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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昭王,平王和安王也不简单,我想再查查。”王君若坦言,原本他对朝政对皇族不感兴趣的,可顺着“五龙堕天”案,顺着周天熠的事迹那么调查下去,他忽然意识到那位如今也敢与太后争锋相对的祁太妃好似在做什么谋划,藏得太深,他也只是猜测。
而他不理解的正是,倘若只想要那个高位,祁妃及其膝下三子合力,加之维陇王氏的暗中相助,是轻而易举的事,可他们偏偏按兵不动。昭王寻找山河社稷图是否与其有所关联呢
他不是喜欢蹚浑水的人,尤其有关权势名利,但这件事上,他无法抑制自己心口的冲动,兴许将来的某一刻,他会义无反顾地投身“战场”。
“随你,只是别被发现了。”秦颂点头表示不反对,那几人都不是常人,循着蛛丝马迹都能直捣黄龙,还是小心为妙。
“那我先走了,我家那老头快来抓人了。”王君若无奈笑道,起身前倾拿走了秦颂面前碟里最后一块点心,扬长而去。
“君若!”即使他不走,秦颂都要发怒赶人了,这一碟点心几乎都被王君若端进肚子里去了!对方早溜得没影了,秦颂回身沉下脸,仔细回味着方才王君若靠过来时在她耳边说的话。
——“秦宅有异,小心。”
想不到连家里都不得安生了,秦颂勾唇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是想看看躲在暗处的人究竟能做出什么事来。
当晚,秦颂寝房起火,火势蔓延,秦府的后院化为一片焦土。
……
德帝三年,京周秦宅失火,燃极一夜殆尽,其后秦族动,此为维陇秦氏从政之伊始。
——百世书?秦世家
章十三、引蛇出洞()
急匆匆从城郊策马而来的年轻男子拉了拉缰绳,停在了秦府门口,翻身下马,不顾周边路人的目光,快步走了进去。
秦府起火在半夜,扑灭后已经是天有微光的清晨,京兆尹亲自带人来查探,在火势最汹涌的秦家小姐寝房里发现了一具被烧得焦黑的女尸。其身形与秦小姐相似,初步断定为秦颂本人。
“昭、昭王殿下?”刚送走京兆尹派来的人,月笙一抬头就看到了风尘仆仆而来的周天熠,连忙低头行礼,“奴婢”
“不必多礼,带我去后院。”起火是三天前的事,而这三天里,秦颂没有一点消息,就算现在再去把秦家后院翻一遍,恐怕结果也不会改变,可周天熠就是想亲眼看一看院中的情况。
精明如秦颂如此轻易就葬身火海,他是不信的。
“殿下,这便是我家小姐的寝房。”月笙是秦颂心腹,在所有丫鬟里与周天熠接触最多,昭王殿下此行的目的这般明显,她觉得没必要装傻绕弯了,就直接把他带到了秦颂居住的院落。
“你家小姐的尸体在何处?”望着眼前几乎被夷为平地的宅院,周天熠的心凉了下去,面色一片阴沉。如此范围的大火,人在屋中必死无疑。
“尸体没有,活人倒是在。”
左肩被轻轻拍了拍,周天熠下意识往左边转头,空无一人,他反射性地又往右边看,秦颂抬头闪着明眸对他笑得有几分狡黠和得意,连昭王都上当了,是不是说明她藏得还算没有走漏风声?
周天熠惊讶,低头与秦颂对望,一下子竟不知道怎么反应。
秦颂仍对着他笑,相识以来,周天熠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今日有新发现,秦颂忍不住多看几眼,想记住他这份无措的愣神。
互望无声没有持续多久,秦颂就觉得眼前一黑,淡淡的松香沁入鼻腔,周天熠把她拉进怀里,用力紧紧抱了抱。等到确认她存在的真实性后,她可以明显感觉到对方长长地松了口气,秦颂怔,心口被重重敲打了几下,一阵紧张无由来席卷全身。
“你要抱到什么时候啊?”她可以感受到周天熠手臂传来的力道,那是情不自禁流露出的关切,于她的关切,她不排斥因此没有挣扎,可这温暖宽阔的怀抱太能让人心安,秦颂在放松之余也觉得心中恐惧的空洞在放大。
见紧抱着自己的男人没有松手的意思,秦颂只得把声音放柔,再次说道:“殿下,我没事,放心。”再伸手拍了拍周天熠的后背,希望他能回过神来。
“没事就好。”周天熠清醒,立刻松手,不着痕迹地向四周望了望,除了秦颂的几个心腹丫鬟外,这间院子似乎就没有别人了,他暗暗舒了口气,注意力再次回到面前的女子身上,疑声询问,“你,是故意不露面的?”
