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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1989年4月。
陶行知曾经把陈鹤琴说成是:“母亲化的父亲,姊妹化的父亲,但他从来没有失掉父亲的本色。”他还用诗般的文字赞誉《家庭教育》:这本书出来以后,小孩子可以多发些笑声,父母也可以少受些烦恼了。这本书是儿童幸福的源泉,也是父母幸福的源泉。著者既以科学的头脑,母亲的心肠做成此书,我愿读此书者亦务须用科学的头脑和母亲的心肠去领会此书之意义。我深信此书能解决父母许多疑难问题,就说他是中国做父母的必读之书也不为过……《陈鹤琴全集》,第二卷,第673页,江苏教育出版社,1989年4月。
三 鼓楼幼稚园(1)
1923年秋天,为了继续进行儿童教育实验,在东南大学教育科的支持下,陈鹤琴在位于南京鼓楼头条巷25号自己住宅的客厅里开办了一所实验幼稚园,取名南京鼓楼幼稚园。他亲任园长,聘请了在东南大学附中任音乐教师的甘梦丹女士为教师,另一位在东大担任幼儿教育课程的讲师,美国女教师卢爱琳女士受聘来园担任指导员。最初招收幼儿生12名,主要是东大教授陆志韦、徐养秋和陈鹤琴三家的孩子,还包括2名日本儿童。1925年,由东南大学涂羽卿、陆志韦、董任坚、张子高和甘梦丹等10人成立董事会,发起募捐筹建园舍,在陈宅附近购买了三亩土地,除建园舍外,还开设了游戏场、小花园、小菜地、小动物园。不久以后,由甘梦丹女士介绍,钟昭华女士来园任教。参加工作的还有王瑞娴(按:董任坚夫人),主要教授音乐。这是我国第一所由中国人开办的幼稚教育实验中心。
追溯幼稚园发展历史,1800年欧文在苏格兰纽兰纳克一个棉织厂当厂长的时候,创办了世界上最早的工厂幼儿园,接收两岁以上的儿童,取名为婴儿学校。1837年德国人福禄培尔在布兰肯堡开办学前儿童教育机构,1840年正式命名为幼儿园,并组织训练幼儿教师,创立幼儿园教育体系。自19世纪中叶,由外国传教士开办的育婴堂、幼稚园陆续在中国一些城市出现。1903年秋天,中国近代第一所官办幼稚园在武昌阅马场建立。幼稚园选聘3名日本保姆,采用日本式方法教学,首批招收5至6岁女童80名,学期1年,以后又续招4岁左右的幼童,学期为2年。幼稚园以班级形式实施保教,重养不重学,旨在培养小儿智能,开导事理,涵养德生,以备小学堂之基础。
在陈鹤琴办鼓楼幼稚园之前,中国大多数幼稚园为外国传教士所办,少数中国人办的幼稚园采用的基本是英美的教育模式,僵硬而不思改进。中国幼儿教育的三种大病,即“外国病”、“花钱病”、“富贵病”,使陶行知、陈鹤琴等新教育的倡导者们深有感慨。1924年《新教育》杂志第八卷第二期发表了陈鹤琴的文章《现今幼稚教育之弊病》,痛陈中国幼稚教育的封闭、停滞、落后现状,大声疾呼革除流弊、实行改革。
文章开篇,陈鹤琴指出:“我们中国的幼稚园大抵是抄袭外人的,而外人的幼稚园已时有改进,但是我们还墨守陈规,不知改良,以至陈旧###不堪闻问了。”《陈鹤琴全集》,第二卷,第1页,江苏教育出版社,1989年4月。然后,陈鹤琴总结了中国普通幼稚园的四种弊病:(1)与环境接触的太少,在游戏室的时间太多;(2)功课太简单;(3)团体动作太多;(4)没有具体的目标。有一次,陈鹤琴问一个6岁的小女孩:“你曾见过松鼠吗?”女孩回答:“看见过的!”陈鹤琴又问道:“有多大?”女孩举起两手的食指在空中比画约摸两寸距离,回答道:“这样大!”陈鹤琴继续问:“你在什么地方看见的?”女孩回答:“在书上。”然后她拿出一本油印教材递了过来,陈鹤琴翻开一看,教材画图上的那只松鼠根本不像松鼠的样子。在过去的幼稚园里,儿童的生活几乎都在室内度过,偶尔教师带儿童到街上去,也只是转转而已。在幼稚园的游戏室,儿童在游戏时,经常相互挤撞。在陈鹤琴看来,“现在幼稚园的弊病,并不在乎没有房间可以游戏,而在乎没有与环境和社会相接触的机会”。陈鹤琴称这种幼稚园是“幼稚监狱”《陈鹤琴全集》,第二卷,第2页,江苏教育出版社,1989年4月。。在这样的“幼稚监狱”里,儿童活动的内容只有画图、玩沙、玩土、折纸、团体游戏、唱歌、玩积木等几种,天天如此,内容单调乏味。团体教授法是幼稚园通常采用的教学方式,一个教师对着二三十个儿童讲故事,不管他们爱不爱听;做游戏时,儿童聚在一起,有的儿童能力不够也不得不在其中“滥竽充数”;唱歌时,教师不管孩子们是否喜欢唱,总要大家一起唱;玩沙土,教师们不管儿童此刻是否愿意,总要大家都去玩。这样不顾儿童自身愿望与个性特点的教法是否真能有效呢?而最根本的问题在于,办幼稚园的具体目标是什么?教育儿童究竟要教育到什么地步?什么技能、什么习惯是儿童应该养成的?什么知识、什么道德是南京鼓楼幼稚园外景 。 想看书来
三 鼓楼幼稚园(2)
儿童应该学习具备的?这些具体目标不明确,幼稚园就不容易取得进步——“做教师的糊里糊涂一天一天地教去,做儿童的也懵懵懂懂地一天一天地过去,而一般做父母的也不去督察督察”《陈鹤琴全集》,第二卷,第4页,江苏教育出版社,1989年4月。。这种无方针、无目标的幼稚园,哪里能够发达呢?
