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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何飆jiān贼的诡计。以致湟中兵戈四起。柯王有心致歉;特命小人送来一些礼物;奉承北宫首领;此外;还有韩文约先生。”
北宫伯玉一怔;随即冷笑道:“怎么。连韩文约都有份?”
柯系谅谄笑道:“都有都有。北宫首领这一份是理所当然要送的;文约先生那一份;也是柯王一番心意;柯王一向敬重文约先生。这一次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弃多年交情于不顾。却让文约先生失了信义;损了名声;柯王万分过意不去;特意奉上礼物以示歉意。”
北宫伯玉闻言不禁嗤笑;却不说话;只拿眼斜乜着韩遂;看他如何处置。
韩遂面sè木然;沉声道:“柯王有心了;君子绝交;不出恶语;我既已致绝交书与柯王;其他再无可言。至于礼物——心意领了。”
柯系谅大急:“这这这……先生何故如此固执;柯王也是一片至诚……”
“不必了;心领了……”韩遂决然道;“午后我略备薄酒;为阁下送行;也请阁下为我致意柯王;从此以后;我韩文约与他恩断义绝;在不来往!”
柯系谅急得满头大汗;北宫伯玉却稍稍动容;对韩遂的观感却好了一些。
“伯玉啊;午后我备酒宴;你也一同来吧。”韩遂恳切地说道;“既是我与柯爰知健绝交;也算是我为此前诸事;给你赔不是——可好?”
北宫伯玉面sè冷漠;正自犹豫未置可否;李文侯却一叠声道:“也好也好;文约有心——伯玉;文约诚心诚意;你不能一点面子不给啊……咱们几十年的朋友;算起来他也是一时糊涂;你看他这一次毅然决然地;与柯爰知健也绝交了……我虽然读书不多;可也知道老边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说到老边;咱们这一帮朋友;董胖子跟咱们势不两立;老边又走了;就剩咱们几个;要是再生分了……”
李文侯喋喋不休;北宫伯玉被他吵吵得脑仁疼;没好气地呵斥道:“行了行了;我就是想想;又没说不去;你在这里没完没了跟碎嘴老太太一样!”
“那就好;那就好……”李文侯喜笑颜开;拉着韩遂就走;“我和文约先回去;你午后着紧过来啊……”
“跟个娘们一样;还不如你家里那条母豹子。”北宫伯玉没好气地咕哝一声。
………………
韩遂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大帐里;他的营帐是和李文侯的立在一起;李文侯照顾他;派了人给他立了一个中军大帐产相仿佛的硕大军帐;总算让他今rì能摆得下酒宴。
此刻时辰未到;但是该上席的吃喝之物都已经齐备;军中简朴;但是也算酒肉齐整。大帐里没有旁人;唯有韩遂默然独坐。阳光透过帐顶的天窗洒了进来;孤独的光束穿过帐中yīn暗的空间;恰好投在韩遂面前。光影迷离;映着韩遂静如止水般的目光。
大帐里突然刮起一阵微风;随后一道清瘦的身影如幽灵般出现在韩遂身侧;将韩遂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抬头看看来人;韩遂目光就是一凝:“史大侠;都准备好了?”
“都准备好了;里里外外的摆设都查看过一遍。”来人自然就是那位胸怀大志有心报国的剑客史阿;“和我一起来的;还有两个兄弟;都是使剑的好手;刚才我和他们都安排好了;每个人该藏身何处;何时动手;如何配合——都准备好了。”
韩遂木然点了点头;好似无知无觉地随口应道:“那就好;何飆都信得过你;我自然也信得过。”
“我们兄弟准备好了;但不知文约先生你准备好了没有?”史阿凝声问道。
韩遂悚然心惊;几乎是惊跳起来;厉声喝道:“你是什么意思?”
史阿轻笑道:“先生莫怪;史阿随王师学武;也学得临阵之前察人心志之法。我适才一直观察先生;似乎先生心中尚存犹疑。”
韩遂冷冷瞥了史阿一眼;没有说话。
“若先生决心未下;那史阿只能抱歉了。”史阿悠然道;“若先生果然没有下定决心;史某会传令两个兄弟;立即离开——我不能拿兄弟的xìng命冒险。”
韩遂冷笑道:“你号称侠客;原来竟也有怯懦之时?”
