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辗转在午夜睡不着时,思考了无数次的问题,终究无法当面问出口。
尼尔斯吃的干净,之后留安柔等在摊子上,亲自去买了米粮和蔬菜,交到老爷爷面前时,特特的看了老奶奶一眼,她的笑容干净,令人暖心。
只是,配合着那样的故事,倍觉凄楚。
去往海边的路,还是安柔开车。
尼尔斯选择了有长长的海岸线,当然,也有巨大的礁石和悬崖的特殊景观,因为通往那里的路崎岖难行,所以这个时段去那里的人不会很多,他们不会被打扰。
路险,安柔开车便更加小心,不过尼尔斯的视线太过专注,强烈到令安柔无法忽略不计。
安柔被看到不自然,到底问了:“我今天早晨出门前特意看过了,脸上没东西,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不等尼尔斯作答,前路突然窜出一条比熊犬,安柔急忙转向,踩刹车,车停下了,那条比熊犬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了。
尼尔斯呢喃了句:“这附近好像没有人住,哪里跑来的狗?”
安柔眨了眨眼,那条比熊已经隐入附近的草丛,不见踪迹,安柔含糊的应着:“大概也有像我们这么有兴致的人,一大早带了宠物来看海景,从这里下去不远处也是一个好景观。”
尼尔斯颔首:“也是。”
安柔复又发动了汽车,朝着目标驶去。
也就在他们走出去没多久,刚刚比熊犬窜出来的位置慢慢走出一个人,望着安柔离去的方向冷笑:“果然是你,还真是冤家路窄!出来玩都给人添堵,”
目光中透出一抹阴狠,随后喊了几句:“比比,回来,我们换个地方玩!”
接连唤了两三声,那条险些被撞死的比熊犬才从路对面的草丛中冒出了个小脑袋,看着唤它的女人瑟瑟的抖。
女人身后走出一个男人,有些愤愤不平:“你搞什么,耍我?”
女人笑眯眯的偎进男人的怀中,嗲声嗲气的说:“刚刚瞧见了个让我不舒服的女人,扫了性致,对了,你那修车的本事是不是丢得差不多了?”
男子冷哼:“你跟修车厂老板这么说,侮辱我?”
女子不回话,咯咯的笑个不停,貌似不经意的用身前的两团肉蹭着男人的胸,将男人蹭的忘乎所以,晕陶陶的。
安柔将车停在一处较为开阔的平台上,这附近的景致不错,听说已经筹备开发旅游项目,只差在路况方面,因频发事故,旅行社一般不愿意冒险选这里,所以平时没什么人来。
当地渔民有脑筋活络些的,辟出这么个平台,没事的时候就待在这里,卖些零食、饮料什么的,中午的时候还会备上些特色渔民饭。
当然,出海的时候,这里就没什么人经营了,毕竟不是天天都有游客,就算有,多半也都是本市的人,自带了零食,或者干脆就是来野炊的,要么匆匆的来匆匆的去,消费的人很少。
尼尔斯先安柔一步下了车,安柔锁好车,循着尼尔斯离开的方向追去,发现尼尔斯居然停在峭壁前。
安柔看着尼尔斯的背影,总觉得他那姿态就好像要乘风而去一般,心头一颤,快步上前来到他身侧,试探的问:“看什么?”
尼尔斯眺望着远处波澜壮阔的海景,笑着说:“景致很美,我想靠近些,可惜走到这里没路了。”
不知道为什么,安柔总觉得尼尔斯话里有话,今天的他让她觉得奇怪。
安柔沉默的立在尼尔斯身侧,顺着尼尔斯的视线张望,除了海还是海,一直接到天边去,即便靠的再近,也是一样的风景,除非,达到彼岸。
尼尔斯复又出声:“柔柔,你说会陪我一天么?”
安柔想也没想就点头:“言出必行。”
尼尔斯莫名的笑了:“可惜,只一天。”
安柔想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出口却是:“什么?”
尼尔斯偏过头看着安柔,玩笑的说:“如果,我想继续向前,你会不会陪着我?”
安柔看看脚下的峭壁,拍岸的浪花,迟疑的问:“可是没路了啊?”
