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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捕文件已经下来了,各单位注意,五分钟后出发。”
从掌握证据到申请逮捕嫌疑人不过眨眼间的功夫,陈思可谓是兵贵神速。
嫌疑人曲烈对将要到来的致命威胁浑然不知,我们叫开他家房门的时候,他正和妻子坐在客厅里接待着客人。
看着如同天降的刑侦人员他们面面惧色,尤其是坐在沙发上的这位中年女人,干脆惊声尖叫起来。
“曲烈!认识吗?”
看到陈思手中的红色手机时,曲烈的脸都白了。
“带走!”
随着一声令下两名干警将曲烈带上警车,他的妻子林婉清以及那名客人也不能幸免,都要接受我们的调查。
转眼的功夫我们回到局里。
审讯室中曲烈接受了审讯,最应该挣扎的这一刻他却选择了放弃,在有力证据的指控下失去了辩白的勇气,便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的犯罪实情。
我没有参与曲烈的审讯工作,最后的结果是看笔录才知道的。
曲烈杀害徐水情的死因令人感到悲哀。
那件事发生在徐水情整容后,那天下午曲烈到徐水情家里做康复检察,因为徐水情穿着暴露让曲烈有了歪念,他便在康复检察完成以后强暴了徐水情,还动手殴打了她。
“主要原因是曲烈和老婆吵了架,心里有怨气,又喝了酒,徐水情就成了他的出气筒。事后曲烈在徐水情家里睡了一觉,他是醒了,但徐水情再也没有醒过来。”
小冷叹息,“这曲烈看上去斯斯文文,唯唯诺诺的,想不到做事这么偏激。”
“这个曲烈除了工作以外几乎不怎么爱说话,出了什么问题也不懂得找人沟通,长期憋在心里无处宣泄最后就憋出问题来了。”
说到底,起因是家庭问题。
放下这份笔录我又拿起了另一份笔录,案件破了,我却从这些细小的文字中发现了一个蹊跷的地方,越琢磨就越觉得不对劲。
“我出去一下。”
说完我大步跨出法医室,走到值班室时刚好遇见了我想找到的人,曲烈家中的那位客人,现实身份是县私立学校的副校长。
走上前和她搭了几句话后,我决定亲自开车送她回去,却被她很婉转地拒绝掉了。为打消她对我们工作的顾虑我礼貌微笑,道歉,“刚才吓您一跳真不好意思,所以希望你别拒绝,就当是我们给你陪个不是。”
她是个有涵养的人,见我执意就没再拒绝我的好意。
我礼貌离开车门,一副很友好的样子。然而我的动机并没有那么单纯,送她回去只是一个借口,目的是想借这个时机破解我心头的困惑。
12,暗藏汹涌()
这位年过五十的副校长从上车后就没说过一句话,使得车内的气氛略有些尴尬。为了不让这种氛围延续下去,也为了能顺利从她嘴里撬出一些线索,我率先打破沉寂,“真是可惜了。”
她默不吭声,一张脸映在倒后镜中,异常冷漠。
我继续旁敲侧引,“你说林婉清一个好好的音乐老师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呢?”
她终于转过脸,视线也不再对准窗外,“小同志,你就甭跟我兜圈子了,我知道你不是单纯想送我,想问什么你就问吧。”
我笑了笑,不再绕圈子,“难得您通情达理,那我就直接问了,您在录口供的时候说林婉清和以前不太一样是什么意思。”
她说,“我记得我当时有说过。”
“个人认为不太详细,所以就想再跟你了解一下,但又怕你反感所以”
她抢着话说,“所以想套我的话?”
“希望你别介意。”
这女人很豁达,“都是为了工作倒也没什么,我不妨直接跟你说了吧,林婉清是个好老师,工作敬业,人品又好,更重要的是她在音乐上的造诣,可好端端的突然就辞了职,而且最近一段时间接触我觉得”
“觉得什么?”
“她变了。”
我收回目光,盯着前路,“变了?”
