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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睡了过去,良卿凑近帮他拢紧绒裘,又拿起软靠为他垫在了颈后。
雪后暖阳从窗外投进,映在白笙面上,令他看起来很是恬静,如朝霞映雪般让人挪不开眼,良卿看着看着,出了神。
恍惚间,好似时光回溯,她又回到了幼时。
小哥午后小憩,她蹑手蹑脚走到书桌旁,瞧着他熟睡的样子,恶作剧般的用指甲拨弄着他的长睫毛,直到小哥痒醒,抓住她作怪的手宠溺的嘟囔…
旧日里的笑闹声,如昨日般响在她的耳边,令她的眼中不自禁蒙上水雾,呆呆的愣在那,连白笙醒来都未察觉。
他轻声问道:“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良卿忙低下头,道:“没,没什么,只是忆起了些许旧景。”
“良卿,你的亲人都不在了吗?”
良卿低低应了声,没有答话。
白笙沉默,没有再问,目光越来越柔和,良久,道:“你要是不嫌弃,此后余生,我便是你的亲人。”
第13章 结亲帅府()
初四那日,白笙早早便起了。
此时,正不停拿着衣服往身上比划着,不时的问向良卿:“我是穿这件好些,还是刚才那件好些?”
“咱们只是迎大公子,又不是去赴哪家小姐的邀约,您不用这般打扮,再说,大公子信中不是说,不必去人迎候?”良卿无奈道。
“没事,咱们就当出去散心了。”
等白笙收拾好,天光已然大亮,二人步行向城门口走去。
年关刚过,街上便热闹起来,商贩行人挤满街道。
二人走走逛逛,来到了城门处的包子铺中,要了两份吃食,直到滚热的羹汤下肚,良卿才觉得身上有了些暖意。
见她吃的急,白笙责道:“你慢些吃,小心呛到,倒是我心急疏忽了,没吃早饭就带你出来了。”
“倒不是饿了,只是在商队时,每次吃饭都要争抢,稍慢些便要饿肚子,所以养出了这么个习惯,让公子见笑了。”良卿不好意思道。
白笙摇头笑了笑,默默将自己的包子夹了个过去。
两人吃完后要了壶热茶,坐在店门口边喝边等,一壶茶还未喝完,便听城门处响起了阵密集的马蹄声。
“是大公子到了!”
白笙急急起身,高声喊道:“大哥。”
白戈循声望来,回身吩咐了几句,待他走到近前,良卿忙行礼:“见过大公子。”
白戈点了点头,虽觉得眼熟却没多想,对白笙道:“大冷天的怎还来迎!在府中等着就是了。”
“没事,大哥边关归来,没个人迎算怎么回事。”
白戈拍了拍他,正要一道回府,好似记起了什么,看着良卿问:“你是…良卿?”
“大哥认识?”白笙问道。
“在府中见过,怎么这身打扮,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良卿现在是我的长随,平日间随我入宫进读,时常要于京中走动,换上男装方便些。”白笙笑道。
“你少要胡闹,宫中那般地方,出了差错怎么办?”白戈皱眉责道。
“大哥放心,良卿机敏聪慧,比阿宗强多了,我如今常在京中走动,贴身的人总要可用些才是。”
入夜掌灯时分,倾颐院主屋中,良卿正侍立在桌边为对饮的二人斟酒。
“大哥,方才父亲叫你去书房,是谈论你的亲事吗?”见他点头,白笙又问:“定下了?哪家的女子?”
“是周帅的长女周普清,明日我便同父亲去镇北帅府定亲。”
“普源的姐姐?如此岂不是下嫁?”白笙蹙眉:“这是父亲的意思,还是周帅的意思?”
“是周帅的意思,父亲很高兴,听闻陛下会为我与周普清赐婚。”
“看来镇北帅对大哥颇为赏识啊——大哥见过周普清?”
