这一点她也说过。”
  定庵想起了两个月前的事情。当时他揪住默琴的衣领,来回摇晃着她的脑袋说:“你男人叫什么名字?给我说!我嫉妒他!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不能说!唯有这件事请您原谅。”
  “不说我就杀了你!”他双手使劲。
  “您杀了我吧!”她挣扎着,眼里浮出了眼泪。
  默琴的眼泪是不可战胜的,他松开了手。她雪白的脖根上,留下了一道鲜红的印迹。这是定庵狂乱的双手使劲揪她的衣领弄成的。看到红印,他也哭了。
  “好啦好啦,以后再也不问了。”
  之后两人疯狂地拥抱在一起。
  闹到这种地步默琴也不说出她的男人是谁,而吴钟世却说他已经觉察出来了。
  “是什么人?”定庵催促说。
  “是军机大臣。”
  “什么?是军机大臣?!”
  “对!而且是鞑虏!”
  鞑虏是汉人带着侮蔑与憎恶的感情对满族的称呼。定庵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他问道: “是两个字的还是三个字的?”
  清朝的政体原则上是皇帝独裁。但在皇帝亲政时,要设四五个军机大臣以供商谈。人们往往从军机大臣的名称而认为他们所管的工作只限于军事。其实他们决定有关国政的一切机要问题。所谓六部不过是单纯的行政机构,必须要遵照军机处的决定来处理事务。可见军机大臣的权力是极大的,他们位于文武百官之上,颐使六部的尚书、各地的总督和巡抚以及各个军营的将官。
  道光十二年的军机大臣满汉各二人,共四人。汉族的大臣是曹振镛和王鼎,满族的大臣是文孚和穆彰阿。这就是说,名字为两个字和三个字的各二人。定庵所问的意思是: 这人是文孚还是穆彰阿?
  “三个字。”吴钟世回答说。
  “穆彰阿!”定庵呻吟般地说。他扬起眉毛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3
  不定庵的吴钟世和定庵龚自珍是同乡,都是浙江杭州人。吴钟世的思想、动作都惊人的敏捷。但异常的才能并未能使他走上正道。
  清代的学问主要是涉猎古典文献,尽可能在脑子里把古代的文化恢复出原来的面貌。这就是考证之学。当政者也奖励这种学问。这也可以说是一种同现实的政治与生活毫无关系的——不,断绝了关系才能形成的——学问。
  一些想把学问与现实稍稍结合起来的人,逐渐脱离考证学,而趋向于当时刚刚萌芽的实用主义的公羊学。
  公羊学起源于解释孔子的《春秋》的《公羊传》,是一门注重实践和改革的学问。把它向前推进一步就成为“经济之学”,它所论述的是有关海运、水利、货殖、产业、地理等现实的政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正阳门外(4)
吴钟世曾经跟已去世的刘逢禄学过公羊学。这虽是一种实践的学问,但不适用于应试。他也曾参加过科举考试,但每次都名落孙山。最后断了中进士的梦想,当了林则徐的幕客。林则徐是公羊学派的政治家。
  林则徐一直把吴钟世安置在北京。这次去江苏赴任,也未带他同行。原因是北京系政治中心,吴钟世承担着为林则徐搜集情报的任务。不仅要巧妙地搜集情报,还要分析和归纳情报。林则徐在吴钟世身上发现了这种才能。
  “是怎么知道的,我给你说说吧。”吴钟世按着定庵的肩头说。这肩头还在激烈地抖动。
  “你给我说说吧。”定庵的声音里带着悲痛。
  “好吧,事情是这样。过去谁也没有看见过隔壁妾宅里的男人,说起来这也并不奇怪。我家出入的人很多,可是我过去就从来没听说过谁曾见过那里的男人。”
  “我也觉得奇怪啊!……”
  “不过,有男人是确定无疑的。而且既然养了女人,那就应当上女人那去。”
  “那当然啰。”定庵从默琴的口中就听说过她有男人。而且还约定了当男人来的时候,在门旁系上一块黄布条作为暗号。实际上在半年中,这块作为暗号的黄布条只系过两次。
  “可是,这个男人什么时候、通过什么方式去,还是个谜。”
  在第二次门旁出现黄布条的时候,定庵想看一看这个可恨的家伙,便躲在隐蔽的地方瞅着默琴的大门。可是瞅了很长的时间并未见男人出来,而是默琴的妹妹清琴出来把黄布条摘下去了。后来他搂着默琴谈起在门外等了好久的事,默琴这样回答说:“实在对不起。他早就回去了,是我忘了去摘布条。”
  “这个谜刚才才解开了。”吴钟世说。
  “解开了!?”
  “因为晒霉,我挪动了一下书房里的书橱,那里有一扇窗子。我家后面东边的那一段,从别的地方看不见,唯有从这里才看得着。……我看到一个男人从后面的人家——昌安药铺的后门走了出来。”
  “那种地方还有后门?”
  “我以前也没有注意过。不过,隔壁的妾宅也有个后门。你该明白了吧,这样就可以和药铺子从后门来往了。”
  “就这样……”
  “是呀,你可以想象出来,她的男人是从后门进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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