尼尔斯笑得无奈:“是啊,无路可走。”
一边说,一边抽出先前一直塞在裤兜里的右手,手指曲卷成拳状,隐约可见拳里攥着东西,手臂端平前伸,掌心向下,只要张开手指,想来手心里的东西就会毫无意外的落入海里。
安柔不解的望着尼尔斯。
尼尔斯淡淡的笑,轻轻的说:“柔柔,你有没有觉得我其实很是道貌岸然。”
安柔连连摇头:“从没有过那种感觉。”
尼尔斯没吱声,直接把手臂转到安柔眼前,翻转了拳头,将掌心向上,慢慢的舒张开手指。
安柔看向尼尔斯的手心,竟是一串菩提子手链,与她手腕上这串是一模一样的,尼尔斯的手心被这串手链硌出了深深的痕迹,可见他攥得多紧,安柔眼底的迷茫更深:“这个和我手腕上的是一样的?”
尼尔斯缓缓摇头:“你的手链上有个‘卐’字符,而这个手链上的‘卍’与你手链上那个是反方向的,表面看着相似,功用全截然相反。”
安柔愕然:“什么意思?”
尼尔斯涩然一笑:“还记得思思死后,你昏迷的那些日子,他们说你曾醒过来了,可睿睿说你不认得他。”
安柔对那一幕记忆犹新。
尼尔斯继续说:“那个时候,我给你戴的是这串手链,你醒来了,不是雪兰,也不是真正的柔柔,是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
安柔的心彻底揪痛,她不怪他曾做出过那样的选择,只是觉得满腹亏欠,到头来只能道歉:“对不起。”
尼尔斯笑得缥缈:“你知道我看见那个没有意识的你,心里是什么感觉么?”
安柔摇头,尼尔斯也不兜圈子,直接回答:“我竟然觉得如释重负,很多人都说真正的安柔刁蛮任性,可设身处地的想想,别的孩子在阳光下奔跑,她只能关在房间里看着;别的孩子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她的饮食却需要仔细的甄选;别人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可她哭了笑了,都可能引起休克,不知怎么缓解痛苦就发脾气,让大家和她一样不好受,将大家越发逼离她身边,我始终记得很多年前,她躲在窗帘后面哭,我答应了她,全世界都抛弃她,我也不会抛弃她,可,最后我还是抛弃了她。”
这是安柔不曾了解过的尼尔斯,叫她不知如何反应,伸手去拿他手心的菩提子手链,可尼尔斯居然突然移开了手臂,安柔身形一晃,险些栽倒,被尼尔斯稳稳的抱住。
再然后,安柔眼睁睁的看着那串手链急速坠落,被海浪吞噬,不复再见。
尼尔斯曾做出过他的选择,爱和誓言里,他选择了誓言。
他没告诉她他的爱,只告诉她,他曾做出过轻待了她的选择,当然,他更不可能告诉她,那时他把希望还给了真正的安柔后,将现在安柔手上戴着的菩提子手链放在了心口的位置,夜里,攥着它入睡,分分秒秒不曾离身。
她——曾经只属于他一个人。
聪明如她,不该猜不明白他的话外音——他对真正的安柔不是爱情!
峭壁之下,波涛澎湃,他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看似好像因为她险些掉下去而害怕,其实他那虚晃的一招,目的就是引得她踉跄。
只有这样,他才能抱的这样毫无顾忌。
安柔由着他抱,他的反常她不愿深究,深究过后,简单的生活也将像刚才那菩提子手链一去不返,她知道。
天涯海角上,没有地老天荒。
所以,安柔出声:“我们就站在这里,吹一整天海风?”
尼尔斯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手,戏谑地说:“怪不得洛辰总说你是个蠢女人,我曾想消灭掉你,你还让我抱。”
安柔玩笑着回他:“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给你抱着,你想消灭掉我,还得搭上自己,不划算,我自然安全了。”
尼尔斯意味不明的说:“或许,我想和你同归于尽,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然后一起投胎,青梅竹马的长大,等着洛辰赶来时,我们都老了,他还青涩,我们之间就没他什么事了?要么,让他给我们当儿子也行。”
安柔笑出声来:“有他那样的儿子,你不怕被他气得未老先衰?”
尼尔斯的语气轻松,好像那些设想全是真的一样,以他特有的磁性嗓音,颇具韵律的说:“没事,如果他不听话,我一天打他八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