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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我,两只脚高高地翘在天上,而靠在椅背上的头深深地埋在地上,整个地来了个倒立。一个人从水桶里拎出一条脏兮兮的挂着水的毛巾,使劲往我脸上一掷。
呛死我了!扑在脸上的湿毛巾像个抽气机一样,开始不断地夺走周围的空气。我张大嘴巴用尽全力吸进肺叶的一点氧气,也被它以更加猛烈的程度抽走。喉咙里开始有粘液在大量地汇聚,我已经什么也看不见,只会徒劳地抽动手脚,而那些捆着我的绳子,更是开足马力地扭起了麻花。
救命啊!我挣扎着大叫,却只是发出更加模糊的嘶吼。粘液越积越多,它们充斥了我的肺腔,马上也要涌入脑袋。
我就要被自己的体液淹死了。
“停。”毛巾被人揭掉,我又恢复了正常的坐姿。鼻涕眼泪一起齐刷刷地从脸上流下来,我不顾一切地张大了嘴巴,拼命地呼吸着屋中浑浊的空气。
“这是中东最著名的刑罚——水刑。”男人似乎很满意我的样子,“我劝你啊,还是老实地把叶景明的一切告诉我们。说吧,是不是叶景明和苏三有毒贩交易?“
坏了,早知他们的目标是叶景明,我就不应该向他求救。到时候他一来,这些人岂不是要一下子认出,这叶景明不是别人,正是苏家新晋的私生子赵黎?
看出了我眼中的犹豫,男人不耐烦地一挥手。椅子再次地被放倒,眼看着湿毛巾就要再次扑上来,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在门外骤然响起:
“迫害自己的亲弟弟,苏郁明还真是个人才。”
听了这话,几个人脸色一变,几乎在同时把手摸上腰间。
铁门被再一次地推开,叶景明苍白的脸出现在了荧荧灯火中。相对于几个人的严阵以待,他倒是显得十分轻松,甚至于嘴角还挂着一缕不羁的笑, 怎么,不欢迎?再怎么说,我也是苏郁明的亲哥哥啊。
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手依旧牢牢地按在枪套上。男人定定地看着他,而后者依旧是十分地放松,只是于不羁里多了一份淡淡厌烦。
“可有凭据?”终于,男人开口道。
“阿明还真是小心啊。”叶景明这下是真不耐烦了。他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枚印章,冷冷地向他掷过去。
那印章乃是用上好和田玉所制,色泽晶莹温润,只中间沁着一滴血泪似的红。男人将它攥在手心,上下各面反复地查看,末了又倒转过来看底面的印记。
那是一个篆体的明字,大概是出自名家之手,字迹清晰明快,于古朴里又带着几分凌然之气。
“抱歉,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男人的语气缓和下来,他微微地向叶景明一颌首,神色甚是恭敬。
“他怎么有大公子的印章?”一旁的小喽啰还是有几分不信,“别是假的吧……”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男人一巴掌砸得鼻血横飞,向后趔趄着倒在了地上。
“小的手下没规矩,请赵先生海涵。”他说着又给了地上的小喽啰一脚,“快,还不快向赵先生道歉!”
叶景明淡淡地瞥了那人一眼,歪坐在椅子上,两根手指不断地揉着眉心,一脸的困乏疲惫。房间里突然就静了下来,人人都在盯着他看,既忌惮于他的身份,又对这个苏家的私生子充满了敬畏与好奇。
“大哥审的怎么样了?”就在这时,陈狗子哼唧着进来了,他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腰,一脸痛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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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九哥()
他一抬头,正好与叶景明对视。突然之间,他像是突然被噩梦给吓醒了一样,浑身开始不断地颤抖,那只伤残的手掌被他深深地揣进口袋,几乎要把那口袋衬布给撑破了。
一屋子的人都在盯着他,陈狗子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上挂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九哥……您怎么来了……“
这声音不高不低,所有人望向叶景明的脸开始充满了惊恐。我对黑社会的地位排名一概不知,但从他们的神色来看,这名字似乎还挺有杀伤力,因为他们目光的敬畏程度,绝不亚于当年跑码头的人亲见杜月笙本人。
“藏了这么多年,还是被你发现了啊。”叶景明的神色依旧很平和,两只眼睛却如同黑洞一般,向外冒出森森的寒意,“刘朝宗。”
一声沉闷的枪响。我眼睁睁地看着陈狗子的脑门上出现了一个很小的洞,接着便如同破了的水管子一样,开始呼噜噜地往外流血。
陈狗子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他像是很吃惊一样,到死都还大睁着鱼肚白似的双眼,不可思议地对着男人投去最后一瞥。
而后者手里的枪,还在幽幽地冒着青烟。
这么快就杀人灭口了?我望着那个血糊糊的洞,前一天吃的宵夜在胃里一阵阵地翻滚。看来大多数人对九哥在白道上的身份并不了解,而陈狗子,不幸地成了勘破真相的第一人,也是最后一人。
那么其他人呢,苏家的私生子居然是黑社会老大,这是足可以震动娱乐版头条的新闻!