她点头,回想细节,“说话的语气变了,对音乐的兴趣也变了,重要的是那几个考级的孩子她都不闻不问的,我呢就帮孩子问了一些考级的专业问题,她居然回答不上来。”
我问,“是不是太难了?”
“她是音乐学院高材生,送走了好几批孩子,怎么可能回答不上来,她给我的感觉就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这句话给了我很大的提示。
“除了这些还有其它的吗?”
她摇了摇头,“暂时没了。”
没多久车就停在她家门口,这个女人跟我道别后遁入黑暗的巷路中,不见踪影。刚回到局里我就跑到了拘留室门前,但那儿的人告诉我说,林婉清被陈思放走了。
闻言,大惊。
我很快找到陈思,问他,林婉清做伪证,为什么把人给放了?
他给出的理由折合成四个字叫法不诛心。
有些人可抓可不抓,有些人可判可不判,说的就是像林婉清这种有情可原的人,她只是一时糊涂,没必要真的把她送进监狱,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太过于残酷。再说她也主动认错了,大家伙都希望给她一个机会。
众望所归我无话可说,可这会不会有点太草率?
如果陈思放走的真是林婉清,那可以说是大慰人心。但他放走的若不是林婉清,而是另外一个女人呢?
副校长的那些话仍在我脑子里盘旋,什么叫她像是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换言之就是现在的林婉清很可能是另一个人伪装的。
音乐学院毕业的高材生突然辞职,又对考级问题一窍不通怎么能不让人生疑。可如果她不是林婉清又会是谁?真正的林婉清现在在哪?而这个案子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玄机呢?
一切都是未知数。
“我得再去现场看看,还是有些不太对劲。”
陈思一把抓住了我,“犯罪人招供了,就差指认现场了,有什么不对劲的?”
我面朝陈思,“我问你一个问题。”
他狐疑,“啥问题?”
“如果死的就是林婉清呢?”
陈思惊呆了,“啥?”
我继续分析,“那天我们带着林婉清的相片去了她家,从那时候我们就认定死者是林婉清,可谁知道另一个林婉清出现了,后来我们才把注意力转移到徐水情身上,我想说如果我们一开始就没有错呢,死的这个就是林婉清,出现在她家里的才是徐水情,那我们不就是被人下了障眼法了吗。”
“你这有点”
我认真看着他,“觉得荒唐是吗?咱们手上的这些案子哪件不荒唐?”
他忙着摆手解释,“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不是在徐水情家里找到的头发什么的了么,不是做也了鉴定了吗,证明死的人就是徐水情呀,这不可能出错吧?”
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
在无法通过外貌判断出尸体身份的时候,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dna鉴定,而鉴定中最重要的就是对比物,可如果这个对比物出了错那鉴定结果也自然失去它应有的准确性。
我跟陈思举例说,“假设受害人是我,你是这个凶手,杀人毁尸,又留下一部分身份信息不明的残肢,还在家中留有我的毛发以及指纹等生活痕迹,等警察主动上门收集材料进行对比,是不是就证明死的人是你不是我,这样你就可以很从容地逃过警察的视线,如果徐水情家里的毛发不是徐水情的而是林婉清的呢?”
陈思缓缓摇头,“就算你说得再有道理我也没办法同意,毕竟这都是你单方面的猜测。”
“是不是猜测你很快就会知道!”
我转身就走,他站在原地大声问我,“你干什么去?”
“去现场。”
月淡星稀,雪花扬面。
我到现场的时候刚好是夜里九点钟,撕开门上的封条后踏入冷冷清清的客厅。冷淡的月光溅了一地的哀怨,无声无息地感染着人的情绪。
停留片刻后我想到一个细节。
如果死在这里的人是林婉清,说明她曾经来过徐水情的家,那么小区内的监控会不会有线索呢?
想到这里我直奔物业办。
因为是封闭式小区,物业有二十四小时值班的保安。了解了我的来意后他亲自帮我找出九月二十三号这天的监控视频,约有二十几分钟后我振奋不已,因为我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兄弟,能帮我拷贝一份吗,这两段都要。”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