“恩,我毕竟做了几年副将,怎的会没见过,不过也只是远远的瞧见过几次,印象中似是个颇为洒脱的女子。”
“看来我这未来嫂嫂很得大哥心意啊。”白笙取笑道。
“少胡言了…说到底,亲事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白笙摇头:“我觉得,要相守一生的人,总是要自己也觉得欢喜才是。”
“别急别急,你还要再等几年才该考虑这些呢。”白戈朗笑道。
白笙无奈摇了摇头,二人换了话题开始聊起边关之事。
对饮闲谈至夜深时,白戈才起身离去,送白戈出门后,白笙便一直安静的坐在桌边,盯着烛火发愣。
良卿为他铺好被褥后,见他还是呆坐在那,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白笙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什么。”
初五,倾颐院中。
元晨和白戈正聊着军事,二人今日一见如故甚是投契,白笙则饶有兴致的听着。
普源忽然凑近,低声道:“白笙,如今你家兄长与我姐姐的亲事已然定下了,待他们成了婚,咱俩可就是亲戚了。”
“所以呢?”白笙瞥了他眼,有些好笑的问道。
“所以…日后安师布置的课业你可得多帮帮我。”见白笙不应,他苦起脸:“你也知道,咱们几个里数我文课最差,你们差不多今年过后就不用去习读司了,我可就不一定了,你不能不管我呀!”
白笙无奈道:“你闲时少和元康他们出去厮混,多些心思在课业上不就好了?”
“好白笙,你也知道,为了竟马赛我夸出了海口,如今当然要好好准备我的杀手锏了,不然老六他们还不知要怎么笑我呢!”
白笙好奇问道:“什么杀手锏?”
“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咱们的事就这么说定了哦!”
白笙摇头苦笑,心里念叨:“这位帅府小公子的性情,还真是跳脱啊——”
第14章 惊变突生()
大衍八年三月初,陛下寿辰之日。
皇家草场,白笙与良卿正站在篷帐中,一群皇亲贵胄摩拳擦掌,准备着稍后的竟马赛。
这是陛下寿辰时特有的节目,各位皇子还有王公大臣们的子嗣们,会在这日一起竞马,拔得头筹者会得到陛下的厚赐和封号。
之前的半个时辰,元康一直热情的带白笙到处游走,为他介绍不熟悉的人,一圈下来,白笙只觉脸都有些麻木了,如今好不容易才得了空闲。
见普源正鬼祟的往衣襟中塞着东西,白笙笑问:“这就是杀手锏?藏这么严实?”
背后传来的声音,吓得普源抖了抖,忙道:“别嚷别嚷!”边说边又塞严实了些,道:“杀手锏自不能让人提前瞧见,不然就没大用了。”
白笙无奈摇头,没再多言,出了大帐后,只见远处草场外遍布高台,其上聚满了朝中显贵,彼此寒暄着。
元晨从帐中走出,问道:“在这看什么呢?”
“见过宁王殿下,只是在看那些朝臣。”
元晨一笑:“你不必这般多礼,你当知军伍中人少会喜欢那些冗杂礼数。”
此时远处又到了批人,为首那位,暗红丝绸长衫,发束羊脂,腰系玉带,大概四十五六岁,透着股身居高位的威严。
白笙问道:“宁王殿下,那是昭原侯?”
元晨神色复杂,轻声道:“是,原帝卫军副将,后任颍州统帅,于十年前立下大功,一举封侯。”
白笙讶异道:“一战封侯?”
“他父亲曾是先帝的家臣,当年先帝便有意封侯,只可惜其父早逝——”
辞别元晨后,二人回到齐隆身边老实坐好,竟马赛将要开始,场中刚刚整肃下来,便听内侍的声音远远传来。
“陛下驾到!”
“恭请陛下圣安,祝陛下千秋!”文武家眷纷纷拜倒,口中称贺。
“起来吧。”安延昆迈上高台,威严的声音传遍全场。
成顺提声道:“竞马赛始——!”语声刚落,极远处便有侍卫高喝:“入场!”
此声一出,远处开始出现驱马而来的身影,个个鲜衣怒马,锦衣玉冠,正处锦绣年华,如初生骄阳,意气风发,夺人眼眶。
待策马至台下时,众人齐齐下马跪地恭贺。
“儿臣给父皇拜寿,祝父皇圣体康泰,万寿无疆!”
“臣等给陛下拜寿,祝陛下圣体康泰,万寿无疆!”
“起来吧,朕还等着看你们的马赛呢!”
草场上插着五十面旗子,历代竟马赛规则,绕场一周,得旗最多为胜。
令起马奔,元晨的身影瞬间超过其他人,矫健马身如利箭窜出,待到得第一面旗处,身后追的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