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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解细致?所有人的时间都差不离,只有你进去的时间最久,看样子叶女官这是给你开了小灶?”贺除夕调侃道。
宋其琛闻言睁开了眼睛,将帕子收好,坐起身,面露疑惑地向贺除夕询问道:“说起来,叶女官可曾与你讲过什么特别的话?”
“特别的话?”贺除夕听到宋其琛的话也正经了起来,撑着矮榻起身,回忆着说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话,都是当着大家面讲过的那些内容。”
“这就奇了怪了。”宋其琛若有所思地说着。
“她与你说了别的话?”贺除夕好奇地询道,随即她想到了什么似得,又连忙补充道:“对了,叶萱女官应当是太后的人。”
“太后的人?”闻言宋其琛一愣,转首追问,“你怎么知道的?”
这话一出,就连香培和玉琢打扇的动作都缓了下来,二人均是一脸好奇地看着贺除夕。
贺除夕见状睨了三人一眼,正想说话,大敞的窗户却吹进了一缕温热的夏风。贺除夕坐着的矮榻正在床边,风过拂起了她鬓边的青丝,贴在颊上,挡了视线。
她垂首将发丝撩到耳后,才又抬起头神色平常地说道:“叶萱女官与我家有点亲戚关系,我一个表姑嫁进了她大舅母家,而她二舅母是太后的一个远房表妹。”
说着贺除夕提上了鞋子,下了矮榻,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杯凉茶,“我听表姑说过,叶萱能入宫,全是因为赵太后的缘故,而她们一家人因着和赵太后沾亲带故,在外头可是得了不少好处。”
宋其琛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这就不奇怪了,我昨儿用了赵昭仪送来的药膏,今天叶萱女官大概是闻着了这药膏的味道,才对我转变了态度,她该是以为我是赵昭仪的人了。”
听了宋其琛的话,贺除夕也颔首道:“想来是这么回事了。说到赵昭仪,庄宝璐一事儿,怎么还没个结果?”
“这才一日的光景,宫里头章程复杂,总要再等两日的。”宋其琛因为知道了叶萱为何转变了态度,纷乱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说完就又拉着贺除夕出去逛园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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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五月初五,宋其琛一大早就到了偏殿等着上课。
辰时正,众采女到齐后,讲解宫事一科的教引女官陈湘便到了。
采女习礼的科目里,宫事一科应该是最轻松的一项了。
这项内容就是由教引女官为采女讲解一些宫内发生过的大事儿小情儿,还有各位主子的一些喜好忌讳,以免她们日后触了主子们的霉头。
今儿个她们主要了解的便是宫里头的各位娘娘小主都有谁。
虽说入宫前,便有画册分发下来,让采女们看熟,以免入宫后对面不识,冲撞了贵人。
但毕竟画像只是最浅显的一层,她们还是要了解的更详尽一些。因此便有了今日的课程内容。
从皇帝太后皇后,到最末的更衣御女,陈湘将宫里数得上的人,都一一介绍了一遍。
随即又将有身份的女官宫女都介绍了一番。
如此讲说完,这一上午的课程便结束了。
课散了之后,大家说笑着离开,这时宋其琛才发现今日庄宝璐没有来上课。
与贺除夕说起后,贺除夕打量了一圈,果然没有见到庄宝璐的身影,便调侃道:“怪不得今儿个这么清净,原来是那位没有来。”
说着贺除夕凑近了宋其琛耳边,低声道:“你说是不是上面已经有了处置她的结果?”
想了想,宋其琛点头,“想来应该是的,不然她不会无缘无故的不来习礼,而女官也没有问上一句。”
二人说着话,向殿外走去。刚走到大门前,两人就看到有几个好事儿的采女结伴拦下正要离开偏殿的许鹊,“许采女,你与庄采女同居一室,可知她今日为何没有来习礼啊?”
许鹊被几人拦下,面色有些难看,本想斥上两句,却听到对面的人如此说道,闻言她神色瞬变,叫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异样。
许鹊不言不语,拦住她的几个采女见状对视一眼,一个人继续追问道:“许采女可是有什么不好说的?”
又有一个人添油加醋地说道:“咱们都是同届采女,一同生活习礼的姐妹儿,许采女有何不能说出口的?便是庄采女真的有了什么事儿,你说出来,我们也好帮忙不是?”
