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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卿顿了顿,然后忽然冷笑道:
“林大人也知道季卿脾气不甚好喜欢由着性子来折腾,若是大人让季卿自己想办法去说……那恐怕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季卿你……”
林向学憋红一张脸只觉季卿实在嚣张,忍不住就想开口骂回去,林知远眼疾手快,没等他说出口就把他的话给一掌拍得憋回了肚子。
季卿见此也懒待再待下去,她站起来理了理披风也没等林知远开口就冷冷地说出最后一句话:
“林大人自己斟酌吧,季卿只等大人结果。”
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直把后面的林知远跟林向学气了个半死,恨不得立马将季卿千刀万剐。
季卿出来的时候陆越松正拿着伞静默地站在林府门口,一回头便看见了一脸浅笑地看着他的季卿。
陆越松眼波微漾,只觉得站在这朦胧细雨中的季卿是那么的真实又不真实,明明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她脸上动人的笑意却又好似一眨眼她就会立刻消失在这绵绵细雨之中一般,就连那月白色的披风都好像因沾染了水汽而变得虚幻了。陆越松忽然有一瞬感觉到心惊不安,然后似乎是想确定季卿还没有消失一般就先开口问道:
“说完了?”
季卿点头然后走近陆越松向他轻笑道:
“说完了,回家吧。”
听到回家两个字陆越松就不知怎的忽然觉得有些高兴,他低头看着季卿用有些认真的语气道:
“嗯,走吧。”
然后撑起伞就跟着季卿回去了。
许多年以后再回想起这个场景时陆越松总是会不自觉的微笑,大概就是这个时候深深喜欢上季卿的吧,那样美好的一幅画。
第10章 林祸(下)()
两天后朝中传来大理寺少卿林知远以年老力衰不能胜任朝廷重任为由请求辞去官职告老还乡,圣上大惊之下想问原因却只能得到一个年老体衰不能胜任的回复,皇帝是既舍不得这一员为江山做出过贡献还没什么野心的大臣又没办法改变林知远的心意,因此权宜之下就让他先回去再思考两天只希望能让他自己改变主意。
而季忠臣在朝堂上听着听着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只觉得季卿这事做的是极合他心意的,不禁感叹真是个贴心的好女儿啊。至于林知远嘛,他谅林知远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拿自己的儿子开玩笑,因此季忠臣是既不参言也不劝阻地就这么看着,然后一下朝立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让林知远想找他求情都不行。陆越松就更不用说了,本来他就是个冷淡至极又不多管闲事之人,再加上经此一事后他对林府是厌恶非常,所以他在朝上也是看都没有看林知远一眼任其折腾,下朝后就自顾自地拂袖而去了。
林知远这才知道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朝堂之上好戏连连,季府之中却忙碌依旧。谢贤在那天夜聊之后的第二天就神采奕奕地进了季府帮忙整理药材,季卿惊诧之下看他虽出身富贵但做起事来也是干脆利落,更何况谢贤来了后季青的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于是她也就懒得去深究谢贤是怎么说动季忠臣的,自己依旧天天早出晚归地往外跑。只是现在季明修与雀玉都受了伤不可多劳累,因此大部分的重担都移到了季卿身上。虽然没过几天季明修与雀玉就撑着回来接着帮忙了但是毕竟是受了伤的人不可过度操劳所以许多事情还是得靠季卿,因此这段时间季卿真是忙到不分白天黑夜。但是季卿忙着忙着忽然发现她大哥季明修跟雀玉在林向学一事之后变得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季明修原本沉稳平静波澜不惊的双眼在看向雀玉时似乎变得柔和了些,而雀玉那永远都客气疏远的态度在对着季明修时似乎也变得没那么冷淡疏离了。对于这种变化季卿看在眼里却又不怎么放在心上,毕竟她大哥跟雀玉的事怎么都轮不到她来管。不过想到这儿季卿忽然发现她好像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陆越松了,好像有七八天了吧?
