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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待她也太过好些。”
长孙姒眯着眼睛道:“那是我的,昨天借给她。不过有句话你说得很对,高显待她确实太好了些。旁的还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有有,”他不慌不忙地摊开手巾递给她,当中一枚通体碧绿的耳坠子,成色尚好,“她左耳上倒是有一枚一模一样的,若是戴的好好的,何必要取下来?”
昨日何钱氏耳垂上确实有一副碧玉坠子,当时她还在纳闷,一路穷困,玉镯耳坠,如此招摇过市未免招灾。
“你掀开,我瞧瞧!”
她往床边走了几步,王进维伸手捏在白布边缘回头问道:“何钱氏身中剧毒,皮相尽毁,公主若是要看,最好还是当心一些”
她点头,可当她看见何钱氏的脸,才按捺了腹中的翻腾,暗自叹了一声。着实想简单了,何钱氏七窍流血,死前又极其痛苦,面容狰狞,眼珠几乎冲破了束缚,五官挤在一处,哪里还有昨日柔弱清秀的模样;左耳上倒是垂着耳坠,安安静静搭在绣枕上。
不忍再看,便叫王进维重新阖上了白布。
他跟上来道:“身长六尺二寸,身形高挑纤瘦,三根指头上均有细茧,骨头细腻,看来常做针篦之物,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异常。烟官娘子的银针上确实有剧毒,她施针之时才觉不对,可为时已晚”
她道一句知道了,脑子飞快地闪过一丝念头,细想之下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疑惑道:“看清楚是何钱氏么?”
“是啊,和昨儿是同一个人,只是中毒之后五官不成样子了。”王进维回头看一眼,仍心有余悸,“公主怀疑什么?”
她摇摇头,“没有,你们今日问她话时,可有什么怪异的地方?比如说杀了阿岩,给小凡报仇,或者一心求死之类的?”
“这倒没有,”王进维递了一份格目到她面前,“这是今日问询的记录,她当时一直在哭,悲悲切切的,没问两句就说头疼,阿岩和小凡的事情一概没提。”
长孙姒四下里扫了一眼,目光停留在靠窗的卷头案上,“这里怎么只有书和砚台,纸笔都没有么?”
王进维一边收拾格目,一边抬头看过来一眼,“可不是的,臣还问过,那个伺候的四夏说,屋里常不住人,何钱氏养病,寻常也用不到就没有放置。还是臣需要写格目,她才叫人拿过来的。”
她围着卷头案转了两圈,未果,揉着脸往外走。高显还站在门外的栏杆边,她看了看低声问道:“他今日一直在这里么?”
王进维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笑道:“是,从小凡下葬,魏京兆搜查全安屋子到现在。高家郎君心地真是善良,可不像她阿爷,心胸狭隘又刻薄。”
她笑笑,楼下传来魏绰的声音道:“就是她,谁放她进来的?”
两人出了屋,往楼下瞧,魏绰还是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伸手朝烟官的方向指了指,身后跟着方才府门前看到一个差役,仰着脸正往楼上打量。
看了一阵迷迷糊糊道:“今早府里头出来个郎君,穿着刑部的官衣,说是出府请个人。某等当时以为是跟着您或者王侍郎的,也没在意,过了一刻钟又领了这位娘子进府的。”
魏绰一脸嫌弃地摆摆手,“去吧去吧,若是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许人进出。”
高显闻言,转过身行了一个礼,“公主,可是出了什么事么?”
长孙姒摇摇头,“魏京兆谨慎,高兵部是知道的,可能他怕出了什么岔子吧。我今日领了阿岩来看小凡,不成想他阿娘也去了。”
她不准备再和他多言,笑道:“方才听闻府上预备着秋社的事,高兵部还拨冗前来,真是过意不去。”
高显会意,俯身行礼,“是臣应尽职责,如此就不打扰各位了。若是有需要,尽管吩咐,告辞。” '
长孙姒待他下了楼走远了,才对抱肩看热闹的滕越道:“不是叫你看着阿岩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云淡风轻地解释:“路上遇到赵克承,阿岩觉得我太严肃了,就让他领走了!”
她清了清嗓子,表示理解,转脸看着苦大仇深的魏绰道:“魏京兆这下可以安心了吗?”
