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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大夫眼观鼻鼻观心地扫了众人一遭,然后被冯妈妈领着去了沈荣锦床边。
屏风外传来沈誊昱焦急的声音:“严大夫,你是幽州最好的大夫,沈某在此求一求你,好好瞧瞧锦姐儿是怎么了。”
一向清高的沈誊昱竟然为了沈荣锦放低身段地求自己。
严亍心间猛然颤动。。。。。。。乍然明白过来,这世间最苦的便是父母心。
于是他安慰道:“沈老爷,莫要焦急,我一定会好生给大小姐看看的。”
屏外的传来沈誊昱的连声道谢。
严亍这才开始把起了脉。
若有若无传来虚弱的声音:“。。。。。。父亲,对不起,都是锦姐儿的错。。。。。。”
严亍看向沈荣锦发白盗汗的面额,想起前几天还是好生生的一个人,今个儿就怎么成了这样,像是打了霜的茄子。
难道是因为前几日高老太太的那件事?
那日大小姐便十分愧疚。
严亍耳边传来沈荣锦虚弱蚊蝇的声音。。。。。。大小姐定是一直心里歉疚着,这猛地被吹了冷风,心悸之下便如此样子了!
估计就是这样,错不了的。
心中想法成形,严亍有些不是滋味地抽回诊脉的手。
他小声问道冯妈妈:“大小姐是突然这样的吗?然后便开始胡言乱语?”
冯妈妈点点头,虽然不似方才哭得那般厉害,但压低的声音里明显还颤抖着,她跪下来求道:“还请严大夫救救奴婢的小姐。”
冯妈妈虽说是奴仆,但年事已高,严亍是受不得这种礼的,他赶忙扶着冯妈妈起来,看着她鬓上灰白交杂的发,猝不忍视,“你家小姐没什么事,就是受了惊吓罢了。”
冯妈妈听到这话,哀戚的脸上顿时涌上一阵怒意,她当初就不该听小姐的,把那小茱留在府里,这下竟然把小姐吓了这样。
如此想着,冯妈妈是恨得差点把牙咬碎。
严亍默默地看到这幅景象,收整好了药箱出去。
沈誊昱见到严亍出来,赶忙就上来问:“严大夫,这,锦姐儿是怎么了?”
严亍方想开口,视线却莫名瞥到一边的高氏身上,后者穿着织锦交领褙子,碧金凤钗搔玉满头,面色红润气色有佳,倏然间,想起沈荣锦在自己面前小声切切自责的话语,“我怕老夫人病情加重,严大夫你可否留在沈府。。。。。。。”
可是如今大小姐病得这般厉害了,这老夫人却是动都不动。
严亍气愤异常,也一时忘回了话。
沈誊昱见到严亍沉默,以为沈荣锦病得厉害,脑子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打了一下,闷闷的响。
莫姨娘和沈荣妍看见沈誊昱快似站不住了,赶忙上前去扶。
莫姨娘扶着沈誊昱的胸口顺气,轻声细语道:“老爷,这大夫还没说,锦姐儿病情如何便是未可知的,可不能就这样自己吓自己。”
沈荣妍见到此景此景,心绪交杂,眼睛都忍不住红了,“父亲,长姊不好确实让我们担忧,但您也要顾及着自己的身子不是。。。。。。。您还有我和娘亲呢!”
她用通红的眼看向严亍,神情又是怒又是悲,“严大夫,长姊到底得了什么病,你便快说罢,这样可不是害苦了我们!”
严亍深作一个揖,“二小姐,是在下的糊涂了。”
他旋即又准备抄沈誊昱一拜。
沈誊昱摆摆手,说:“严大夫不必这么多礼,你快说,锦姐儿这是怎么了。”话语里满是关切。
其实这谁关心谁不关心,严亍也是看得分明的,回想起方才那张惨白的小脸,咬咬牙道:“沈老爷不必担心,大小姐只是受了些凉,待我开一副药,每日服用便可好了。”
沈誊昱听闻心定了,但还是有些迟疑,“严大夫的医术,都是众所皆知的好,只是我也曾看过一些受凉的人,皆是不像锦姐儿这样的。”
严亍转身去打开药箱,摊开一沓纸,边写边道:“这个我便不知了,受凉的症状大同小异,但心结却没人都不一样了。”
心结?
沈誊昱闻言惊诧,便是莫姨娘她们也都不由得讶异。。。。。。沈荣锦怎么会有心结?
