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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柯爰知健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有回来;是晚生一路赶去关城见了柯爰知健。”黄观神sè兴奋异常;好似在强压着欢喜之意;“晚生去了关城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近rì天气转暖;山中雪崩;冲毁了道路;烧当羌积聚在西海、赐支河曲一带的粮秣、辎重、军马一时都运不过来了。”
北宫伯玉大喜:“果真么?太好了;这是天绝烧当羌。”北宫伯玉大笑;帐中除了李文侯;其余也尽是二人心腹;无不大喜过望。
韩遂面带假笑;心中却是冷笑连连;黄观说的这邪都是事先二人商量好的说辞;就是要一步一步误导湟中义从;将北宫伯玉彻底拖进坑里。
“北宫首领;烧当羌遭此天灾。短时间内无力再举;如今正好以势相迫;逼其退兵。”
北宫伯玉双眉一扬。瞠目喝道:“谁说要让他们退兵?如今那姓柯的后路已断;深陷绝地;正是一鼓全歼的机会!”
黄观张目结舌;急忙劝道:“北宫首领三思。烧当羌倾力而来;不止西面一路兵马;还有南路建威城的大军;虽说有韩公派兵堵截;但是于烧当羌大军相比;仍是力不能及。迟早要出篓子的。若北宫首领与柯爰知健死战不休;纵然得胜;湟中将士也必将死伤惨重;届时南路烧当大军杀来;如何抵挡?即便首领虎威;累战克捷将两路烧当羌大军都击退了;到时候湟中义从还能剩下几个?”
北宫伯玉迅速冷静下来;低头沉思;李文侯也劝道:“子显说的不错。伯玉。咱们犯不着和柯爰知健硬拼。你想一想;咱们把兵马拼光了;有什么好处?汉阳郡那边几万人马;眼看着咱们和烧当羌大战;却一个援兵也不往这边派;那是存心看咱们的笑话呀!”
北宫伯玉霍地jǐng醒。连声道:“是我想岔了……眼下咱们不能白白吃亏;却让王子邑看了热闹……子显。你跟姓柯的谈得怎么样?”
“他还能怎样?”黄观自得地一笑;“后路断绝。援兵不至;柯爰知健其实也在心虚;再加上晚生三寸不烂之舌;说的他心绪不宁;人心惶惶;上上下下都生了退兵之意。”
“他们果真要退兵?你是如何说的?”北宫伯玉一叠声追问道。
黄观道:“柯爰知健倒是叫晚生带了个话回来;说是两家各自罢兵;他自率烧当羌大军出边塞;返回西海;南路军也会派人去通报其子柯吾;令其推出建威城;返回大小榆谷。从此两家井水不犯河水。”
“呸!”北宫伯玉怒道;“井水不犯河水?他姓柯的想得美!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以为湟中是什么地方?”
黄观迟疑道:“那依北宫首领的意思……”
“他们烧当羌不是随军带了一批牲畜为粮么;把牲畜留下做赔礼;我就放他们安然退兵;要不然;老子就尽起兵马;拖死他柯爰知健;倒要看看他的大军能有几个人活着回到塞外。”
“这个……不好办呐!”黄观为难道;“晚生看那柯爰知健秉xìng刚强;这一次老天不帮忙;他才偶然服了软;若是首领苛逼太过;只怕适得其反;激得他拼个鱼死网破;反而不美。”
北宫伯玉喝道:“怕什么;老子不想跟他硬拼;却不是怕了他烧当羌!若是任由姓柯的来去自如;那今后湟中地面才真是不得安宁了。这一次少说也得扒下姓柯的一层面皮来。不要怕死人;至不济;允吾城那边还有於菟上万大军;王国的援兵不来就算了;我就不信到要紧的时候;那老虎崽子会不来?”
“这个……”黄观迟疑了;不自觉拿眼去瞥韩遂。在他和韩遂商量好的计策当中;可没有想到北宫伯玉居然如此臭脾气;只为了一丁点面子;宁可付出将士伤亡。
不过这也是因为黄观和韩遂两个都是文人;虽然在凉州军中呆的久了;韩遂还几次领兵上阵;可他们骨子里依然还是文人的思维;不懂得武人的做派。在北宫伯玉眼里;所谓面子其实不过是小事;可若是任由柯爰知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烧当羌一点代价都不用付出;将会给湟中埋下极大的祸根;届时不仅湟中义从军心士气受沮;同时还会助长烧当羌的野心;使其每时每刻都会紧盯着湟中;一有机会就会扑上来咬一口;到那个时候;湟中之地将从此不得安宁。北宫伯玉久为一部大首领;不仅深知维系军心之重;同样也深知塞外生羌心xìng;断不会轻易放过柯爰知健。
“北宫首领;晚生回来之前;柯爰知健曾说明rì要派人来;与首领面谈;商议退兵事宜;晚生以为不如首领亲自与烧当羌使者面谈;将你的要求告知彼辈?”黄观得了韩隧的示意;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北宫伯玉冷笑道:“姓柯的还敢派人来;不怕我宰了他?”
