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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来治外伤很有效。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又见到了这种属于天极宫记忆之中一部分的『药』草,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桌上的『药』,难道是特地为我准备的?
可惜龙煜一向不是个适合感怀的人,身上痛楚一犯,就立马把什么回忆,伤感全抛在脑后了,未思索其他,自动就将桌上的『药』划分为自己的所有物,抄起小盅就咕咚咕咚喝起来。喝得太快忘了『药』苦,『药』汁入口苦涩难当,一张脸立马皱得跟苦瓜一样,赶紧拿起一块手边小碟子里的小糕点往嘴里送,谁知,这小糕点味道竟可口得很,含在嘴里松松软软,入口即化,等还想再抿几口的时候就已经化散在齿颊间了,只余下满嘴香甜可口,将『药』味的苦味都驱散了。
让龙煜奇怪的是,在他狼吞虎咽吃糕点的时候不知从哪里爬来几只白兔,居然毫不怕人似地,轻车熟路地跳上桌子,还有方才被他惊飞出去的那群野鸟,也呼啦啦地飞了回来,停在桌上旁若无人地分食他掉落在桌上的碎屑。
龙煜一向是最烦小动物的了,看到这群畜生竟和人一起在桌上大摇大摆分食,心里很是厌烦,胡『乱』用手一拂,将鸟兽全扫到地上,飞的飞,跑的跑。等到桌上又回复到自己一个人了,这才自得意满地重新吃起来,昏睡了几日,腹内饥饿,喝一口『药』汁就一口糕点,没多久就全部吃完了。
吃饱喝足,回味香甜之余,不仅感叹起房间主人的细致贴心来,就是这里的动物太大胆,有点烦。
正疑『惑』会是什么人救起自己,又是熬『药』,又是准备点心地。心里浮现出一张熟悉的脸来,难道是?……
还在疑虑并心怀期待之余,忽然从窗外传来一阵轻灵的笛声,笛音袅袅,意韵悠长,龙煜听在耳朵里,连吃点心的动作都停下了,痴痴地听着丝丝笛音在和畅的秋风中流转,自有一股平静安和的精妙气韵浑然其中。笛音绻绻,微风飒飒之中一缕细细女声幽幽传来:
奈何江山生倥偬,死生知己两峥嵘。
宝刀歌哭弹指梦,云雨纵横覆手空。
歌声飘渺空灵,丝丝缕缕,却直击人的心灵。
受优美的笛声与歌声的驱使,龙煜鬼使神差地呆呆站起身来,掀开门上的竹帘,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步步迈去。
在出海的时候人世的季节正是深秋,穿一件秋衣都有些凉飕飕,可走出房门,却发现门外的气候温暖如春。更稀奇的是,从门口一路到海滩前,丛丛繁花滟滟,姹紫嫣红,『乱』花穿蝶,在百花丛之中缓缓前行的感觉,竟比梦幻还要让人感到不真实。
穿过一大片鲜红欲滴的石楠花丛,从几颗盛开的紫『色』木槿花树下经过,步入繁花深处,一条涓涓溪流从脚边淌过,拨开遮挡在眼前的翠绿柳枝,呈现在眼前的,是这样一副叫人心醉的画面——
惠风和畅,漫天柳絮纷飞,缤纷落英翩翩起舞。
远处『吟』『吟』站立一抹馨白,与身边的梨花融合在一起,不知是花比人白,还是人比花素。一袭素衣,一管翠『色』竹笛,一只青鸟停驻肩头,引喉高歌,女声幽咽婉转,清透云霄。
从没有见过这样一抹身影,与这青山绿水相携,浑然天成,纯然地仿若一副画。
呆立在原地许久。龙煜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片刻,等到很长时间后才反应过来,窘迫了一阵,暗骂自己失态,心里思索一阵,心里暗暗想,不知这抹素白身影属于怎样一个人?这仿若空谷幽兰的气质,定是位绝代佳人吧?
这样想着,龙煜不觉心驰神往,在深山空谷邂逅佳人,是每个男子都向往的『露』水姻缘吧?
沉思片刻,忽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心里暗暗赞叹自己聪明,暗笑一阵,随即大胆上前,一边走一边口里自得地『吟』诵着:
“既知转头空,何必要转头?”
