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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我回答,她又冷冷一笑:“你既知道我是谁,想必那个人跟你说过我们门派的事,她是我的对手,从小到大,一直都是。”
“普天之下,你见过有几个人,会为自己的对手报仇的?更何况”
她侧过身,面容冷峻绝情:“为了一个男人,背弃师门,叛出碧云天,作茧自缚,死有余辜,她有何资格让我为她报仇?”
老实说,如果她不是箴言的师妹,单凭这番话,我就已经向她出手了,我不容许任何人侮辱箴言,哪怕只是几句话也不行。
但想到箴言以前对我说过的话,我还是忍了下来,最终背过身去,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而且,对于你那个师门,我也没觉着什么亏欠的,若是哪一日,你想为箴言报仇了,再来找我吧,到时候,我绝不还手,让你杀我。”
身后传来冷冽的杀意,我一个侧身,避开了袭来的剑锋,飞身向后退去,落在庭院中,一伸手,摆在琴案上的玉笛拿在手中。
却见晏晏在长廊里,一个折身又向我刺来,她的剑法凌厉阴狠,而且与中原的武功不同,很是怪异,让人摸不出门道。
剑势裹挟着狂风和落叶将我围困在中间,她的身影忽隐忽现,一击未成,就跳入漫天的落叶中消失不见,这是碧云天的幻术,我知道怎么解开的,将玉笛插在腰间,正想施术破除幻术时,却见四面八方出现了箴言的身影。
狂风不止,裹挟着枯叶砂石,如龙腾般引啸长空,可她的面容,看起来却很宁静,望着我,连衣袂都没被风吹动分毫。
我知道,她也是幻术,如落叶,如狂风,都是假的,可却僵着手,始终都没能施法,让她和那些幻术一起化为碎片。
片刻,我苦笑一声,垂下了手,放弃抵抗,箴言说过,她这个师妹很是聪明,最擅长捕捉人内心的脆弱来制作幻境。
我想,她是箴言的师妹,是有资格杀我的人,即便死在她的手中,也没什么不好。
“师兄——”
伴随着熟悉的声音,我抬起头来,只见漫天的落叶中,晏晏持剑向我的头顶袭来。
但她的动作却突然僵直了一下,那一瞬间,仿佛时空凝固,片刻,一切恢复,将要刺到我时,又硬生生地将剑势收了回去。
她没有杀我,落在与我相对的地面上,面露疑惑,怔怔地问:“为何不躲?”
我没有回答,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师妹跑到我的面前,扯开我的手,上下胡乱摸索着检查我有没有受伤——
“师兄,你伤到没有?”
我刚才听到她的声音,就注意到她来了,见她神色慌张的样子,弯了弯唇:“没有。”
又见师妹一个转身,持起手中的长鞭,指着晏晏道:“你敢打我师兄,我杀了你!”
见有旁人出现,晏晏也不作纠缠,她倒退两步,身影隐在落叶中,道:“顾绯然,今日算你走运,他日我一定会再来杀你!”
见她离开,师妹顿时急了,追上去,指着天上的落叶喊:“有种别走啊你,还想杀我师兄,等下次来,老娘第一个杀了你!”
“算了,师妹。”
我叹了口气,道:“她已经走了。”
师妹这才转过身来,眼睛红通通的,很是委屈,想来刚才那一幕,把她吓得不轻。
她向我走来,我心中顿觉不妙,下意识地去挡脸,又听她问:“刚才为什么不躲?”
见她没打我,我松了口气,放下手,对她扯唇笑了笑:“刚才太快了,没来得及,我”
话还没有说完,一个火辣辣的耳光就落了下来,我被打得偏过了脸。
又听她带着哭腔道:“你想死么!”