秦颂后退一步与周天熠拉开距离,调整心态,就算不有意去看身后的丫鬟们一眼,她也知道月笙、月落、月圆、月屏这四人现在定是瞄着她在偷笑。好在都是信得过的人,笑笑也就过去了。
转身背对周天熠,秦颂的目光落在了寝房倒塌后的黑色废墟上,“只想试试会不会有人上钩,没想到除了王家外第一个跑过来确认我生死的会是殿下。”她早就注意到周天熠身上的风尘和脸上的疲倦,若不是做得太真太全,那就是真的披星戴月而来。而她的感知,更倾向于后者。
秦颂在不知不觉间笑了开来,眼前是这样褪去了万丈光芒的周天熠,说自己没有一点触动才是假的。
“那尸体是怎么回事?”京兆尹就是见着尸体和秦颂失踪才判断她身亡的,既然现在秦颂还活着,那死了的人是谁?
“借一步说话吧,跟我来。”秦颂带着周天熠穿过几道暗廊,两人来到前宅一个比较隐蔽的小花厅。落座后,她首先吩咐月笙去厨房端点膳食过来,并嘱咐也给在屋外候着的广寒送一份过去。
“有心了。”他一处理完大营里的事务就甩手直接往城里赶,没机会用早膳,到这日上三竿的时候,还真是觉得饿了。
“清粥小菜,还望昭王殿下不要嫌弃。”秦颂撑着脑袋笑道,随后说起了大火之事,“那晚被烧死的是我府中正在替我收拾床铺的丫鬟日雅,许是我从暗廊离开,纵火的人没有发现我不在吧”
秦颂有意略去了王君若的提醒,自君若提醒后,她一直很小心,但日雅的死是她的疏忽,她应该负责的。
“日雅的身形恰好与我相似,既然京兆尹都认定了死亡的是我,我自然先藏起来将计就计引蛇出洞,只是”秦颂颇为无奈地望着端着碗像个普通百姓一样喝着粥的周天熠,“只是没什么收获。”
“你也可以不出现,继续躲在暗处啊。”放下碗筷,周天熠说道。
秦颂一滞,这不失为一条计策,可看着周天熠阴沉到恐怖的面色,她偏偏不由自主地移步出现在了他的近前,半晌,她叹了口气说道:“都过去三天了,没有必要了,况且”
“况且什么?”周天熠后背一凉,这丫头今天对他的招待未免过于热情了,怕是别有想法。不过他不怕她有所求,倒是更怕她无所求,无所求便是陌路人啊。
秦颂撇过头,没有直说,反是嘲弄地笑出声:“这样的事以前也经常发生,秦氏分支一直都想瓜分秦家的财富,我父母膝下就我们三个孩子,如果父亲母亲连同我们都不在了,秦氏必然会由分支继承。我想,这次的事情和分支不会没有关系。”
说话间,月笙端了茶进来,秦颂配合地收了收碗筷,待新茶沏上后,她才继续说:“然而这里是京周,天子脚下,他们能如此妄为,必是有朝中势力的唆使和支持。”
“所以?”
“殿下,秦颂自识得殿下起,便被搅得不得安宁。”秦家本和朝中各势力没有任何瓜葛,即使偶尔送点小物,也是给人钱财于己方便这种一次性了结的事情。
而现在,秦家却莫名地被各家针对,这说起来还是周天熠那请旨赐婚惹出来的祸,她这才接过他的话试探性问道:“昭王殿下,这祸事因你而起,你是不是应该抬抬手、帮帮忙?”
“说说看。”吃饱喝足,周天熠往后轻轻一仰,舒服地靠在椅背上,手点着桌子,没同意也没拒绝。
有道是没拒绝就是同意的一半,周天熠如此,秦颂的胆子也壮了起来,起身殷切地凑到他耳边把还未跟他人说起过的盘算详详细细说了一遍,末了,还加了一句“怎么样”让周天熠表态。
“嗯”周天熠的耳朵被秦颂说话时的气息呵得微微发红,他抬手捏了捏耳朵,把计划在自己脑中又过了一遍,分析道:“你倒是大胆,这样可是会把你自己暴露成最大的目标,想除掉你的人可就不止纵火的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