血汩汩地在地上流着,逐渐地变为一种黑红。叶景明有些厌弃地把脚往外挪了挪,“审的怎么样了?”
“什么也没说。”刘朝宗有些讨好地看着他,还不忘朝我狠狠淬一口,“不过您别担心。等这绳子勒进骨头,管她是什么贞洁烈女,也得吐个干干净净!”
“警方正在找她。万一他们找到这里,就有些不妙了。”叶景明沉吟着,抬头看着他,“放了吧。”
“还不快给我松绑!”一听这话,刘朝宗忙不迭地开始大呼小叫。他本来就壮实,又这样咋咋呼呼,指东喝西的,整个人就像深山里一只憨厚的大狗熊。
尽管如此,可我分明看到,有一丝狐疑正如流星般,悄悄闪过他的眼睛。
这个人绝非他表现得那么简单。正想着,冷不丁身上的绳子被人狠狠一抽,我如同一根失去支撑的藤蔓,软塌塌地栽倒在地。冰凉的地砖贴着面颊沁上寒气,我趴在那里,只觉得四肢躯干都不再是自己的。
刘朝宗虽说是给我松了绑,却丝毫没有要放我走的意思。几管步枪依旧对准我的头,如同一个个骷髅空洞的注视。
“我说放了她,”叶景明不耐地拂了一下头发,语气里有了沉沉威胁,“你听不到吗?”
这时,我总算勉强靠着墙壁坐了起来。那些被绳子捆破的地方已经开始变成淤血的紫青,发出一阵木木的疼。
“放了怕是不妥,”刘朝宗讨好地笑着,不忘小心打量他的脸色, “要不我先问一下大公子的意见?”
这是要穿帮啊!只要刘朝宗一个电话过去,那头苏郁明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到时候,别说救我出去,就算是叶景明自己,也无法脱身。
“随便。”他不仅没有丝毫紧张,正相反,嘴角甚至于挂上了一抹戏谑的笑意,“我走的时候,他和苏玫刚刚登机。”
我说呢,敢情那两人在天上啊。众所周知,航班上严禁通讯,就算刘朝宗拨过去,怕也只是移动通信的女声回答他。
看得出,刘朝宗在犹豫。一时联系不上倒还在其次,关键是这里面还有个苏玫。S市交际圈的人都知道,这位大小姐的脾气,那可不是一般的坏。
“放不放,还不是九哥一句话?”终于,刘朝宗赔笑着开口,“且不论您是大公子的亲哥哥,就是九哥这个名号,放在圈子里,哪个不知,又有哪个不听呢!”
铁门再次发出吱呀,清新而凌冽的风呼呼地迎面刮来。望着门外延伸向上的楼梯,我一瞬间居然以为自己在做梦。
就这么容易地……离开了?
“不过,小的有个请求。”刘朝宗转向他,语气依旧恭敬,只是里面透着一丝试探,“大公子向来多疑,尤其是他对这女人恨之入骨……您能不能在此多停留半刻,与小的一同在他面前说个明白?”
这混蛋!什么公子多疑,分明是他自个在怀疑叶景明的身份!难道我就这样把他一个人扔在虎穴,自己逃之夭夭不成?
我迈向牢门的脚突然地就停在了半空。
就在这时,一阵不合时宜的铃声乍然响起。刘朝宗拿出手机,还没接起便是一脸的恭敬。
“大公子……”刘朝宗的瞳孔在急剧收缩,就在一瞬间,叶景明从椅子上跳起来,低手掏枪,而后迅速地对准了他的脑袋。
打手们也在这一刻警觉,几乎在同一时刻,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再次统统对准了我。
“杀了我没关系。”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