生人气息的闯入,破坏了原有的宁静祥和气氛,花容失『色』,惊起一滩欧鹭,素白身影肩头上的青鸟跃然而起,一飞冲天,直至隐入远处那一丛青『色』竹林之中,再也看不见。
摒住呼吸,睁大着满心期待的眼睛看着白『色』身影一点点转过身,时间都仿佛静止了……
可惜这世上的事往往总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什么叫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感觉,龙煜这下是深有体会了。
换做是任何一个普通男人,心心念念的幻想着一个清丽的背影,转过来竟然是一块冰冰冰的铜皮面具,心理落差一定是巨大的吧?
那张原本被灌以无限期许的脸上,就这样硬生生地罩上了一张铜质面具,整张脸上,除了一对水盈盈的眼睛,其他地方都遮得严严实实,就是半点,也不让一丝目光漏进去。犹抱琵琶半遮面,起码给人以美好的想象,可这样遮得密不透风,叫人把最后一点幻想的余地都剥夺了,真叫人扫兴。
“呼……”
龙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会对眼前这人的相貌如此在意,看到那回眸之后的半截铜皮面具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毫不顾忌地重重叹了口气,就像个被抢走了可口糖果的小孩似地。
先前看到这人独立于花荫之下,那一身清逸出尘的气质,就像师傅口中的风餐饮『露』、吸取日月精华的山间谪仙似地,还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光是一个背影就能牢牢吸引住他的眼神,可谁知,转过身来会是这么一个效果。
这打击让龙煜很是颓丧。
而对面那人自是无法了解龙煜那百转千回的心思,被铜皮面具遮去了所有的表情,唯有一双眼睛一直直直地注视着眼前这个冒昧闯入的人的脸,将那一张俊脸上忽而叹气,忽而撇嘴,忽而皱眉的有趣表情一一收入眼底,在眼波之中化成了清灵潋滟的水光『荡』漾。
“你把它吓走了。”
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正是一抹温雅、细致的男声唤醒了他的意识,猛然间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龙煜显得有些局促。
奇怪,这男人又不是齐莞,那么在意他相貌干什么?
但一抬头扫见白衣男子泠泠站立于浅浅梨花之下安静的素白身影,忽然一下又释怀了。
这男子周边的气场让人感觉很舒服,和他的话语一样,故意带丝嗔怪地,却饱含细腻,倒像个长辈慈爱地点醒冒昧闯入的小辈似地,在瞬间就将这重尴尬与局促轻柔化解了。
“谁?我把谁吓走了?”
龙煜还有些『摸』不清头脑,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他自己是没发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是一派真正的错愕,要是被平时的他看到,定会羞愧到挖个地洞直接往里头钻。
包容地看着他小孩般天真到有些冒傻气的表情,白衣男子的眼睛形状弯弯地,像两轮皎洁的月牙,温和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不动声『色』地就又将龙煜的尴尬解除了。
“刚才唱歌的那只鸟,你把它吓跑了哦。”
“哦……”
挠了挠脑后的头发,龙煜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个幼稚的高中生,一被叫到老师办公室问话就手忙脚『乱』,手脚都不知往哪放了。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这样子可真不符合他一贯的形象。
沉默了有一阵子,期间偷偷抬起眼瞄了瞄眼前的白衣男子,只见他仍是眼角含笑地站立在那里,虽然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但光是看看那映衬着洁白梨花的清俊身姿,再对比看看自己,顿时自惭形秽。
看这男人的气质、风采,定不是普通人,再加上方才那只奇特的青『色』的鸟,竟会发出人类的声音并符合他的笛声音律,莫非……?
忽然一个灵犀一闪,龙煜的嘴角扯出一个笑容,一双眼睛霎时亮了起来,面对眼前这白衣男子也不拘束了,好奇地问他:
“你叫什么名字?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一连串的问题,咄咄『逼』人,但见这白衣男子也不恼,一双眼睛里倒是升腾起一丝『迷』茫来,盯着龙煜看了一饷,那眼神,像是看到了什么熟悉的人。
他那眼神,看得龙煜很是奇怪,下意识地在脸上『摸』了两下,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疑『惑』地问:
“怎么了?我有什么奇怪的吗?”
白衣男子淡淡道:
“没什么,只是,你方才的话,使我想起了一个人。很久以前,他也像这样问了我一连串的问题。他还告诉我,他从来处来……”
听白衣男子的声音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