听着几个人的话,宋其琛和贺除夕对视一眼,都放慢了脚步,准备听听许鹊的回答。
许鹊见几人咄咄逼人的态度,呐呐了两声,半晌,才开口说道:“庄……庄采女病了,今日跟女官告了假……”
“病了?”那几个采女闻言后异口同声地问道。
“是,是病了……”许鹊说着略微有些瑟缩。
昨日晚膳后,庄宝璐被白女官叫人请了去,直到亥时才回来。
回来时一双眼儿红肿的不像话,一看就是狠哭过的样儿。
送她回来的宫人还特意敲打了许鹊一番,叫她不该说的不要随便乱说。
许鹊被恐吓了一顿,又见一向张扬狂妄的庄宝璐扑在床上大哭却不敢发出声响的模样,差点吓破了胆,这一瞬间她才明白了皇宫内院的可怖。
许鹊一夜都没怎么睡,一早起来,发现庄宝璐依旧躺在床上,没有起身的意思,她犹豫着过去问了一声,得到的却是庄宝璐嗓子嘶哑着,带着满腔的愤愤的病了两个字。
这一上午,许鹊过得浑浑噩噩,陈湘女官讲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她的脑子里全都是庄宝璐那双充血的眸子。
那眸子里的怨、怒、不甘,一直徘徊在许鹊的眼前,让她害怕。
几个采女还在追问,显然是不信庄宝璐生病的说法,但许鹊却又说不出什么,也不能说出什么,敷衍了几句后,见几人还是没完没了,许鹊便冷下了脸,绕过几人出了偏殿。
几个人见许鹊离去,啐了一声,才说笑着结伴离开。
宋其琛与贺除夕看了这么一出戏,都觉得许鹊的模样有异,庄宝璐应该是出了什么事儿。
想着,宋其琛看着许鹊离去的方向说道:“且再等等,就要有个分明了。”
“是啊,等到庄宝璐的处理结果出来,就知道许鹊这是怎么回事了。”贺除夕附和了一句。
两人说着相视一笑,相携回了居处。
第14章 昭仪()
树阴满地日当午,梦觉流莺时一声。
窗外鸟鸣莺啼蝉声阵阵,夏风徐来,有花香萦鼻。香培和玉琢坐在屋舍檐下,小声儿地说着话,风来带着花香,还吹动了远处钟粹宫正殿房檐四角的铜铃,叮当作响,声音清脆。
屋子里,宋其琛阖眸卧在榻上,鼻翼微动,睡得正熟。
如此一派静好的时光,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嘈杂人声给破坏了。
远处多人交谈的声音嗡嗡传来,不见其人只闻其声。
宋其琛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坐起来,语气有些委屈地唤道:“香培玉琢,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吵?”
门口的香培和玉琢听到声响,便起了身,想要过去看看情况,然而还没动步,就听到了宋其琛的话。一时也顾不得去看是发生了什么,连忙进了屋内服侍宋其琛。
扶着宋其琛起身后,宋其琛犯懒不愿意下床,香培便为她垫了个靠枕,让她靠坐在床上。
玉琢去端了茶给宋其琛,喝过水,宋其琛捧着瓷杯,探头看向窗外,又问了一声,“外面是怎么了,吵吵嚷嚷的。”
玉琢好事儿,闻言忙道:“我出去看看。”说着便跑了出去。
宋其琛的居所独在一处,少有人来,平日里十分僻静,如今这般吵嚷实在怪异。
玉琢才出了门,就看到拐角处走出了一群人,最前头的是礼教女官白落梅,她旁边还有一个穿了六品宫女儿服饰的女子,手上端着个托盘。
而他们身后则是一些本届采女,三三俩俩聚在一起,嘴里不停地说着话。
玉琢瞧这架势,明白这些人应当是来找自家小姐的,愣了一下后,反应过来,便连忙进了屋子。
“小姐外面来了好多人,白女官带着一个眼生的宫女,还有些采女小主,正往这边来呢。”玉琢说着还好奇地探头向外看去。
宋其琛闻言眉梢一挑,连声儿吩咐香培为自己穿鞋更衣。
自己个儿这午睡才醒的懒散模样,可见不得人,何况里面还有个专管采女习礼的礼教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