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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这样互相知道心意就已经足够了,刘辉陛下。”
刘辉的心狠狠地一震,然后心痛和锥心的凉意就铺天盖地地从心里的每个角落钻了出来。
原来她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心意和他的心意,也一直都很清楚这份心意永远都不会有结果,所以之前才那么躲着他吗?如果是这样那他刘辉欠她的可就一辈子都还不清了。痛苦的垂下眼帘,刘辉用尽全力将几乎要溢出来的苦楚按下去,然后才重新抬眼看向贺星雪十分苦涩艰难地说道:
“谢谢你这般理解我,星雪,我终究是负了你。”
贺星雪闻言愣了愣仿佛有所动容,但随即又立刻冷静了下来,她唇边的笑意越发冷淡。
“你的王位来之不易且朝中又有诸多心怀不轨的大臣,你若是被他们抓住把柄你的王位还能坐得安稳吗?更何况我原本也不是江国人出身也很不堪,我们是永远也堵不住那悠悠之口的。江国的皇后理应高贵贤惠让人信服,这样才能助你坐得更稳,朝野和平的江国才能更加美好。陛下,我们到这里就够了,那一晚发生的事你我都不后悔,这么多年了,我们两清了。”
语气里是平静冷淡得可怕的笑意,贺星雪平静地喝完茶杯里最后一点已经凉透了的茶水,然后重新蕴起疏离客气的笑。
“朝廷不安,陛下请多加小心。夜深露重,陛下请回吧。”
说完贺星雪便扭过头不再看刘辉。
刘辉痛苦地闭上眼,只觉得胸口疼得要受不住。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睁开眼看向对面一脸疏离淡漠的贺星雪——那是他心悦了差不多十二年的女子。十二年很长,长得要用一个王位一个国家去衡量,十二年又很短,短到只需要今天的一席话就可以望到首尾。那是他们的十二年,以后肯定也还会有很多个这样那样的十二年,但是就在这个十二年里他们错过了对方,而且在他彻底放弃整个江山之前他们都只能一直错过。
不过还好,他们还两情相悦,他还可以为了她永不立后只认她为妻。
收回神思,刘辉慢慢地站了起来,他的胸口依然还是疼得受不住,心中的苦涩也依旧没有褪去半分,但他的脸上却是出奇的平静与坚定。他一边抚平衣角一边对贺星雪道:
“我们两个是没办法两清的,江国永远都不会有皇后了。”
说完刘辉就转身朝门口迈去,走到门口时他又停下背对着贺星雪恨声道: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恨过自己是个皇帝,我宁可从来不曾碰见你……”
他的声音蓦地低了下去:
“或许这样你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后面的贺星雪轻轻地笑了。
“路是我们自己选的,没什么好后悔的。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好,有些感情互相理解就够。陛下,夜深请回吧。”
门口的刘辉深吸一口气,然后开门抬脚走出了倚梅轩。
第32章 待归()
倚梅轩夜谈之后的第二个月西北就传来大捷,彼时正值初冬天气清寒,来报的太监一边吐着白气一边喜气洋洋地举着战报快步走进朝堂——说是陆越松带着敛寒营用计奇袭直接包了高逑苍临的联军老窝并顺带一把火烧了对方的粮草,直接就将联军逼退五里,全军士气大增。
这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件举国欢庆的大事,然而不喜军功冷淡自定的陆将军亲自书写发回来的军报却是这样的:
“臣率敛寒营计袭联军,胜,敌退五里。”
陆越松秉承着他一贯的简洁干练汇报风格只用了寥寥几笔就将一件振奋全国的喜报给硬生生地写成了一封冷淡无比的请安奏折。刘辉当时是当着所有大臣的面命人读的这封军报,其精炼的内容以及毫无情感波动的文字硬是让整个朝堂都愣了一愣,特别是孙尚志。但孙尚志那已经不是愣了,是震惊到懵了——以高逑苍临联军的兵力怎么可能被打得这么狼狈?!然而事实就是高逑苍临被陆越松跟谢贤合伙打得抬不起头。
