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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短篇小说大全集-第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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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太太,半年没有得到消息!”

    “谁的消息”

    女仆和颜悦色地回道:

    “呵我外甥的消息!”

    “啊!你外甥!”欧班太太耸耸肩膀,又走动起来,意思好像是说:我不想他再说,管我什么事!一个小水手,一个叫花子,可漂亮呐不过我女儿想想看!

    全福受惯了气,恼起太太来了,过后也就忘记了。

    为了女儿失掉理性,她觉得是常情。

    两个孩子同等重要;她的心把他们联在一起,他们的命运应当一样才是。

    药剂师告诉她:维克道尔的船到了哈瓦那。他在报上看到了这段新闻。

    哈瓦那出雪茄,她想象人在这地方,除去抽烟,不干别的事,维克道尔裹在烟雾里面,在黑人当中走来走去。“万一有急事的话,人能走陆地回来吗?那儿离主教桥有多远?”她想晓得,就请教布赖先生去了。

    他找出地图,开始解释纬度;他看见全福发呆,显出洋洋得意的学究的微笑。他最后在一个椭圆斑点的裂口,拿他的铅笔套,指着一个看不清的黑点子说:“这儿就是。”她把身子弯在地图上,看着这些着色的线网,眼睛看花了,什么道理也没有看出来;她有什么难处,布赖叫她说出来,她求他指出维克道尔住的房子。布赖举起胳膊,打喷嚏,哈哈大笑起来;他好笑她这样老实。全福不明白他为什么笑——她的理解力是那样有限,也许希望看到他外甥的画像哩!

    半个月以后,李耶巴尔照常在赶集的时候走进厨房,递给她一封她姐夫写来的信。两个人谁也不识字,她央求她的主妇念给她听。

    欧班太太正在计算一件编织东西的针数,拿活放在一旁,边拆信,边哆嗦,声音放低,眼色严重:

    “是坏消息他们告诉你,你外甥”

    他死了。信上没有说起别的话。

    全福倒在一张椅子上,头靠板壁,眼皮闭住,马上眼皮变成红的。接着她就低下额头,搭下两只手,瞪着眼睛,停一时重复一回道:

    “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孩子!”

    李耶巴尔望着她直叹气。欧班太太微微打颤。

    她建议她到土镇看她姐姐去。

    全福做了一个手势,表示她没有去的必要。

    都不做声。李耶巴尔老头一想,还是走的好。

    她这时候才说:

    “他们才不拿这搁在心上,他们!”

    她又垂下了头;她不时机械地拿起女红桌子上的长针。

    有些女人走过门口,抬着一块板子,上面放着湿淋淋的衣服。

    她从玻璃窗望见她们,想起要洗的衣服;衣服昨天泡下去的,今天该洗出来了;她走出房子。

    她的搓板和水桶放在杜克河边。她把一堆衬衫扔在岸上,挽起袖子,拿起棒槌,打下去的有力的响声,附近花园也听见了。草原空落落的,风吹皱了河水;水底长着一些草,高高的,垂在水面,如同死人的头发在水里漂浮。她捺下痛苦,直到天黑,还很勇敢;但是走进她的屋子,她支不住了,扑到褥子上,脸埋在枕头里,两个拳头顶住太阳穴。

    过了好久,她从维克道尔的船长本人那边,打听到他死的情形。他害黄热病墨西哥海湾当时流行一种传染病,病人全身发黄,呕吐,昏迷,很快就死了。医院放血放得太多了。四个医生同时治他。他马上就死了,为首的说:

    “好!又死了一个!”

    他父母一向苛待他。她也不高兴再见到他们。他们没有再来攀她,不是忘记,就是穷苦人的心硬吧。

    维尔吉妮病下来了。

    气闷、咳嗽、不断发烧、颧骨上有青纹,全都表示病症严重。浦帕尔先生建议住到普洛旺斯旧时法国南部一个省份。欧班太太决定照做,不是主教桥气候不好,立刻就把女儿接回家了。

    她同一个出赁车辆的人讲定,每星期二送她到修道院去一趟。花园里面有一座高台子,人在这里望得见塞纳河。维尔吉妮扶着她的胳膊,踩着落下来的葡萄叶子,在这里散步。她眺望远处的帆和从唐卡尔镇的庄园到勒阿弗尔的灯塔的天边,有时候太阳穿过云彩,照得她直眨眼睛。她们随后坐在花棚底下休息。母亲弄来一小坛玛*玛*是西班牙南部的一个港口,葡萄酒很有名。好酒,她想起会醉就笑了,喝两指高,不喝了。

    她的元气恢复了。秋天平平安安地过去了。全福请欧班太太放心。但是有一天黄昏,她到邻近有事回来,看见门前停着浦帕尔先生的马车,他本人站在过堂。欧班太太在系帽带。

    “拿我的脚炉、我的钱包、我的手套给我,快一点!”

