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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清跟陆轩具是一愣,然后十分明白地点头应下了。谢贤这才松了一口气,声音也不像刚才那般有力:
“现在情况太乱,季大人季明修远在西北回不来,青儿病了李夫人跟雀玉姑娘肯定是要日夜看护的,季府上下不能乱套,现在我带了伤身陷囹圄也不好插手季府事务,所以明清你这段时间一定要谨慎行事不能急躁莽撞,陆轩你要多看着他,别让他犯傻。”
闻言季明清跟陆轩几欲落泪,季府虽然不说是赫赫扬扬但好歹也算是高官富贵人家,季忠臣本身也不爱权位忠心耿耿一直深受皇帝信赖。可如今这忠臣之府却是直接被人闯入任人窥探不得半点安宁,就连说话都得小心又小心,更别提现在随便一个太监都敢可劲欺侮他们。
“听到没有!?”
谢贤一声低喝直接惊得两个少年一颤连声答是,硬生生地将满肚子委屈吞回了肚子。
抬头看了看灰蒙暗沉的天,谢贤内心的忧虑沉重得几乎兜不住,他仔细听着房内的动静生怕自己一个分神季青就跟他错过了,只不过再怎么听传到耳朵里的也只有冰凉的寒风跟细碎的落雪声,好半天后谢贤无措地垂了头低声呢喃道:
“快醒过来吧青儿,再过两天就是除夕了,你还没有陪我过过除夕呢。”
院子里谢贤跪得依旧笔挺,房内的季青依然病势昏沉,门口的人在门外默默守着,门内的人在床榻上昏昏病着,虽然隔着房门看不见但是心里却是牵挂的。此刻谢贤真的希望他们中间隔着的只是一道房门,一道只需要他走进去就可以看到季青微笑的房门。
第45章 暗流()
寒冬腊月,深夜飞雪。燕京的皇城掩下白日里的辉煌夺目有如伏树的金雕变得沉默威严而凝重。
孙尚志悄无声息地踩过已经撤下宫灯的狭窄宫巷,靴子踩中厚实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细碎声响,不痛不痒的轻轻碾过除夕前的最后一夜。无风,大雪,窸窸窣窣的落雪声衬着黑暗衬着威严的重重大殿衬着宽阔宫道上宫灯里的零星火光,半点其他声音也无,静谧又安详,在这样沉默的深夜里很是应景。
孙尚志半是谨慎半是悠闲地看着这漫天的飞雪,步子不疾不徐,心情凝重又轻快。他一靠近刘非寻居住的清心殿的大门就听闻这位差不多已经将皇位攥在手里的皇子说道:
“一天到晚的看奏折批奏折无趣得很,哪里比得上跟你一起喝酒赏月来得畅快舒服,那些个老东西也真是冥顽不化,一天到晚的就知道上书问父皇安问父皇安,都说了病重了,他们怎么也不多去想想是不是该另立新君啊……”
闻此孙尚志便知这位皇子殿下又是在跟自己的王妃喝酒抱怨,而且还好死不活的喝醉了过去,此时估计已经快要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否则以刘非寻的胆子是根本不敢说出另立新君这样大逆不道蔑视天威的话来的——就算刘辉已经被他们控制软禁。
说实话孙尚志是非常看不起刘非寻的。一来刘非寻虽贵为大皇子但是却没有一点大皇子该有的威严持重,虽然他身上确实带着天家贵胄的华贵之气但是这其中的贵气大部分都是托锦衣玉食以及那副好皮囊的福。二来刘非寻性格庸懦天资平常,喜欢美色脾气颇躁,人还有点犯蠢。好掌控归好掌控但孙尚志内心也还是不得不承认刘非寻这个人根本及不上他的父皇,无论是从德行上还是从才能上。
“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父皇让您代理朝政原本就是对殿下您极大的肯定,想必若是父皇真的病危需要立下太子那父皇也肯定会首选殿下,到时大臣们也肯定会拥护殿下您的,殿下现在多看看折子沾沾帝王之气对您也是有益无害。”
立于暗处的孙尚志听此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总算这个王妃还有点脑子。懒待再听刘非寻抱怨孙尚志拢紧披风便潜进了刘非寻的偏殿,打算等王妃走了之后再见刘非寻。
殿内正陪侍于刘非寻身旁的王妃不着痕迹地扫了眼紧闭的大殿门,眼角间是还没来得及散去的警惕与冷意。等孙尚志的气息与脚步声彻底消失后这位端庄优雅的王妃再次蓄起一个恰到好处颇带忧愁的浅笑,她低声对已经喝醉的刘非寻叹道:
“父皇生病已久妾身却从未去探望过尽尽孝道,殿下日夜忧虑朝务繁忙妾身也不能为您分忧,到底还是让父皇跟殿下失望了,也不知父皇现在身体可好?”