对,战场上的事实是谢贤混入高逑苍临的“商队”跟陆越松的敛寒营里应外合打得联军哭爹骂娘。
当然,并不是谢贤所有的商队都具有这种“没事的时候我就做做生意有事的时候我就上阵杀敌”的技能的,大部分商队就只是做做生意。这支被派到高逑苍临潜伏打合击的商队按照严格意义来讲并不能叫做商队,因为他们的综合素质完全可以跟江国精锐敛寒营相媲美,而带出这支特殊商队的就是陆越松。但是这支队伍并不属于江国编制的军队而是全属于谢贤的且他们一开始被训练出来的目的就只是为谢贤的商队提供保护。因为原本陆越松只是为了回报谢贤的一个人情再加上谢贤向他发誓保证绝不用这支队伍做除护送商队之外的用途因此陆越松就没有考虑将这件事上报,所以到现在为止刘辉并不知道这支商队的实际来历,只认为这支商队不过是谢贤手下有些本事混口饭吃的散兵而已。当然经此一役刘辉也不可能还真的傻傻的认为这支商队只是散兵,毕竟能跟打遍各国难逢敌手的敛寒营配合得不错的队伍肯定不能是临时硬凑的。不过他也没有多问,只默默地在心里存了个疑。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孙尚志并不知情又加上陆越松的战报写得太过简单且丝毫没提里应外合之事所以孙尚志这会儿是无论如何都想不通高逑苍临到底是怎么被打得抬不起头的,反而还对陆越松跟敛寒营的实力产生了恐惧与忌惮。同时谨慎非常的他立刻就先安排了米铺的高逑人离开并且暂时切断了与三皇子刘涵的联系,尽量做到不引人注目。
但过了没两天孙尚志就从安插在皇宫里的眼线处得知远在西北的陆越松又秘密发回一封军报给刘辉且刘辉只密见告知了季忠臣一人。正担忧西北高逑苍临为讨好江国把他给抖出来的孙尚志听到消息后立刻就让安插在季府的眼线去季忠臣那儿探听窃取这份不外传的密报内容,可这一探不要紧,关键是这一探之下他发现那些以前安插在季府的人全都齐齐断了,这下孙丞相就有些慌了,于是他立时就托人带书信去寻了远在江湖的刘涵告知刘涵朝中有变,同时孙尚志也对季忠臣是否已发现他的逆反之心起了疑,开始加重对季忠臣的观察与试探,打算一旦不对便直接采取措施。
但是季忠臣想说不要以为他叫季忠臣就可以以为他真的如同失了智一般只会愚忠。可不要忘了他是一个顶着“抚远嘉定将军与皇帝的好友”这种危险头衔还能在朝中让人抓不住把柄独善其身十几年的忠心老油条。
因此,当孙尚志这个刁滑谨慎的老狐狸对上长袖善舞装得一头好蒜的季忠臣的结果就是毫无结果。
这天季忠臣打发完孙尚志从早朝上回来的时候季卿正披了一件天青色的斗篷抱着墨玉站在自己院门口看季明清跟陆轩练剑,面色沉静如水。
已经一个月了,她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收到任何关于西北战场的消息了。甚至连时常在宫中走动打听的季明修都探听不到任何事情,这种战败与否都不知道的状况这让季卿莫名地心惊。她自然是清楚一旦上了战场连着几个月都收不到任何消息的情况有如家常便饭,虽然这样并不代表一定就是出事或者战败了但是现在她就是心惊烦躁寝食难安没有任何办法。这段日子以来除了每日都来缠着她让她指点剑术的季明清与陆轩能略微分去她的神思之外,其余的时间季卿都是独自一人敛着眉沉默不语。
站在不远处游廊下的季青轻轻地叹了口气,心疼又无奈。
“再这样忧心下去阿卿恐怕是要生病的。”
立于季青旁侧的谢贤闻言抬眸淡淡看了眼院落中半晌未动的季卿,然后伸手紧了紧季青身上的披风,用含了些许蔫坏的笑意的声音对季青温然道:
“她病了自会有人来救治的,你先顾好你自己,手炉还暖吗?身上冷不冷?”
季青闻言好气又好笑地嗔了谢贤一眼,然后用被手炉暖得温热的手截住想要将她揽进怀里的那双手臂。
“我在这里站了大半天衣物都是冰凉冰凉的,你也不怕抱了染上寒气。”
谢贤嘴角的笑意越发灿烂,他伸手轻而不失力道地揽过季青的肩然后垂下头贴近季青的耳畔看着季青迅速飞上面颊的红晕低声坏笑道:
“青儿这么美当然是怎么抱都不够啦,这一点子寒气又有什么好怕的。”
说着那双圈着季青的手就又紧了几分,望向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