魏绰心有不甘地看了烟官一眼,长孙姒笑道:“人在我身边又跑不了,还是说说你今日搜查,可发现什么了?”
他颓败地从袖子里取出用巾子包的一物递给她,“全安既无家室又没有心上人,一个郎君的屋里藏着一枚耳坠,也太过耸人听闻了。”
王进维看到巾子里包裹之物,眼睛都直了,也顾不上礼节,伸手指了指长孙姒,“等等啊。”幸喜若狂地往屋里跑,出来的时候还被门槛绊了一下,“你们看,你们看,是不是一样的?”
众人视线凑过来,两枚耳坠子,点了雪青的翠羽,大小模样无不贴合。王进维瞠目结舌,“难不成,何钱氏才是全安的相好,一前一后,这是殉情了?”
010章 墙头来客(三)()
魏绰自认是个极其守礼的郎君,听他上不得台面的市井言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缓过了尴尬劲儿才道:“若是有情义的男女,素来各执一个;方才我看何钱氏有一对,哪家打首饰还留一个单的,这不大合常理。”
王进维举着一对耳坠细细看了,才迟疑道:“你说的也是,问了这么些人,也没一个说他们二人有私情,那全安屋里的坠子是从哪里得来的?
他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侍女,偶尔两个投来探寻的目光,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一个孩子去了,接二连三牵出这么多事情来,这高府还真是深藏不漏。”
魏绰哼了一声:“藏得越多,漏的也越多,过犹不及。”
王进维像是听到什么至理名言,不禁喜上眉梢,“你难得说句我赞同的话。”也顾不上昨日还在针锋相对,推搡着他下楼,“不是说全安的屋子还没搜完么,我就随你去看看。”
“我不去,她杀人的事还没有眉目!”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倔,什么杀人,子虚乌有。何况,公主在这,人又跑不了。走走走!”
烟官看着魏绰推脱不掉无奈的模样,笑着道:“这两位倒也有趣,昨天还”
长孙姒手里攥着两只一模一样的耳坠来回打量,对王魏二人的话没听进去几分,却扭脸笑眯眯地望着烟官。
她小步挪了过来,低着头嗫嚅道:“公主,婢子知道错了。”
长孙姒也不看她,沉浸在翠绿欲滴的光里,“错哪儿了?”
“婢子不该轻信于人,让旁人有可乘之机对公主府不利。”
长孙姒笑笑,收起了两个坠子,望着她道:“你能想到这些,还不算傻。”她看一眼她手里领着的紫檀小匣问道:“收拾的衣衫么?”
“是。”
她也不答话,返身进屋拎来个胡床坐在冰桶边,斜对面不远就是拢起的水烟纱,后头正是何钱氏的尸体,覆着白布,等着义庄的人来抬走,“把衣服拿出来查验。”
烟官偷偷地朝里望了一眼,低声道:“公主,咱们非要在这吗?何钱氏”
她捧着腮专注地打量屋子,听她之言不由得好笑:“你怕什么,人死了了,何况又不是你杀的,若报仇也轮不到你头上。”
烟官撇撇嘴,认命地打开衣匣上的锁,一层搁的是中衣内衫,二层是外衫,底层是绣鞋胡靴。
长孙姒笑道:“齐尚宫平日里不是最反感我穿着郎君的服饰吗,今日竟然收拾了胡靴,真是匪夷所思。”
烟官一件件地展开细查,抽空道:“她忙着同贺长使商量婚服,估计没心思管您穿什么了。”
“婚服?”长孙姒拧过脸继续看着床榻上的女尸,“她也就对这个上点心。话说,那个叫你进府的人拿的真是刑部的令牌?”
“对啊,”她从兜里摸出令牌来一块,“和这个一模一样,不会看错的。也是婢子大意了,高府里都是京兆尹的人,门口的差役才是刑部的,怎么就轻信了他的话呢?”她懊恼地瘫在地上,捉着一块披帛叹气。
“王进维和门口那些人身上的牌子都在么?”
“在,王侍郎事后验过了。”她凑过来低声道:“公主,您说,会不会是那人偷了然后悄无声息地放回来?哎,这点方才怎么没想起来。”
长孙姒看她一眼,叹了一口气:“首先他没有进院子,而你一直和王进维在一起,所以他身上的令牌没有丢,这点你可以作证;再者门口那五个,没有看到领你进府的人出去,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