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绝对的硬货!兄弟,外头市场上根本搞不到这玩意,哥哥本来想着多整几样设备,什么针孔摄像头、隔墙扩音器之类,但又寻思,太撇的玩意兄弟用着也没个啥意思,还不如实打实地整个好用的家伙,”郑峰从我手中的纸盒里取出窃听器,道,“你看看这做工,这工艺,不用试机,摸一摸就知道好坏了这个机子待机一个月,窃听范围半径十五米,自动录音。你买一张电话卡插进去,想听录音的时候,只要拨通电话卡的号码,就能听见了。而且,还可以远程控制录音的播放进度!”
“这么牛逼?”
“就这么牛逼!”郑峰自信满满地说道。
我把玩一阵这小巧玲珑的窃听器,抬眼问郑峰:“这玩意,多少钱啊?”
郑峰一把按在我的肩上,笑道:“说这话,看不起哥哥了吧?咱兄弟,不谈那个!是不是,谈那玩意儿,多伤感情呢!”
“那行、那行,真是麻烦你了郑哥,要不这样,晚上咱哥俩喝点去?”
“不用那么客气啊陆鸣,咱哥俩嘛”
我拉着郑峰的胳膊笑道:“就是因为不客气,所以才想和哥哥喝顿酒、叙叙家常话嘛!”
“那行,那行!”郑峰和我的口气,简直都同步到了极致。
窃听器落实,反制高予仁的计划得以继续进行。晚上,我一边和郑峰胡吃海塞地喝着啤酒、天花乱坠地吹着牛逼,一边心里琢磨着,该将这个窃听器,放置到高予仁的什么地方才好,而听到有关于他哪方面的事情,才有可能寻到他不为人知的小尾巴呢?
请郑峰喝好了酒,我开着周虎的小面包车歪歪扭扭地将他送回了厂区。突然不想就这样回到满是男人臭气的宿舍。我想用一点点的时间,和心里最温暖、干净的那个角落里,那个最最漂亮美丽的女子,说说知心的话儿。
我熄了火,静坐在雨中的车子里,拨打林裳的电话。电话响了许久,我正犹豫,是否打扰到她的我应该就此挂断电话,林裳却接通了它。
我柔声唤道:“喂,丫头!”
“喂。”林裳的语气低沉,却是一点儿也不兴奋。
我的脸上兀自挂着还未完全冷却的笑容,又道:“在做什么?有没有想我啊?”
“陆鸣,对不起”林裳冰凉的语气让我觉得,仿佛自己的肺,都像是个炙热的密闭容器,忽然被浇了一泼冷水,骤然变化的温度,让它收缩变形,皱巴得像个干枯的苹果,“我现在很忙,半个小时以后,再打给我好吗?”
“嗯这么晚了,你还在忙工作吗?”
“嗯。”
“还没有回家吗?”
“嗯。”
我从林裳的语气中,捕捉到了一丝丝不耐烦的情绪,这令我头皮发麻,脑中浮现出时光国货一众高管正在等待接听电话的林裳的情形,于是赶忙说道:“好,那你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半个小时后我再打给你。”
“好。”
挂断了电话,我爱怜心疼得恨不得立刻、马上出现在“月光之城”里,用最耐心的态度和最精细的动作,为林裳煮一碗香气宜人的薏仁鸡汤。她真的太忙了,很多次,我以为已经很晚,她应该在家的时候,她却在电话里无奈地告诉我,她还在公司里透支着自己的体力。
我叹气,搓搓自己的脸,心想,陆鸣啊陆鸣,你总不能一辈子,都让自己的女人累死累活,而你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地想帮忙却帮不上什么忙吧
痴痴地等了半个小时后,我再次拿出电话,即将按下拨通键时,忽然怕她工作依旧未完打扰到她惹她烦恼,于是又放下电话,多等了十分钟。
拨打电话响了许久,却没人接!
我跟自己说话:“她还在开会啊!开会怎么接电话?再等等!”
又等十分钟,再打,又不接!
一种莫名烦躁不安的情绪开始从心底升腾而起,我喃喃自语道:“这么晚了,难道会议放在明天再开,不行吗?”