“都是忙人啊。罢了,以后总有机会见到的。”
季卿这么想也就这么丢开了。
再见到陆越松是三天后。
这天陆越松忙完军务到倚梅轩察看时季卿正在给一个病人喂药,看她忙的不得空闲就自己也去取了药帮着喂病人,却倒把那些躺着的人吓得不敢喝了。季卿听到动静后放下碗回头一看发现是陆越松,挽起一个浅笑问道: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陆越松端着碗慢慢喂着,语气平淡。
“事情不多就过来了。”
然后他抬眼看了一圈周围的病人,又接着道:
“药方有效,这些人比起我上次来看的时候似乎已经好了大半了。”
谁知季卿听后反倒微微皱起了眉头,面色也变得有些凝重,隔了好一会后才回道:
“敏姨说药方有缺陷,体质差点的人不是很能承受得起药力,常常会有诸多不适。”
陆越松已在喂第二个人,只听他依旧冷淡地说道:
“这已比宫中太医强了许多。”
季卿闻言笑了笑不置可否,又看他喂药喂得认真也就没再说话接着忙她的事去了,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
由于上次的事季卿跟季明修决定以后倚梅轩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要有个人在。季明修考虑到季卿毕竟是个姑娘不能日夜颠倒,于是就让季卿白天来看着晚上回去休息,自己则晚上来守着。因此等季卿把事情交代清楚走出倚梅轩的时候街上已经黑漆漆的没有人了,且外面正在下雨,寒气逼人。
季卿揉揉眉心叹了口气,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就看到陆越松拿着把伞等在门口,登时心内一惊。她快速跑下台阶,陆越松就持着伞站在原地看她跑向自己。
季卿气息微乱,她停了停然后才说道:
“好好的不早点回府等在这雨里做什么?”
说着她就捏了捏陆越松微湿的衣袖,皱眉接着说道:
“即使等着也不必等在外面,倚梅轩里等不得吗?”
陆越松垂眸看着季卿,答道:
“我下午去了军营刚刚才回来,在回府的路上恰好遇到要过来的季明修,他不放心你一个人就让我来接你回季府。”
季卿闻言一愣,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倚梅轩厅内给病人切脉的季明修,心头微暖。然后她回头笑道:
“那我们走吧。”
陆越松点头,淡淡答道:
“嗯。”
夜色无边长路漫漫,两人就这样一路无话地走着,倒也不觉得尴尬。在路过一个尘封的宅子时季卿忽然停了下来,然后就盯着头上方那块写着苏宅的匾一言不发地站着。陆越松不明所以,但是他只看了季卿一眼后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于是开口道:
“我帮你开门,你先去屋檐下站着。”
季卿诧异地回头看着陆越松,却迟迟没有说话,脸上是还没有收住的落寞跟黯然。陆越松也不着急,就这么替季卿撑着伞等她回答。良久,季卿才声音微微发颤地点头答道:
“好。”
然后就踩上了台阶。
陆越松推开大门,在确认没什么危险的东西后就示意季卿可以进去了。季卿提起裙摆慢慢地跨进大门,一边走一边回想自己以前在苏宅里的那些模糊的记忆。走到一半时季卿忽然就停下了,再也不肯进后院。
她所有的关于父母的最美好的记忆都在后院,她怕进去就再也不想出来了。站了片刻,季卿对旁边的陆越松涩然道:
“陆越松,我怕。”
雨声斑驳,微微盖住了后面两个字。
陆越松一愣,他偏过头看着身侧有些惶然的季卿,冷淡凌厉的眉眼忽然就化开了。他温然回道:
“没事,我在。”
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季卿身上的惶然跟犹豫突然就退了下去,她回眸浅笑着看着陆越松轻轻点头。
“嗯,好。”
然后就提起裙摆跨进了后院。
陆越松在身后撑着伞望着前面走的认真的季卿忽然间就极浅淡地笑了,随后这笑意立马就泯灭在湿凉的水汽之中。
时隔多年后院已然是破败不堪,季卿虽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一阵难过。她抚摸着庭院中的两棵开得茂盛的紫荆树,背对着陆越松轻叹道:
“只剩下它们了。”
陆越松淡淡回道:
“它们都在你心里。”
季卿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然后移步慢慢地走过整个院子。一边走一边缓缓说道: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