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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稣!耶稣!”她伏倒在箱子上像发了疯似的号啕大哭起来,就像一个人眼看自己心爱的人被死神抓走而又无法救援。
她并没有救出他来,当她抬起头来再看看她的儿子时,这位小提琴手的眼睛虽然仍旧睁着,但已经呆滞了。脸色肃穆、忧郁而僵硬,阳光也消失不见了。
安息吧,杨科!
第三天,地主夫妇从意大利回来了,同来的还有地主小姐和一个追求她的男青年。那青年说:
“意大利,多美的国家啊!原文是法文。”
那是一个艺术家会聚的民族。在那里,有才能的人能够得到发现和保护,那真是幸运!从“在那里”起,原文是法文。小姐补充道。
白杨树在杨科的坟上簌簌地响着
林洪亮译
作品简析
音乐迷杨科是世界儿童短篇的佳作。作品的主人公是作家通过对十九世纪波兰现实生活的选择、提炼,而塑造成的一个感人的儿童形象——杨科。杨科有着过人的音乐天赋,但这种天赋于他却是一种悲剧,他得不到爱与关怀,被视为迟钝和懒惰的人,并最终只因碰了一下地主家仆人的小提琴而被活活打死。这是一场撼人的悲剧。反映了波兰农村社会的落后贫穷和黑暗。作者善于把农村自然景色和人物心理描写结合起来,通过类比、象征、夸张等手法,于字里行间中表达着作者深沉的情感,有着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灯塔看守人
一
有一次,离巴拿马不远的阿斯宾华尔岛外的灯塔看守人忽然失踪了。因为他是在暴风雨发作的时候失踪的,所以大家疑心这不幸的人是行走在灯塔所在的那个石骨嶙峋的小岛边上,被一个浪头卷去了。到了第二天,一向系在山坳里的他的小船都找不到了,于是这种猜测似乎就格外近情。灯塔看守人的职位空了出来,这是必须赶紧补派的,因为这个灯塔,对于本地的交通,以及从纽约到巴拿马来的船舶,都极为重要。蚊子湾里又多沙碛和礁石。在这些碛石中间,白天行船,已是很不容易;而到了夜间,尤其是因为在这热带的烈日所灼热的海面上常常升起浓雾,航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在这种时候,给许多船舶作唯一的向导的,便是这座灯塔。
找一个新的灯塔看守人,这是驻巴拿马的美国领事的任务,而且这任务竟也不小:第一,因为绝对必须在十二小时之内物色到这样一个人;第二,这个人必须是非常忠诚小心的——因此当然就绝不能把第一个来应征的人便贸然录用;而最后一个理由是,根本没有人愿意应征候补。灯塔上的生活是非常艰苦的,它对于那些喜欢过懒散自由的放浪生活的南方人,可以说是毫无吸引力。这个灯塔看守人差不多就等于一个囚犯。除了星期日以外,他不能离开他这全是石头的小岛。每天有一条小船从阿斯宾华尔岛上给他送粮食和淡水来,可是马上就开了回去。在这个面积不过一亩的孤岛上再没有别的居民了。灯塔看守人就住在灯塔里;按照着规律管理它。在白天,他悬挂各种颜色的旗帜来报道气象,在晚上,他就点亮了灯。他必须爬上四百多级又高又陡的石级,才能到达塔顶上的灯边;有时在一日中还得上下好几回,要不是这样,这也就算不得艰苦的工作了。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僧人的生活,实际上还不止此——这简直是一个隐居苦修者的生活。因此,无怪乎那领事艾沙克法尔冈孛列琪先生要非常着急,不知道打哪儿去找这么一个有耐性的继任人;而就在这一天,竟意想不到的有一个人来自荐继任此职,法尔冈孛列琪先生的快乐如何,也就很容易了解了。来者是一个老人,约有七十来岁了,但是精神矍铄,腰背挺直,举止风度,都宛然是一个军人。他的头发已经全白,脸色黑得像一个克里奥尔人,但是看他那双蓝眼睛,可知他绝不是一个南美洲人。他的脸色有些阴沉和悲哀,但却显得很正派。法尔冈孛列琪先生一眼就中意了他。只要盘问他一遍就成了。因此就有了底下这一番问答。
“你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是个波兰人。”
“你以前在什么地方做事?”