115章情深几许(五)()
我的师妹叶红菀,从小就是个特别的姑娘。
别人家的姑娘温柔似水,体贴入微,而我师妹,霸道刁蛮,恰好与她们相反,提起师妹,我最先想到的有三个画面。
第一个,就是猝不及防,突然落在脸上的耳光,第二个,是师妹举着菜刀,把我们隐居的山林闹得鸡飞狗跳的模样,第三个,则是我和师兄被她欺负到惨兮兮,欲哭无泪,心累无比,每次见到她都像是见到鬼一样。
从进入师门开始,师妹就对我们,准确来说是我的安危格外注意,师兄被人欺负,她会想方设法地报仇解恨,但到了我这里,哪怕只是身上破了一个小口子,她都会大惊小怪,恨不能把伤我的东西扔出十八里开外,然后给我和师兄,非常公平匀称的,一人一个耳光,打我,是因为我没注意自己的安全,打师兄,则是因为师兄没注意到我的安全。
师妹的功课不好,老实说,我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我都不知道她到底学了什么。
武功三脚猫,文采也不好,弹个琴像拉锯一样,绣个花,还没人家道士的鬼画符好看,你要说洗衣做饭吧,把我们的衣服,端到瀑布的寒潭底下,扔进去搅两下就捞上来,原本的脏东西没洗下去,还额外沾了一身的泥,至于做饭,那更是噩梦了,青菜炒得黑乎乎,做条鱼一面是生的,一面是糊的,没把我们的房子烧掉就不错了,谁还敢指望她做的东西好吃?
而且,她做饭吧,来来回回总是那么几样。
一道菜,坚持不懈做个十几天,美名其曰是为了锻炼厨艺,结果,一条鱼不是头糊了,就是尾巴焦了,不是盐多了,就是醋少了,出问题的方式千奇百怪,难吃的味道却是万里挑一,根本看不出有什么长进。
师父曾忧心忡忡,觉着师妹这个样子,走出师门怕是要辱没他的名声,我和师兄在小时候,不懂事,被她欺压的太惨了,还蹲在后山的石洞里,计划着怎么把她卖出去。
稍微长大一些,师父也加入我们的行列,三个人经常暗搓搓地聚在一起,盘算着怎么把她嫁出去,但讨论了半天,都没找出师妹这样的人,有哪个不要命的敢娶,被师妹知道后,气得给我们喝了三天的辣椒水。
总之,师兄怕我,我怕师妹,师兄还是怕师妹,我们师妹别看修行不高,武功不好,论欺负我们的本事,那可是天下无敌。
我捂了捂脸,还是觉着很疼,师妹见此,立即换上一副担心的模样,走向我,给我查看伤势:“师兄,我是不是打疼你了?”
每次都这样,打了我之后,比谁都后悔,但每次,都改不了这样的习惯,她是我师妹,唯一的师妹,我也不想与她计较什么。
拂下她的手,道:“没事。”
见她身上背着行囊,深夜赶路的模样,于是问:“你怎么来了,出了什么事?”
师妹的神情纠结,往周围看了看,虽然没人,但她还是不放心,道:“先进屋说吧。”
我把她领进屋里,关上房门,所幸林素闻还没回来,不至于担心被他在隔壁听到。
屋内一片黑暗,唯有窗户落下的月光,我没有掌灯,或许是觉着只有这样,在谈论那件事情时,才能让我们稍微安心一些。
师妹道:“师兄,山洞里的东西不见了?”
从她刚才的神色中,我已经猜出来是那里出了事情,所以问:“怎么回事?”
在黑暗中,我看不到她,却能明显感觉到,她很害怕,也很忧虑:“我也不知道,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去山洞里祭拜,可是,却发现师父的坟墓被人动过,所以,我就挖开来看,可里面什么都没有,师父的尸体不见了”
听到这个消息,虽然我也很慌,但更明白,我慌,只会让师妹更慌,所以强行装出冷静的样子,道:“或许是走尸所为。”
所谓走尸,即是能够行走的尸体,大多是客死他乡,没能被收殓入棺的人,因为很想被入土为安,所以会挖开他人的墓穴,把原先躺在墓穴中的尸体拖出来,自己躺进去。
但我也明白,这根本不可能是走尸所为,走尸虽然能够行动,但本质上已经是个尸体,没有作为人的思想,行动笨拙的很,即便把原来的尸体拖出来,也仅是丢在坟墓一边,它们不懂得隐藏,更不懂得把挖开的坟墓重新填上。
这种事,师妹自然也知道。
所以,她更加慌乱:“不可能的,我挖开那座坟墓的时候,周围什么都没有,墓也被填的好好的,走尸没可能做到这点。”
“你说会不会”她语无伦次,胡乱地分析道:“会不会是师父还没死,从那里面爬出来,又活过来了,还是变成厉鬼,要向我索命?”
“红菀!”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