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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上好,包扎过伤口就让她睡了。若再不静养,她的胳膊可真的就要废了。”温霖棐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样子,满脸严肃。
“这可难办了。”陶珩衍敲了敲脑袋,“此地距毓灵宫,少说也要十几日路程。”
何况他们不能丢下赵修盈不管,且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如附骨之蛆,能来第一次就能来第二次,这一路未必有想象中平坦。
“或许,可以带她去另一个地方!”谢怀风一拍手,“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陶珩衍的嘴角勾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我竟没想到。只要她不介意,我自是无所谓。”
“什么地方?”温霖棐一头雾水。
谢怀风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温霖棐哂道:“那也得先从这里出去。”
陶珩衍神色一变,正要说话,面前的燕婉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眼中满是惧色,一个劲儿的往墙角退去。
温霖棐钳住她胡乱拍打的双手,喊道:“燕姑娘别怕,我是温大夫。”
燕婉本在奋力挣扎,闻言慢慢冷静下来,不信任地眼神将温霖棐翻来覆去看了几十遍,又茫然打量过旁边的陶珩衍与谢怀风,才像是放下了心中一块巨石,如释重负般扑进温霖棐怀里放声大哭。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
待燕婉哭声渐止,只余下时不时的啜泣声时,温霖棐才终于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
燕婉抽抽搭搭半天,语不成句。
几人听了半天,大概明白了过程。
谢怀风做了个简单的总结:“这群黑衣人本想以你作为要挟,结果半路出了点差错,被我拦下。大概就是这样?”
燕婉含着泪重重点下头。
温霖棐冷冷讥讽道:“还真是准备将我们一网打尽。”
“他们不会放过我是吗?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什么连缬花。”燕婉娇弱的声音带了几分愤恨与绝望。
一朵从未听说过的话,竟让她落得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下场,更可怕的是,这样的噩梦,似是永不会有结束的那一天。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沉吟半晌,陶珩衍只找出这么一句不大准确的形容。
不管是谁,只要与连缬花有所沾染,都无法置身事外。
陶珩衍的目光透过前窗,满是忧虑地望向对面房中。
想撇清上官令仪与此事的关系从而保全她的愿望,大约是无法实现了。
第35章 与日争辉()
只要有人相信连缬花的存在,有关于它的腥风血雨就永远不会停下来。只会有更多的人被牵扯进来,江湖中无人可以置身事外。
太阳带着普及大地的光辉无情地奋力灼烤大地,在屋里都可以清晰感受到外头升腾起的热气。
然而偏有人要与日争辉,搅扰整个江湖不得安宁。
温霖棐拍拍燕婉的肩,叹了一口气。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陶珩衍凝视着醉流霞如雕塑般的身影,表情不甚轻松。
几人一时各怀心思。
沉寂良久,燕婉忽然倒抽一口凉气,抬起瘦得只剩骨头的手腕,颤抖着指向前方,结结巴巴道:“他……他在动。”
燕婉神思恍惚,一时没注意到床上有人也属正常,不过她这几日受到的惊吓着实多了些。
温霖棐不用抬头也知道燕婉指的是谁,对她来说,这该是惊喜才对。
温霖棐快步向赵修盈走去,刚行至床前,便听得门口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吓得她一个激灵。还不及回头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便有纷飞的木屑打在她的侧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本能地侧过身子躲开继续在空中纷乱的木板残骸,伴着谢怀风高呼的一声“小心!”,飞速将袖口银针打出。
这样的情况下,实在很难准确命中目标。
果然,不等温霖棐做出防御,一抹寒光从她余光里闪过,极为眼熟的短刃不轻不重地划过她的脖颈,伴着沉闷一声,与眼里还残存着腾腾杀气的黑衣人一同落地。
谢怀风收回掷出飞镖的手,上头已浸满了冷汗,他随手在衣上蹭了蹭,心里不觉一阵后怕。
陶珩衍若无其事地收回悬在黑衣人脑门上的软剑,好整以暇地向被拆的七零八落的房门外看去。
上官令仪紧闭着的门前冷冷清清,连一只雀儿也没有,更不必提不知所踪的醉流霞。
陶珩衍面色一沉,提剑跨过满地无辜碎屑。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温霖棐随手抓了一把脖子,看着一手的殷红的鲜血,在心里将这一群人啐了一万遍仍觉不解气。
“你们……是谁?”孱弱嘶哑的声音在安静得诡异的房里响起。
经了这一番突如其来的变故,若是赵修盈不出声,温霖棐大约已将他抛去了九霄云外。
温霖棐一手捂着血流不止的脖子,一手从医箱里摸出个小铜盒,顺便给谢怀风使了个眼色。
谢怀风立刻笑道:“赵叔叔,你受了伤倒在荒郊野外,我们就把你带到附近的寺里来了。”
“你认识我?”赵修盈显然对这个凭空冒出的大侄子没什么印象。
“赵堂主可还记得“栀子”?”温霖棐瞥了一眼蜷缩在角落里抱着头瑟瑟发抖的燕婉,无奈地放开捂住伤口的那只手,自己动手打开了小铜盒。
许是因为躺了太久以及身中奇毒的缘故,赵修盈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迟疑道:“阁下姓谢?”