“做过好些事,没有一定。”
“可是一个灯塔看守人是要肯长住在一个地方的。”
“我正是需要休息啊。”
“你办过公事没有?有没有公职人员的证明文件?”
这老人就从怀里掏出一块退色的绸子,好像从一面旧旗上撕下来的一条。他把这个绸包解开来,说道:
“这些就是证件。这个十字勋章是在一八三〇年得到的;这第二个是西班牙的勋章,我从卡罗斯党战争里得到的1834年,西班牙王斐迪南之弟堂卡罗斯为了和他的侄女伊萨贝拉争取王位继承权而引起的内战。1837年,堂卡罗斯失败,奔法国,战争方结束。当时西班牙政府征募外籍兵团,史卡汶思基可能就参加了这个组织。这第三个是法国勋章;第四个是我在匈牙利得到的。此后我又在美国跟南方打仗;可是这一次他们没给勋章。”
于是法尔冈孛列琪先生拿起那张文件来看。
“哦!史卡汶思基?这是你的名字吗?哦!在短兵相接的时候,缴获两面旗。你真是个勇敢的兵士了。”
“我也能够做一个忠诚小心的灯塔看守人。”
“做这件事是要每天好几回爬上塔楼去的。你的腿够不够劲了?”
我就是凭两条腿穿过大平原在美国东部与加利福尼亚之间的大草原,通称作“平原”。走来的。
“你懂不懂海事?”
“我在一条捕鲸船上做过三年事。”
“你倒是各式各样的事情都做过了。”
“我没有懂得的就只有一个‘安静’了。”
“为什么?”
老人耸耸肩膀道:“这就是我的命啊。”
“不过我总觉得你去看守灯塔,似乎太老了。”
“大人,”这个应征者忽然神情激昂地说,“我已经流浪得很疲倦了。你知道,我做过的事情也不少了。这是我心里热烈向往着的一个位置。我现在老了,我要的是休息。我得对自己说:‘你得在这里待下去,这是你的港口了。’啊,大人,这件事情现在全得仰仗你。倘到将来,恐怕不容易碰上这么个位置。现在我恰巧在巴拿马,这是多么运气!我求求你一看上帝面上,我好比一只漂泊的孤舟,万一错过了港口,它就会沉没了。如果你愿意使一个老人得到幸福——我可以对你发誓,我是忠实的,但是——我已经厌倦于这样的流浪了啊。”
老人的蔚蓝的眼睛显出一种真挚的祈恳的神色,使这位心地淳善的法尔冈孛列琪先生感动了。
“好吧,”他说,“我就录用你。你去做灯塔看守人吧。”
老人脸上透出了莫可名状的喜悦。
“谢谢你。”
“你今天就可以到灯塔上去吗?”
“可以。”
“那么再会吧。还有一句话,万一有什么失职的情形,你就得革职的啊。”
“知道。”
当晚,当太阳在地峡彼端沉下,一个阳光辉耀的白天已经消逝,马上就接上了一个没有黄昏的夜晚,那新任的灯塔看守人显然已经就职了,因为灯塔已照常把明亮的光映射在海面上。夜色十分平静,是真正的热带景色,空中弥漫着澄澈的雾,在月亮四周形成了一大圈柔和而完整的彩晕;大海只因潮水升涨而微有动荡。史卡汶思基立在露台上,从下面看上去好像一个小黑点。他努力想收束他的种种思想,以接受他的新职位,但是他的心绪紧张得竟不能有秩序地思索。他此时的感觉,有些像一头被追赶的野兽,终于在人迹所不能到的山崖或洞窟里,获得了藏身之处。他终于获得了一个安静的时期,安全之感使他满心都洋溢着说不出的幸福。现在,在这个小岛上,回想起从前种种的漂泊、不幸和失败,简直可以付之一笑。他实在像一只船,帆樯绳索,都被风暴所摧折,从云端里被抛入海底里了——一只被风暴打满了波浪和水花的船,但它还是曲折前进,到达了港口。当他把这种风暴的情景,和如今正在开始的安静的未来生活相比较的时候,这种惊涛骇浪便在他心头迅速地一一映现。一部分惊险的生活,他曾对法尔冈孛列琪先生说过了;但是此外还有无数别的没有提起。原来他命运很坏,每当支起帐篷,安好炉灶,正想作久居之计,便总有大风吹来,推倒他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