说着王妃唇边的那抹弧度就低了下去,盈盈美目里也飘起了水雾,那张带了点点忧愁的丽容不禁让人心生怜惜。刘非寻见自家王妃难过连忙吞下口中的酒拉起王妃的手心疼又怜爱地宽慰道:
“王妃可真是会胡想,本王若是这点事都料理不清那还怎么继承皇位呢?放心吧,本王料理得来的。至于父皇嘛,他的病本王心里自然有数,王妃不必担心。”
眉眼一转,王妃有些羞涩地笑了笑,柔声问道:
“殿下的意思是……殿下身边有神医相助?”
“哈哈哈,哪来的神医啊,本王跟你说吧,本王这里有治父皇的药,每天一粒,绝对不会出事的。”
闻言王妃面上的愁容顿时散去不少,她拉紧刘非寻的手十分羞赧地点头笑道:
“殿下在自然是万事顺利的,只是这么厉害的药臣妾倒也想知道了,若是下次臣妾生病了就可以试试了。”
这话一出刘非寻立刻就急了,他打着酒嗝拍拍王妃的手急道:
“说什么话呢?好好的不准乱说。嘿嘿,只不过是药而已,你想看本王给你看看就好,不过不准乱吃,也不准再乱说胡话。”
脸上的笑意微不可查地深了些,王妃感激地向刘非寻笑笑,然后伸手又取了杯酒递给他。刘非寻美美地接过就喝了一大口,随即接着道:
“本王回去就去陈康米铺找给你,嘿嘿,王妃看过之后可要乖乖听话,本王好久没尝过王妃的味道了……”
转眼间已经到下半夜了,王妃将刘非寻送入偏殿好好收拾一番后喂了些醒酒汤便退了出来自去沐浴更衣。至此,她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偏殿里发生的事情就不是她该管的了,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将得到的信息传递出去。
刘非寻躺在床上半梦半醒,他这个人好歹酒品还不错,醉了也不多说胡话不疯不癫,在某些方面还算是个可靠的人。
孙尚志谨慎地从房梁上跳下来,落地无声。他走到刘非寻的床前伸手按了一下刘非寻的肩颈,然后刘非寻腾地一下就从床上弹了起来,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疼得酒醒了。刘非寻一边伸手揉着发痛的肩颈一边压低声音怒道:
“孙尚志你大胆!竟敢这样对本王!”
孙尚志神色如常,只躬身垂首毫无惶恐之意地答道:
“臣无心之举,望殿下恕罪。”
狠狠地瞪了孙尚志一眼,刘非寻有些不快地嗯了一声。他若是想登上帝位孙尚志这个人就必不可少,起码对于刘非寻来说必不可少。
“大半夜的到底什么事?”
进殿后一直不苟言笑的孙尚志此时颇有深意地看着刘非寻笑道:
“殿下,胡人的求和使团再过两天就要进京了,您该做准备了。”
闻言刘非寻立刻从床榻上弹了起来一脸狂喜的贴近孙尚志低声问道:
“这么快吗?那本王到时候是不是就可以下发父皇的遗诏了?”
将这位大皇子脸上毫无遮掩的欣喜跟写在眼里的野心看在眼里的孙尚志有些轻蔑地撇了撇嘴角,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离刘非寻远了些后才道:
“殿下莫急,等收缴了陆越松的兵权后就可以动手了。”
刘非寻听后有些激动地点点头觉得自己离皇位终于不远了,但是同样他也有些怀疑跟担忧,毕竟陆越松这个人在军中在朝中的影响都非同小可,且陆越松自己本身也是个极有主见心思颇深的人,真的能逼着他交出兵权吗?思及此刘非寻便有些不确定地看向孙尚志,面色犹疑。
“你真的确定仅凭本王一张令就可以让陆越松交出兵权吗?那可是父皇钦定举国独一的嘉定将军啊。”
“呵,殿下放心吧,”
孙尚志冷笑着说道。
“只要有季府跟季卿在,他陆越松就不敢反抗。”
“季卿?哎你不说本王还忘了,好好的你做什么要本王把季卿从西北抓回来?这样很容易让本王落人非议的你知道吗?”
压下心中的蔑视孙尚志恭敬有礼地对刘非寻拜了一拜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