沈誊昱首先想到了顾玄琪,他脸色沉了沉,斟酌半刻,对莫姨娘她们道:“锦姐儿现下已无大碍,夜深了,你们便快回去歇息。”
高老太太扶着椅把手,从黄梨木椅子缓缓站起身,目光一直放在严亍身上。
莫姨娘手上一紧,抓住绣帕道:“那老爷呢?”
沈誊昱疲累地说:“我在这里看锦姐儿把药吃了再走。”
没等谁说话,沈荣妍抢先道:“那妍姐儿也在这里陪着父亲一起看长姊把药喝了,荣妍心里也很是担忧长姊。。。。。。”
声音柔柔的,弱弱的,沈誊昱方要开口道“好”,一旁的严亍却道:“二小姐,眼下天气寒凉,屋子里烧着炭火又密不透风,人多了空气便浑浊,怕是对大小姐不好。”
沈荣妍眸光陡然带刺。。。。。。这严亍是要赶自己走?
果然这话落了,沈誊昱咽了咽,只道:“你在这里守着也俱是没用的,先回去罢。”
莫姨娘看了看严亍,轻轻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拉了拉沈荣妍的衣袖,然后道:“既是如此,那妾身和妍姐儿便明个儿来看锦姐儿。”
高氏走到沈誊昱面前,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她直直看向严亍,然后道:“严大夫,这大小姐的病你定要仔细诊清楚,你是幽州最好的大夫,若是诊错了可怎么得好,我也是关心锦姐儿,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病了。。。。。。”
话中深意,只有个中人能够体会。
严亍俯身作礼,“请老夫人放行,严亍定不会的。”
高氏这才心满意足地和沈誊昱道别。
莫姨娘带着满不情愿的沈荣妍终是一同离了町榭阁。
人去楼空,此时房里出了町榭阁的下人,只剩下了严亍和沈誊昱。
沈誊昱坐下了梨花木椅,有些疲累的目光放在严亍身上,缓缓道:“严大夫,现下没人了,有什么避讳不避讳的话,快说罢。”
第十四章知晓()
严亍将药方递给身旁的小丫鬟后,俯身行了个大礼,“沈老爷。。。。。。”
沈誊昱见势不对,从椅子坐直身,问:“严大夫,你这是作何?”
严亍面上的犹豫和挣扎倏尔闪过,说道:“说来虽是惭愧,但这话一直憋在在下心头,实在过意不去,所以斗起胆到沈老爷面前说上一说,还望沈老爷能够既往不咎。”
沈誊昱见他面色沉重,不由得皱眉道:“到底是什么事?还请严大夫据实告知。”
话已到此,纵使严亍心中担忧后果,隐隐有悔方才一头的热血,但已如箭在弦上,是不得不发的。
于是严亍硬着头皮继续道:“不知沈老爷可记得在下上次来府为的什么?”
上次?
是锦姐儿叫他来府的那次。
沈誊昱点点头,说:“自然是记得的。。。。。。老夫人身体抱恙,你是锦姐儿叫来给老夫人诊脉的。”
沈誊昱面色疑惑地看向严亍,并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说到了此事,他原以为是顾玄琪的事的
“那日,大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来请在下,说是府中的老夫人病榻一直未见好,心中担忧便请在下到府中给老夫人诊脉,”严亍神情诚恳,娓娓道,“等在下到了老夫人的房中要诊脉时,老夫人却以让大小姐沏茶之由支开大小姐,告与在下她实则是因大小姐骄纵,自己又想留在沈府为方行了及笄礼的二小姐择选亲事,所以才出此下策佯病的,希望在下体谅她的一番苦心为她打掩护。”
沈誊昱听到此处沉了脸色,问:“严大夫,你是说高老太太是佯病的?”
一直在帘内注意外面动静的冯妈妈,听到此处不由得挑帘子出去,“严大夫,敢问你这话说得可是真的?”语气透着惊怒。
遭到两人如此夹击询问,绕是严亍也不得觉得头上沉重,更是弯低腰,狠狠咬了咬牙,道:“是的。”
话刚落,冯妈妈扑通就跪了下来,她望向沈誊昱,字字恳切,“老爷,奴婢现下不得不有些话要说,小姐因从未把家持务,所以安置老夫人实在欠妥当,老爷当时让小姐伺候老夫人,也属情理之中,可是那老夫人却藉由着生病一时,动辄就让小姐去霜月畔,让小姐一会儿撤换了膳食,一会儿又搬院子。。。。。。其实这些也没什么大不了,小姐说了,俱是她害得老夫人病榻的,她辛苦是应该,也因此拖害了身子。”
说到此处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