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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话可说了吧?你不是一向伶牙俐齿吗?蛊惑了皇上,令他心心念念惦念的都是你!就算是中了我的情蛊,还是放任自己忍受着噬心之痛,想你,惦记你,痛得死去活来!
你可知道,那情蛊我用心头血养了十年,结果非但没有拴住爱人的心,反而使他与我渐行渐远。这一切全都因为你,不杀你,我如何解心头之恨!”
苏青青紧捏住我下巴的手,移至我的颈上,手下使力,扼住我的咽喉,眼中满是狼一样的凶狠。
“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你才不择手段,竟然狠心杀害自己和皇上的骨肉,用来陷害我?你口口声声爱着他,难道就是这样的深爱之法?”
我已经感到窒息,胸腔里的空气愈来愈稀薄,说话都有些费力。
苏青青哪里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女子?她手下的力道足以扼杀一头恶狼!
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不寒而栗。苏青青比我大不了多少年岁,原本见她在诗词歌赋等各方面的天赋已经是人中翘楚,如今才知道,她不仅精通苗疆蛊毒,手下还有功夫!这需要她十几年如一日,付出多大的努力?
记得惠儿她们曾经跟我说过,四姨娘因为害怕幼时的青青会玩物丧志,竟然将她最爱的狸猫活活吊死。想来苏青青自小就被压抑管教,所以性格早就有些偏激和扭曲。否则,青青作为一个母亲,如何能够对自己和自己骨肉下得去这样的狠手?更遑论是面对着被恨之入骨的我?
我不说还好,一言出口,青青怒火更炽,柳眉倒竖,银牙暗咬,那目光恨不能将我撕裂,碎尸万段。
“住口!”青青一声怒吼,几乎有些歇斯底里,将我狠狠地推搡在地上。
我暂时得了自由,剧烈地咳嗽几声,贪婪地呼吸着空气,顾不得其他。
“这一切还不是拜你所赐!苏青婳!
你不知道,当我听到自己怀了皇上的骨肉时,心里有多么开心。我甚至不惜忤逆我父亲,一再暗中阻止他们加害于皇上。
我天真地想,也许,我为皇上诞下麟儿,又有父亲的势力在朝中相助,待孩子长大,皇上若是将他封为太子,将来的江山一样是我们莫家的!
父亲就不用再处心积虑地奔波,江山唾手可得,岂不两全其美?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地久天长,两厢安然,该有多好?
可是,是你苏青婳打破了我所有的憧憬!
那天在御书房,你们诡计捉住了钥儿,又咄咄逼人,我为了帮父亲拖延时间,佯装昏迷。但是,皇上他竟然目光从未离开过你的身上。得知我怀孕的消息也无动于衷。
当初你在太后那里,不过淋了一点冷水,他就不顾自己的身体,对你百般呵护,以至于自己受了那样大的罪过。
我怀了他的骨肉,晕倒在地,他竟然不闻不问,反而让一群腌臜太监将我抬走!绝情如斯!
我在那一刻,心如死灰,就暗自下定决心,割爱断情,并且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除掉你!”
后来,苏青青又说了什么,我没有往心里去,我只盯着她喋喋不休地指控我罪行的樱桃小口,纠结一个问题,苏青青所说的父亲,究竟是谁?“将来的江山一样是我莫家的”又是什么意思?苏青青姓莫,她不是我苏家的女儿,难不成她的亲生父亲是莫向东!
“你是菩提教主的女儿?莫向东才是你的亲生父亲?”我仍旧有些难以置信。
青青的脸上捉摸不清是怎样表情,好像隐隐间有那么一点苦涩和嘲讽:“不错,我姨娘在京城尚书府的时候,就认识了我父亲,跟他情投意合,私定终身。
后来菩提教被朝廷剿杀,我父亲无处藏身,姨娘为了掩护他逃离京城,给外公一家招来了灭门之祸。一家几十口人,全都被朝廷午门问斩!血流成河!
