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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苦笑。李如枫和我一样,都是一毕业就投入了国家组织怀抱。别看我们一个学的是土木,一个学的兽医,他是不能治病,我是不会盖房子。
但愿他上学的时候不是个学渣!这万一他认错了植物,给我们喂成了马钱子,那真是死的连烈士都追封不上了!
“你大学念书怎么样?”我故作轻松地问道,瞅着他把那么一堆杂草揣进口袋,心里无端地有些发慌。
“挂了七科。“
妈呀,还是自求多福吧……晚饭一如往常的丰盛,也不知是不是我心里犯了嘀咕的缘故,总觉得今晚似乎刻意地丰盛过了头。
“来来来,领导吃这个!”胖子笑眯了烟,腮上的两团肥油怎么看怎么油腻,“这东西吃了壮阳,大补啊!”
他手里的牡蛎有我手那么大,估计是刚上岸不久,肥嫩如水的汁肉仿佛还在蠕动。虽说用厚厚的韭黄酱涂了去气味,却依旧有海腥气扑面而来。
这也壮阳,那也补肾,要照他这个说法,一桌子菜吃下去那效果还真是堪比鹿血了。可能是看出了我脸上的不快,胖子站起来,双手捧着个大牡蛎放到我跟前。
“小姑娘尝尝,”他笑嘻嘻道,“吃了保准皮肤水灵!”
我本就对生吃的东西打怵,这么一大团腥东西摆上来,更是恨不得远远丢出去。然而他就那么站在面前,大有你不收他就不坐的架势。无奈之下,我说了声谢,伸手把牡蛎一股脑倒进了嘴里。
草药汁子是一早就备下了。孙肖若去借了个捣蒜用的石头臼子,研出来的汁子透着股草气,颜色还发黑。
“你确定这个是番薯叶?”我战战兢兢地端着碗,狐疑道,“可别搞错了!”
“喝吧喝吧,打不了完事了你下面找阎王爷打官司。”他虽然嘴上硬气,可我看得出,他一样也是在犹豫。
配药的自己都不敢喝,这下更没人敢动了。这时传来了敲门声,从矮胖的身形上看,仿佛是孙大娘。
“什么事?”我故作镇定道,竭力用身体挡着门缝,不让她看到里面底细。
“吃饭咧。”她手里还端着一大碗刚蒸出锅的蛤蜊,闻上去十分鲜香,“这几天开海,有鲜货吃!”
我应了一声,顺手关上了门。事不宜迟,几个人再猫屋里久了,人家是要起疑心的。李如枫不在乎地拿起了碗,而后是小孙和老张。见他们如此,我也不好意思再耽搁,狠狠一跺脚,憋着气就灌了下去。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喝,甚至于草木气里透着一股子清甜。
“不苦啊?”我愣着看碗里的汁渍,该不会是这家伙把茅草根认成番薯叶了吧。
“泻药种类多着呢,给自己喝干嘛要受苦?”小李有些得意,忍不住吹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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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眼球()
好几大碗海鲜都下了肚,仿佛是为了补偿自己的倒霉肚子,几个人今晚吃的都比较狠。别人倒也罢了,我和老张自小都是海边人长大,不一会儿眼前就摞了高高的贝壳。
好像也没什么事啊。正疑惑着,突然就觉得肚子狠狠一抽,接着就是一阵子绞痛。
“你怎么了?”老张看出了我不对,问道。
我忙做出一个为难的笑容,“吃的有点多,茅房在哪?”