史阿坦然道:“非为怯懦;只不过史某有心报国;是想凭掌中宝剑为朝廷驱虎狼;扫yīn霾;诚不愿大功未成;就死得莫名其妙。”
韩遂被说中心思;突然又沉默下去。
来湟中的路上;他以为自己已经下定了决心;至少当他被北宫伯玉拦在营门之外时;他就确定自己已经下定了决心。这几rì的事情是经过他的反复推演;黄观在烧当羌迁延数rì;自然不是真如他所说是被晾着好几rì不得见柯爰知健;而是为了给韩遂留出时间去接触收买湟中小部落首领;柯爰知健后路被断的消息自然也不是真;只是为了让北宫伯玉安心;以为烧当羌再无余力——实际上烧当羌大军已经秘密潜行到左近三十余里;静候湟中生变;当然;一切的一切;还是为了最关键的一条;让北宫伯玉逐步接受黄观;继而稍稍改变对韩遂的看法;为他今rì午后设宴埋下伏笔;这一件如今看来也成功了;甜言蜜语;似真实假;诚乃最可怕的毒药;让人深陷其中而不自知。
今rì就是北宫伯玉最终落入圈套的rì子;但是事到临头;韩遂才骇然发现;自己居然犹豫了。开宴的时间越来越近;北宫伯玉随时都会来;可是韩遂兀自犹疑不定。
一时间是多年相交的情谊;一时间又是受尽冷眼的屈辱。一时是即将成功的激动与兴奋;一时又是对功败垂成的恐惧和慌乱。此时此刻;韩遂心头百味杂陈;心里就仿佛有无数虫蚁在不停地噬咬;始终不能平静下来。这样的感觉;就仿佛要饮下一杯放了剧毒的美酒;既是甜美佳酿;又明知是处毒药;心里却偏偏又带了十二分的侥幸。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声通报:“北宫大首领道到。”韩遂目光一凝;狂躁的内心骤然冰冷下来。
史阿看得明白;诡异地一笑;飘飘然隐入大帐黑暗的角落。
韩遂默立了半晌;时间不长;他却觉得已经过了很久。最后;他迈开脚步往帐外走去;走得无比坚定决然。
权力本就是一剂侵噬人心的毒药;一旦权yù熏心;则迷人心志;无疑解。。
第五十九章 混乱(一)
老边的死让允吾城里的边府变得异常沉寂。依照老边的遗愿;他的灵柩运回榆中安葬。
为了葬仪之事;边靖几乎愁白了头发;连小老虎也被闹得不得安宁。因为依古时《礼记?曲礼》:“天子死曰崩;诸侯曰薨;大夫曰卒;士曰不禄;庶人曰死。”又有记载说;从始死之rì起;“天子七rì而殡”;“诸侯五rì而殡”;“大夫、士、庶人三rì而殡。”老边曾经是汉朝的新安县令;后来致仕还家;去世之际不过一介布衣;依礼属于士大夫一类;称呼上曰“卒”、曰“不禄”都可以;而停灵的时间都在三rì。边靖是个读书人;虽然被老边压着不得出仕;但是对礼制的讲究已经是深入其心;根深蒂固了。
问题就出在这个所谓的“礼制”上了。就在停灵之际;有一位从榆中城赶来的宾客;乃是老边在榆中老家的故交;虽然没有太深交情;但是与边家一样都是榆中定居数代的土著;与边家也算累世故交了。这个人的xìng命其实姑且可以不论;因为除了在吊唁时说了一番惊世骇俗的长篇大论之外;这位边家的累世故交从此与边家再无关系;不过他当时在灵堂上说起的话却让老边的丧事横生枝节。
那位宾客言道:“边公虽然生前宦途不顺;不过是汉朝一县令;勉强可以算的一个士大夫;但是后来他会盟凉州诸部;身为盟主之尊;统兵十余万;割据州郡;名虽不顺;但究其实则为诸侯也;理应以诸侯之礼下葬。”
就为这么一番话;让边靖左右为难。若依边靖自己的意思;所谓诸侯之说不过是笑谈;世上哪有自己封自己做诸侯的。谁能承认你?严格说来;能以士大夫之礼下葬就不错了。可是回过头来一向;边靖不免又有些犹豫;若是坚持己见。固然是全了礼制;可是万一时候说起;会不会有人骂他边靖不孝;生生将亡父压了一头?虽则丧葬礼制与亡者而言只是一些虚名。但是世上慕虚名、喜议论者甚多;口水多了;虽然淹不死人;落在耳朵里也是烦心。
为这个事情;边靖问过自己母亲。边夫人却让他去问小老虎。边靖惊诧:自己那个便宜义弟有勇无谋;好武厌文;能懂这个?不过碍于母命难违;边靖还是硬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