黄观苦笑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那柯爰知健不曾杀了晚生;若是北宫首领反杀了他的使者;岂不是让世人把首领的心胸看得小了?”
“哼哼……有什么好见的?”北宫伯玉不满地嘟囔道;“若没有王子邑在背后弄鬼;依我的本意;正该集结各部兵马;再叫上於菟;大军齐出;将烧当羌杀个干净才是痛快——老边一不在;咱们的rì子怎么就过得这么憋气?”
李文侯出言宽慰道:“先顾眼下吧;把烧当羌的事情了了再说。老边刚走;我去允吾的时候见了於菟;恐怕他眼下也没什么心思打仗。”
“也是。”想得明白之后;北宫伯玉倒也干脆;断然道:“那就依子显的意思;明rì见见烧当羌使者再说。”
“正是正是;首领明见。”黄观热切地说道。
北宫伯玉却长叹道:“老边走了;我却被拖在这儿打仗;只能叫我儿子先替我去拜祭;咱们早些打发走姓柯的;再一块去允吾吊唁;几十年的朋友了;临走了总得去送送……”。
第五十八掌 毒药(五)
次rì;果然如黄观所言;烧当羌的使者在rì出时就赶到了湟中部大营。北宫伯玉闻讯;只是冷笑一声;便令使者报帐而入——这是要存心再羞辱一番烧当羌。
本以为自己一番羞辱;会让烧当羌来使羞怒难当;甚至难免要搅闹一番;不料帐外来使居然痛痛快快地依言而行;一声声报帐而入;走三步喊一声“烧当王使者柯系谅参加北宫首领”;从营门之外一路喊到中军大帐;引得湟中将士纷纷围观;嬉笑而视。
那柯系谅三十多岁;细须白面;看着不像个牧人或军中将士;反倒像个生意人。见了北宫伯玉;也只是一味唯唯诺诺;对帐中一干人的喝骂羞辱恍若不问;始终言辞恭谨。对着这种面团似的人;北宫伯玉只觉老大的无趣;反倒憋了自己一肚子火。于是单刀直入道:“别的也不用多说;我只要柯爰知健留下随军一应牲畜粮秣作我部的赔礼;你们只许带退兵路上所需粮草上路——这一条你做不做得了主?”
柯系谅进帐之后头一次有了犹豫。
“做不得主?那就回去问问柯爰知健;老子不着急。”北宫伯玉冷笑道;“反正等询路通还得有一段rì子。”
柯系谅苦笑道:“北宫首领这样说;可就是为难死小人了……首领既然知道西去的道路已毁;不管是等着道路修复;或者是走别的小路出关;都要多费不少时间;若是没有粮食;只怕我军撑不过去啊……”
“那是你们自找的;又不是我请你们来的!”北宫伯玉一瞪眼;大有一拍两散的意思。
柯系谅又是苦笑;偷眼瞥了黄观一眼;却见黄观正襟危坐;鼻观眼眼关心;仿佛老僧入定。不察外物。
柯系谅沉默了半晌;无奈咬牙道:“那好吧;这一条我可以替我王应下。不过。可否请北宫首领高抬贵手;容我们用战马多换些粮食回来?”
北宫伯玉在此惊讶于烧当羌的坚决退让;却是兴奋多过狐疑:“好啊;这个买卖我又不亏……不过。你们烧当羌看来的确是窘迫地狠了;这么着急着回去?”
听北宫伯玉语气不善;柯系谅额头又是冷汗涟涟;唯恐对方反悔。不料北宫伯玉大笑道:“放心;我北宫伯玉一向言而有信。说放你们走;就放你们走!”
“多谢;多谢……”柯系谅连连拱手。
正事说毕;北宫伯玉打发柯系谅早早回去通报消息;也好早一rì安排两家罢兵之事;不料柯系谅却说道:“小人此来;除了商议两家修好罢兵;还有一件事;却是为柯王送礼来了。柯王自知此番行事cāo切孟浪。误信了何飆jiān贼的诡计。以致湟中兵戈四起。柯王有心致歉;特命小人送来一些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