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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短篇小说大全集-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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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他片刻也不离这个葫芦,还带到学校里去。终于因为在上课的时候也偷偷地藏在桌子底下摩擦,给级任教员看见了。恰巧上的是修身课,所以教员更加生气。

    这位外来的教员,对于本地人爱好葫芦的风气心里本来不舒服,他是喜欢武士道的。每次名伶云右卫门来的时候,平时连走过都不大高兴的新地的戏院子,演四天戏,倒要去听三天。学生在操场里唱戏,他也不会怎么生气,可是对于清兵卫的葫芦,却气得连声音都抖起来,甚至说:“这种小孩子将来不会有出息的。”于是这个被一心热衷的葫芦,终于被当场没收。清兵卫连哭也没有哭一声。

    他脸无人色地回到家里,靠火炉边发呆。

    这时候,教员挟着一只书包来访问他的父亲,父亲恰巧不在家。

    “这种事情,家里应该管管他”教员对清兵卫的母亲这样说,母亲吓得只是战战兢兢地不敢出声。

    清兵卫对于这位教员的顽固,吓得什么似的,哆嗦着嘴唇,在屋角里缩作一团。在教员身后面的柱子上正挂着许多收拾好了的葫芦。清兵卫心头别别地跳着,怕他会注意到。

    训斥了一顿之后,教员终于没有注意到葫芦,回去了,清兵卫透出了一口大气。清兵卫的母亲却哭了起来,唠唠叨叨发了许多没意味的怨言。

    不多一会,清兵卫的父亲做工回来了,听了这话,立刻抓住正在身边的清兵卫,使劲揍了一顿。在这儿,清兵卫又被骂了“没出息的孩子!”还说:“像你这种家伙,赶快给我滚蛋吧。”

    清兵卫的父亲忽然注意到柱子上的葫芦,就拿起槌子来一个一个地砸碎;清兵卫只是脸色发青,不敢作声。

    从清兵卫那儿没收来的那个葫芦,教员当作脏东西似的交给老年的校役,叫他去扔了。校役拿了来挂在自己那间熏黑的小屋子的柱子上。

    约莫过了两个月,校役恰巧因为没有钱化,想起这个葫芦,准备多少换几个钱,就拿到附近的古董店里去看。

    古董店老板横捧竖捧地仔细瞧了半天,马上做出一副冷淡的神气,把葫芦向校役一推:

    “要卖就算五块钱吧。”

    校役暗暗吃了一惊,可是他是乖觉的,连忙板起脸回答说:

    “五块钱可不卖。”古董店马上加到了十块;可是校役还不肯答应。

    结果是五十块成了交——校役从那位教员手中好像平白地得了四个月的薪水,心里偷偷地高兴。他当然不曾告诉教员,对清兵卫也隐瞒到底。因此这个葫芦的去处,终究没有人知道。

    可是凭校役怎样聪明,也不会想到古董店把这个葫芦卖给当地的富家,价钱是六百块。

    清兵卫现在正热衷于绘画,自从有了新的寄托,他早已不怨恨教员和用槌子打破了他十多只葫芦的父亲了。

    可是他的父亲,对于他的喜欢绘画,又在开始嘀咕了。

    楼适夷译

    作品简析

第二章 芥川龙之介() 
芥川龙之介(1892—1927),日本现代着名短篇家。生于商人家庭,1913年考入东大英文专业,是第三、四次新思潮同人,先后发表罗生门、鼻子、孤独地狱、山芋粥、手帕等一系列短篇,莫定其新进作家的地位。在短暂的一生创作短篇一百四十多篇。他的创作既有浪漫主义的特点,又具有现实主义的倾向。1927年7月24日,芥川服安眠药自杀,令日本举国震惊,文坛更是惋惜失去了一位天才作家。人们以他的名字命名了“芥川文学奖”,是日本文学界的最高奖项。

    罗生门

    某日傍晚,有一家将,在罗生门下避雨。

    宽广的门下,除他以外,没有别人,只在朱漆斑驳的大圆柱上,蹲着一只蟋蟀。罗生门正当朱雀大路,本该有不少戴女笠和乌软帽的男女行人到这儿来避雨,可是现在却只有他一个。

    这是为什么呢,因为这数年来,接连遭了地震、台风、大火、饥馑等几次灾难,京城已格外荒凉了。照那时留下来的记载,还有把佛像、供具打碎,将带有朱漆和飞金的木头堆在路边当柴卖的。京城里的情况如此,像修理罗生门那样的事,当然也无人来管了。在这种荒凉景象中,便有狐狸和强盗来乘机作窝。甚至最后变成了一种习惯,把无主的尸体,扔到门里来了。所以一到夕阳西下,气象阴森,谁也不上这里来了。