第141章突然的温柔()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从洒水直下成了倾盆。雨水沿着面包车四周的玻璃窗一汩汩地向下淌,竟将周遭一切,迷蒙成了一片灰茫茫的世界。周虎的小破车,顶棚上的某些位置居然是漏的,外头暴雨,车里竟也开始噼噼啪啪地滴起了小雨来。
林裳的电话我没敢再打。只是,在这风雨交加的凄冷的夜里,我忧心忡忡地想,此时的成都是不是也下起了暴雨,而林裳是不是还留在公司里没能结束她这一整天的工作,是不是只能在不甚安全的深夜她才能回家入睡
某个时刻,我真的很想辞职不干了。我想回到成都,找一个是非少些、功利淡些的单位,重新开始自己的事业。那样,也许我就可以每晚陪陪林裳,帮她缓解一些拼搏之后的疲累了。只是,我还没有能够在高予仁的淫威中抬起头来,况且,我答应了郭芓荞,也希望能和魏航一起,在彭州做一番事业,这件事还没有开始,怎能就此结束?
人越长大,羁绊和不如意的事越多,我只能闭上眼睛,苦涩地笑一笑,面对着可望而不可即的自由,无能为力地叹口气。
车里独自坐了一阵,越来越闷浊的空气终于令我难忍。我从车里翻出一把破破烂烂的旧雨伞,下了车,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水,向宿舍区而去。凉凉的雨水没能让我清醒,我不是一架不知疲倦的机器,连日来的辛苦工作,和工作之外种种劳力伤神的事,也让我感到累了,深深的倦意使我不住打着哈欠。
然而,一个不经意的转头,一个下意识的瞥视,有个模糊却又明显活动着的身影,却让我突然醒觉!只见宿舍区后的山头小路处,一个坐倒在水泊中苦苦挣扎的女人身影!不是文惜,又会是谁!
“不是吧!”我急偏转了前行的方向,向她跑去,自言自语道,“难道她在山头上浇了整整一个晚上的冷雨?”
“文惜!”我跑到她的身边,用伞盖着她早被浇得面色发白的脸,蹲下扶住她的肩膀,喊道,“你怎么回事?一个晚上你都在山上没有下来吗?”
文惜全身上下都被雨水湿透,衣衫湿漉漉、黏腻腻地贴在她的身上,竟令我明显地察觉到,她好瘦!她竟如此瘦了!她曾经丰腴饱满的身子,如今却近乎是骨瘦如柴了此时,周身的颤抖令她连气都喘不均匀,只是抬头,用浑浊的眼神看着我,眼睛一眨也不眨。
我突然脾气炸裂开来,大声吼道:“你他妈傻啊!你他妈有病啊!雷暴天气你在山顶上犯浑,你以为你还是个不喑世事的小姑娘吗?他妈的怎么不一个雷劈死了你!”
文惜听了我的怒骂,没有生气发怒,却是令人错愕地、诡异地笑了笑。那复杂深刻的笑容,却是让全世界的画家挨个画上一遍,也画不明白她究竟想表达什么莫名其妙的含义。但很快,她的笑容一纵而逝,眼睛沉重地紧紧闭了起来,她昏厥了过去。
“文惜!文惜!”我唤她不应、推她不醒,伸手试试她的呼吸,微弱地几乎感觉不到!
我丢掉了雨伞,一把抄起她的腿弯,向宿舍区冲去,跑着跑着,我慨叹,文惜怎得变得这么轻了?按说她毕竟怀了孕,肚子里多了些重量,可她的身子却变得这样单薄,究竟是瘦了多少?但想到她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小生命,我啊呀喊了一声,莫要去医务室耽搁了时间,要立刻送她去医院急救才对!
周虎的小面包车湿漉漉的如何开得,我掀开了林裳的大切诺基的车门,将文惜塞进了后排座位躺下。上车后略一寻思,打了电话给向梦,叫她带些干爽的衣服,从速出门!
雨中的大切诺基,犹如暴风雨的海洋洋面上,一艘庞大稳重的巡洋舰。雪亮的车灯穿破雨幕,让人躁动不安的心绪,得到稍稍的放松。犹记得林裳说,她选择这辆车子作为座驾,就是因为它能够给她带来些许的安全感。我还记得,她说有了我,她的安全感就满满当当,有没有大切诺基在她身边,都不重要了。
安全感,林裳啊,多么需要安全感的女孩,可是怎么到现在,她还没有回复我哪怕一条信息,难道她不知道,其实我也很需要安全感的而车子后排的文惜,她定是在失魂落魄的痛心疾首中,一个人在山顶上坐了几个钟头、淋了几个钟头的雨水她在痛苦什么?她在忧伤什么?她痛苦的定然是王瑜对她的态度,她忧伤的也必然是她看不到任何指望的未来
胡思乱想着,向梦已经帮文惜擦干了身子、换好了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