好汉果真是不顶三泡稀的。我蹲在厕所里,两条腿软得像泥,却又不敢回去。这农村的厕所是露天的,墙上一个油黄的大灯泡,四面是砖砌成的墙,上面零散地长着茅草。头顶倒是一片好星空,仿佛谁撒了一把银钉子。
一墙之隔的男厕传来匆忙的脚步声,看来是他们几个也中了大招。我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总觉得我们是在一个聊斋的故事里,进京赶考的书生在陌生大宅里饱餐一顿,却在天明之时发现自己睡在乱坟岗……
是人是鬼,愿这片月色能一探真假。
只是,可别迷魂药没把我们迷倒,自己先完蛋在茅房里了!我手里攥着纸,不由得有些哀愁起来。
“还好?”我扭过头,借着微弱的一点月光问道。闹了一晚上,我现在浑身地冒着虚汗。
床那头老张哼了一声。现在我们几个都裹着被子,像粽子一样躺在大通铺上。本来还以为胖子他们会有什么疑心,好在拉肚子这事根本就做不了假,一看我们几个脑门直冒汗,几个人除了拼命道歉,也只好放我们回来早早休息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躺在床上很无聊,又不能玩手机,生怕被人发现了什么。窗外的月色越发地清凉,桂花树在窗帘上投下了斑驳的影子。我裹紧被子想换个姿势看月亮,却不防被身边的小李攥住了手腕。
他要干嘛?我被他吓得一抖,索性连身都不敢翻了。不会吧,他这今晚是牡蛎吃多了,酒装色胆?我的脑子里开始飘起了不和谐的内容,只好趴在那里,动都不敢动。
我虽然躺着不动,门外的影子却有了动静。那桂花树枝越发地颤抖,狭长的影子也变得粗短。最后,那影子终于现了真面目。
我的天,那哪里是什么桂花树,分明是个人!
看来他们对我们是真的不放心,那人影小心翼翼地靠在窗边,我和他就这样隔着窗帘布在黑暗里无声对视。幸好这窗户是关着的,看他那个认真劲,我真是怕他伸过手来,掀开一探究竟。
就这么僵持着,待到我浑身的汗出了一层又冷透了,那个人影才晃悠悠地消失不见。门外依旧是清凉月光,斑驳树影,仿佛刚才的那个人只是我的一时眼花。
一阵悄悄的吱呀从大门那里传过来,仿佛是有人出去了。不止如此,凭空地屋前出现了一堆的火光,淡淡的,如同萤火般跳跃,一转眼便和天上的繁星混在一起,消失不见了。
房间里是不均匀的呼吸。我知道他们几个也一定醒着,在暗中地窥探动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那些灯光和声音都彻底消停了,扑通一声,小李从我身边像起尸一般,直楞楞坐起来了。
“卧槽!”他骂道,“这一晚上真是憋死我了!”
老张缓缓掀了被子,孙肖若则是一脚将枕头踹在了地上。熬过了监视,几个人心情都放松下来。我胡乱用手抹掉额头上的汗,把脸转向老张打算问他怎么办,却被他身后的门缝吸引住了目光。
这本是个老房子,老房子的门大多都年久失修,被白蚁啃得差不多了。所以这里的门都有个特点,并不是十分地合拢,而是离着地面有那么一指的距离。
而现在借着月光,我分明看到,那门缝里正有什么东西正咕噜噜地转着,仿佛是,一只翻着白眼的眼球!是鬼啊!我猛然地想起大学里看的那个鬼故事,传说有个男生的女友死了,为了防止头七的时候她回来找他,道士给了男生一个符咒,说只要他紧紧关上门,别让她看到就可以。
谁知第二天,舍友发现符咒根本没用,男生还是死在了床上。原因很简单,他女友跳楼死的,头先着的地……
妈呀,这是谁家的媳妇跳楼死了来还魂?我已经被彻底吓傻了,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战战兢兢地看着那只眼睛瞄来瞄去。
而那个鬼仿佛也真是在找什么人,月光朦胧,森森的大白眼球一直在门缝下,做灯塔一样的扫荡。照这样下去,被她看到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怎么办?
估计是我的脸色太吓人,小李轻轻蠕动嘴唇:“怎么了?”我也不敢说话,生怕一点动静让那只胡乱咕噜的眼球发现我的位置,便只好使劲地用眼神示意他往下看。李如枫有些疑惑,但还是顺着我的目光望了过去。
很明显的,小李的全身狠狠一僵。
“你看啥咧?”就在这时,老张说话了,他漫不经心地问着,一边伸手去拿烟盒。
像是听到了说话的动静,这一瞬间,那只眼球正好与我来了个对视。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凶狠的眼神,带着恶意的揣测,仿佛还有一丝兴奋。
他要干嘛,难道下一秒真的要从门缝里冒出来索命?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勇气,我劈腿跳下床,从老张嘴里一把抽出他刚点上的烟,三不做两步冲上去,将红点点的烟头一把戳在了那只大眼球上。
门外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就是五斗橱翻倒在地的声音,惊得院中的土狗都汪汪地叫起来。这样一闹腾,李如枫也不怕了,他索性跑过来,一把拔下了门上的插销,不由分说地对着黑暗中打滚的人影就是狠狠一脚。
“啊啊啊啊——”那人还在地上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