“正是。”谢怀风答得干脆利落。
飞雁山庄擅使暗器,亦不缺可制出精巧暗器的工匠。
像是谢怀风的飞镖“梅魂”以及温霖棐的银针“寒星”,看似朴实无华,却暗含了工匠无数的心血在其中。毕竟武器追求实用,华丽却无杀伤力,不过是徒有其表。
而像“栀子”这类消耗量极大又极其普遍的暗器,通常都是由流云堂批量所制。平遥山庄的剑亦是如此。
“那这位,是谢大小姐?”赵修盈将视线转向温霖棐,目光里带了几分探寻之意。
“她是我师姐。”屋里没有镜子,温霖棐凭着感觉将小铜盒里的止血药一点一点涂到伤口上。
赵修盈目光涣散,神思恍惚,思量许久才道:“原来如此。不知二位是在何处救下我?”
“救你的另有其人,也是他带你来此。据他所言,你当时躺桦林道附近的树林里。”温霖棐正欲将醉流霞叫进来道明原委,然而从窗口望出去,却只瞧见陶珩衍来回踱步的身影。
“人呢?”温霖棐嘟囔着,顾不上将角落里的燕婉拯救出来,先疾步向院子里走去。
陶珩衍提剑在院子中间不住的划拉,那模样颇像是个跳大神的。
温霖棐忍住笑意,远远道:“醉流霞呢?”
陶珩衍停下手里的动作,摇了摇头。
“你们刚才说,这里是寺庙?”赵修盈不理会谢怀风的劝阻,挣扎着坐起来。
“是,好像叫净业寺。”到净业寺是晚上,又下着瓢泼大雨,谢怀风恨不得一脚就能跨进后院,根本没注意门口的牌匾,只隐约记得醉流霞提到过一次。
赵修盈登时变了脸色,急剧收缩的瞳孔布满了抵触与戒备,猛地抓住谢怀风的前襟将他往眼前一拽:“救我的人究竟是谁?”
谢怀风放下了所有戒备,这一下又太过猝不及防,赵修盈大约是用上了全部力气,谢怀风脚下一绊,竟栽倒在床上。
看在赵修盈既是长辈又是病人的份上,谢怀风强压下心中不快,淡淡道:“醉流霞。”
“真名,这一定不是真名。”刚才的动作太过剧烈,赵修盈的呼吸一时有些急促,旋即“腾”的一声坐在床边。
谢怀风赶紧从床上起来,整了整被揉皱的前襟,面含愠色道:“不知道,没听他说过。”
赵修盈倏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像是一只看到了猎物的鹰,斩钉截铁道:“你肯定知道,是徐青溪,还是陆方林?”
说罢在开始在腰间摸索,忽的又一弯腰,从凉透了的黑衣人手里夺过短刃,向谢怀风突刺而去。
有了上次的教训,谢怀风一直提防着,在赵修盈弯腰时便有所察觉,但实在没想到赵修盈竟会用利器来对付他。
谢怀风仅存的一点耐心被赵修盈消磨殆尽,从容地向后一闪身,反手擒住了赵修盈的手腕,轻轻一拧便卸去了他全身力气,短刃因为脱力重新落回地上。
若放在平时,谢怀风顶多跟赵修盈打个平手,但今日赵修盈心浮气躁且身子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