    倒是不知从哪里,飞来了许多乌鸦。白昼,这些乌鸦成群地在高高的门楼顶空飞翔啼叫,特别到夕阳通红时,黑魆魆的好似在天空撒了黑芝麻,看得分外清楚。当然,它们是到门楼上来啄死人肉的——今天因为时间已晚,一只也见不到,但在倒塌了砖石缝里长着长草的台阶上,还可以看到点点白色的鸟粪。这家将穿着洗旧了的宝蓝袄,一屁股坐在共有七级的最高一层的台阶上,手护着右颊上一个大肿疮,茫然地等雨停下来。

    说是这家将在避雨,可是雨停之后,他也想不出要上哪里去。照说应当回主人家去,可是主人在四五天前已把他辞退了。上边提到,当时京城市面正是一片萧条,现在这家将被多年老主人辞退出来,也不外是这萧条的一个小小的余波。所以家将的避雨,说正确一点,便是“被雨淋湿的家将,正在无路可走”。而且今天的天气也影响了这位平安朝家将的忧郁的心情。从申末下起的雨,到酉时还没停下来。家将一边不断地在想明天的日子怎样过——也就是从无办法中求办法,一边耳朵里似听非听的听着朱雀大路上的雨声。

    而包围着罗生门从远处飒飒地打过来,黄昏渐渐压到头顶,抬头望望门楼顶上斜出的飞檐上正挑起一朵沉重的暗云。

    要从无办法中找办法,便只好不择手段。要择手段便只有饿死在街头的垃圾堆里,然后像狗一样,被人拖到这门上扔掉。倘若不择手段哩——家将反复想了多次,最后便跑到这儿来了。可是这“倘若”,想来想去结果还是一个“倘若”。原来家将既决定不择手段,又加上了一个“倘若”,对于以后要去干的“走当强盗的路”,当然是提不起积极肯定的勇气了。

    家将打了一个大喷嚏,又大模大样地站起来,夜间的京城已冷得需要烤火了,风同夜暗毫不客气地吹进门柱间。蹲在朱漆圆柱上的蟋蟀已经不见了。

    家将缩着脖子,耸起里面衬黄小衫的宝蓝袄子的肩头,向门内四处张望,如有一个地方,既可以避风雨,又可以不给人看到能安安静静睡觉,就想在这儿过夜了。

    这时候,他发现了通门楼的宽大的、也漆朱漆的楼梯。楼上即使有人,也不过是些死人。他便留意着腰间的刀,别让脱出鞘来,举起穿草鞋的脚,跨上楼梯最下面的一级。

    过了一会,在罗生门门楼宽广的楼梯中段,便有一个人,像猫儿似的缩着身体,憋着呼吸在窥探上面的光景。楼上漏下火光,隐约照见这人的右脸,短胡子中长着一个红肿化脓的面疤。当初,他估量这上头只有死人,可是上了几级楼梯,看见还有人点着火。这火光又这儿那儿地在移动,模糊的黄色的火光,在屋顶挂满蛛网的天花板下摇晃。他心里明白,在这儿点着火的,绝不是一个寻常的人。

    家将壁虎似的忍着脚声,好不容易才爬到这险陡的楼梯上最高的一级,尽量伏倒身体,伸长脖子,小心翼翼地向楼房望去。

    果然,正如传闻所说,楼里胡乱扔着几具尸体。火光照到的地方挺小,看不出到底有多少具。能见到的,有光腚的,也有穿着衣服的,当然,有男也有女。这些尸体全不像曾经活过的人,而像泥塑的,张着嘴,摊开胳臂,横七竖八躺在楼板上。只有肩膀胸口略高的部分,照在朦胧的火光里;低的部分,黑漆漆地看不分明,只是哑巴似的沉默着。

    一股腐烂的尸臭,家将连忙掩住鼻子,可是一刹间,他忘记掩鼻子了,有一种强烈的感情,夺去了他的嗅觉。

    这时家将发现尸首堆里蹲着一个人,是穿棕色衣服、又矮又瘦像只猴子似的老婆子。这老婆子右手擎着一片点燃的松明,正在窥探一具尸体的脸,那尸体头发秀长,量情是一个女人。

    家将带着六分恐怖四分好奇的心理,一阵激动,连呼吸也忘了。照旧记的作者的说法,就是“毛骨悚然”了。老婆子把松明插在楼板上,两手在那尸体的脑袋上,跟母猴替小猴捉虱子一般,一根一根地拔着头发,头发似乎也随手拔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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