陈鹤琴在谈到自己创办鼓楼幼稚园的初衷时说:“因为我喜欢小孩子,因为我教儿童心理,我就注意儿童的教育。”于是,他创办了这所小小的家庭式幼稚园,他有三大计划:建筑中国化的幼稚园园舍,改造西洋的玩具使之中国化,创造中国幼稚园的全部活动。
鼓楼幼稚园建园之初,没有园舍,只能将教室放在陈鹤琴家中的客厅里,陈鹤琴的儿子一鸣、女儿秀霞都在鼓楼幼稚园受过教育。那时的鼓楼幼稚园按陈鹤琴自己的话说来,“是蒙养园性质”《陈鹤琴全集》,第二卷,第5页,江苏教育出版社,1989年4月。。1925年秋天,鼓楼幼稚园新园舍建立,被定为东南大学教育科实验幼稚园,由该科每月津贴部分实验费用。全园有指导员1人、研究员1人、教师2人,年龄自3岁到6岁的儿童26人。时任东南大学教育科助教的张宗麟被聘请协助工作,全面开展实验。
张宗麟(1899—1976),祖籍浙江绍兴,生于江苏宿迁。民国四年(1915)考入绍兴浙江第五师范学校,两年后转学至宁波浙江第四师范学校,曾任学生会主席,在五四运动影响下,积极参加爱国学生运动。民国十一年(1922)考入南京高等师范学校教育系。民国十四年(1925)毕业后,留校任教,参加鼓楼幼稚园的创建工作。1926年到1928年,发表或出版了《幼稚教育概论》等数十篇论文和译著,在教育界产生广泛影响。
由陈鹤琴与张宗麟合写的《一年来南京鼓楼幼稚园试验概况》,发表在1926年《新教育评论》第三十四期上,文中描写了当时的情形:在鼓楼公园西边新村中,有几亩空地,满布着绿草短树,一所矮矮的平房,放着几多运动器械,玩具恩物等。早晨9时起草地上就看到儿童的跳跃,听到咿呀的歌声,还有二三位富于儿童性的###,跟着一群一群的儿童跑;有时候带着几个儿童到附近田野、公园、市街上去;有时钟声一响,大家都到屋子里去做室内活动。这样要到下午五时以后,方才静悄悄地只听到办公室里几个人的开会谈话的声音,这是我们全天大略的情形。《陈鹤琴全集》,第二卷,第5页,江苏教育出版社,1989年4月。当时,在许多教会办的幼稚园里,儿童被严格要求清晨走“朝会圈”、唱赞美诗、听训话,而鼓楼幼稚园却实行“不强制儿童做机械的工作,只用暗示的方法去做生活里的事情”,“用多种方法去发达儿童的身心,同时切实顾到儿童的健康”。③④《陈鹤琴全集》,第二卷,第6页,江苏教育出版社,1989年4月。
鼓楼幼稚园的实验内容现在概括起来有四个方面。
其一是幼稚园的课程和教材。当时许多国内幼稚园采用的都是“宗法西洋成法,不是直抄福禄培尔,就是直抄蒙台梭利,不肯自己加以变化,也不管儿童是否受纳,是否适合儿童的脾胃,最可笑的就是舍弃近而易得的,苦心的削足适履去求合于古法。福、蒙诸氏的方法,在当时当地有他们的特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