我姨娘李代桃僵,与贴身丫头互换了身份,侥幸留得一条性命,几经周折,被官卖至江南苏家。
父亲在风声过去之后,历尽千辛万苦,到江南寻到姨娘下落。可惜姨娘那时身不由己,已经成了他苏子卿的四姨娘。
原本,两人已经约定了远走高飞,谁料想,父亲却在跟姨娘私下见面的时候,被三姨娘撞破,遗失了烛龙令。
那时候,菩提教遭受重创,风声鹤唳,四面楚歌。我父亲颠沛流离,日子过得也凄惶,原本就想依靠烛龙令一统苗疆,壮大菩提教势力,再挥军长安。
无奈之下,只能让我姨娘留在苏家,打探烛龙令下落。正不巧的是,我父亲在继续修炼五毒掌的时候走火入魔,闭关许多年疗伤,不问世事,一晃就是十几年。
我姨娘本是千金小姐,却沦落到服侍一个低贱的商贾妇人,忍气吞声十几年,郁郁寡欢,所以才将所有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对我的教养一丝不苟,格外严苛。
若非你苏青婳从中做梗,我依旧是苏家最优秀的女儿,还会是皇上最宠爱的女人,早就助我父亲一臂之力,一统天下。都是因为你,苏青婳,我恨不能将你挫骨扬灰,食肉寝皮!”
我望着青青那张义愤填膺的脸,轻“嗤”一声,只觉得她可悲可叹。
青青见我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样,愈加失去理智,怒气冲冲地追问道:“你笑什么?!”
第七十一章折磨()
我缓缓地摇摇头:“我只是为你和四姨娘感到悲哀,为了一个男人自私的狼子野心,甘愿作为牺牲色相的工具,赔付上自己的一生幸福。你不敢怨恨莫向东,所以就将自己不幸的原因全都怪罪到我的头上。
纵然,皇上他坚定不移地爱着你又如何?一旦有一天,两人兵戎相见,你在你父亲和爱人之间如何抉择?你自己想过吗?没有,就连你自己都矛盾,逃避,你根本就不敢想,所以就将所有的矛盾根源化作怨恨迁怒在我的身上。真是可悲,可叹,可怜。”
“住口!”苏青青疯了一样,厉声斥责道:“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指手画脚!如今你已经落在我的手里,生死由我,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只要交出蛊皇,或许我会大发善心,看在姐妹情分上饶你一条性命也不一定。”
大发善心?我心里冷冷一笑。苏家养育她十几载,祖母疼宠,把她捧在手心里,她尚且可以恩将仇报,使祖母惊吓担忧过世,死不瞑目。她可以狠心纵容菩提教的人追杀父亲,令父亲九死一生,险些命丧归途。更遑论是我这样不相干,甚至招惹了她怨恨的姐妹?
我闭了嘴,不再辩解,苏青青现在已经是不可理喻,更何况她正是气怒交加的时候,我若是再添一把火,她定然会失去理智,谁知道会作出怎样疯狂的举动。
“你究竟说还是不说?”苏青青见我沉默不语,终于失去了耐心,厉声追问。
我摇摇头:“休想。”
苏青青怒火更炽:“好,真有种,苏青婳,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倒要看看,刀悬头上,你还能不能这样保持淡定。”
说完一挥手,自门外雄赳赳地走进来两个侍卫,将我反手押了。
“给我用极细的铁丝一道一道勒进她的肉里,然后用最薄的柳叶刃,一片一片地将她的皮肉割下来,然后浑身涂满蜂蜜,丢到宫门口喂蚂蚁去!”
两个侍卫面露不忍,面面相觑,略一踌躇,青青立即雷霆大怒:“难道你们想跟着一起受刑吗?”
侍卫忙不迭地领命,吓得软了手脚,拉扯着一脸惊恐的我向外拖。
“住手!”大殿外传来一声呼和,打断了侍卫的动作,如同沙漠里的一场甘霖,令我心里重新升腾起希望。我扭过头去,又瞬间重新跌入谷底。
一身崭新蟒袍的兰丞相急匆匆地从门外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止住了苏青青:“皇后娘娘三思,万万不可!”
苏青青面带愠色,不悦地问:“为什么?”
兰丞相狞笑着看了我一眼:“如今莫教主挥军北上,还未能完成江山一统大业,而麒王爷至今神出鬼没,下落不明,他的手里还掌握着玄铁麒麟令,可以一统长安大军。这苏青婳又是他麒王爷呵护备至的女人,若是小不忍,则乱大谋。惹恼了他,拼个鱼死网破,就凭借我们如今的势力,恐怕难以招架。
时机未到,奉劝皇后娘娘暂时隐忍。待到我们一统长安,这妖女揉圆捏扁,还不是看我们的心情?”
说完凑到青青耳边,低声耳语几句,递给苏青青一方乌木小盒,满脸阴狠之色。
苏青青紧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