    维尔吉妮害肺炎;可能没有救。

    医生说:“还有希望!”于是两个人冒着飘旋的雪花,上了马车。天快黑了。天气很冷。

    全福奔进教堂,点起一支蜡烛。接着她就追马车,一小时以后赶上了,从后头轻轻跳上去,抓住两边的穗子,忽然又想起:“院门没有关,万一贼进来呢?”就跳下车来。

    第二天,蒙蒙亮,她去探望医生。他回来又下了乡。她随后待在客店,以为会有生人捎信来的。最后,一清早,她上了黎孝来的邮车。

    修道院在一条陡斜的小巷的紧底。上到半腰,她听见奇怪的响声,一种报丧的钟声。全福心想:“这是为别人敲的。”她拼命拍门环。

    几分钟后,拖鞋提踏提踏地响了,门打开一半,出现了一位修女。

    善良的修女显出沉痛的神情,说起“她方才过世”。就在同时,圣莱奥纳教堂的钟声又响又快了。

    全福上了三楼。

    她从门口起,就望见维尔吉妮仰天躺着,手合在一起,口张开,头在一个朝着她的黑十字架下面向后仰着,两旁幔子一动不动,还不如她的脸白。欧班太太在床前,抱住床腿,抽抽噎噎,透不过气。院长站在右边。五斗橱上放着三只蜡烛台,滴下来一些红点子;雾漂白了窗户。几位修女搀走欧班太太。

    一连两夜,全福没有离开死人。她重复着同一的祷告,拿圣水洒在单子上,回到原处坐下,仔细端详她。守到第一夜临了,她看出死人脸色变黄,嘴唇变蓝,鼻子抽缩,眼睛下陷。她吻死人眼睛吻了好几回;万一维尔吉妮睁开眼睛的话,她也绝不会大吃一惊;对她这种人,怪异的事也很平常。她给她梳洗好,换上寿衣,放进棺材,戴上一顶花冠,把她的头发散开了。头发是金黄色,在她这种年龄,要算很长了。全福剪下一大绺来,一半放在自己的胸脯前头,立定主意,永不相离。

    依照欧班太太的意思,尸首运回主教桥。她乘了一辆关严的马车,跟在柩车后面。

    做完弥撒,还要走三刻钟,才到公墓。保尔领头走,呜咽着。布赖先生跟在后头,接着就是重要的居民、披着黑纱的妇女和全福。她想到她的外甥,因为不能举行这种殡礼,分外悲伤,如同埋这一个,同时把另一个也埋了一样。

    欧班太太悲痛到了极点。

    开头她埋怨上帝,觉得他不公道,不该夺去了她的女儿——她从来没有做过坏事,一直良心安宁!不对!她早该带她去南方才是。旁的医生会救活她的!她怪自己不好,愿意跟她走,梦中一来就哭醒。有一个梦,她特别入迷。她丈夫出远门回来,水手打扮,哭着对她讲:他奉命要带维尔吉妮走。他们于是商量妥当,寻找一个躲藏的地方。

    有一回,她丢魂失魄,从花园回来。方才(她指出地点)在她面前,父女肩靠肩出现,什么也不做,只是望她。

    好几个月,她待在房间发愣。全福和颜悦色地开导她,她应当看在儿子分上,保重身体,而且要想到另一位指欧班先生。思念“她”。

    “她?”欧班太太回答着,好像才醒过来一样,“啊!是的是的你没有忘记!”她指公墓说,因为她是绝对不许去公墓的。

    全福天天去。

    一到四点正,她绕过几家人家,走到坡上,推开栅栏门,来到维尔吉妮的坟前。坟是一根玫瑰色的大理石小柱,底下一块青石板,四周是链子圈起来的一个小花园。一片花卉,畦界都分不出来了。她给叶子浇水,换上新沙,跪在地上翻土。欧班太太到了能来的时候,感到一阵松快,像是得到了安慰。

    随后许多年过去,一模一样,没有再出事,除非是节日去了又来:耶稣复活瞻礼、圣母升天瞻礼、诸圣瞻礼。家里有些事,过后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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