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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一跃而起,张大双眼瞪着她:“卧槽,你不会是有了答案吧?”
“虽然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专家之类的,可我也有脑子,会思考,我的答案就是,那种男人根本不值得你去爱。”孔令慈道。
冷静咽了口口水:“这种男人难道不算痴情?不值得托付终生?”
孔令慈摇头:“一个品行败坏的男人,又怎么值得你去爱?就算他对你的爱再浓烈,也不能抵消他是个坏人这个事实。
一个连做自己的孩子都能下得了手的坏人,又怎么会付出全部的痴心去爱别人?他们爱的,只有自己罢了。”
孔令慈的话,让冷静醍醐灌顶,一下子从犹豫的边缘回到了坚定的中心。
“冷静,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认为是皇上下的手?你是不是太过自我,太自负了?我并不觉得皇上爱你能爱到可以去害死自己孩子的地步。”孔令慈低声问。
“你这个自相矛盾的人,刚才你还说他爱的只有自己,那他那么做,为了自然也是自己了。”冷静道。
孔令慈摇头:“想不通,想破脑袋也想不通,难道他不想赶紧有了子嗣,继承这大好江山么?”
“当然想,可也得看这继承江山的子嗣是不是他亲生的不是。”冷静道。
孔令慈朝地上啐一口,骂:“小贱人,你明明知道答案,却哄我在这里想了半天,耍我是吧?”
冷静神色严肃起来,摇头:“并不有耍你,你也说过,我这个人一向自我,自负,按我自己的想法做事。
可他这一次实在是太过离谱,我怕我的想象太过恶毒而忽视了他的善,所以才会问问你的意见。”
“他的亲随太监突然就死了一个,前后联系起来想想,确实值得人怀疑,可就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孔令慈叹气。
冷静没有再回答,闭着双眼,似已经睡着。
孔令慈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上前给她脱了外衫,盖上薄被,自己合衣倒在她身边,扭头定定瞧着那张美艳却又冷意凛然的小脸。
尖刀在怀,可就是下不了手。
爱情的伤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平息,流血的心也已经结了痂。对她的恨也已经被稀释的没剩下多少。
她无数次想去举报她,想让她倾灭,可她的心却不容许她那样做,一定要把她当成朋友。
感情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明明觉得应该是仇人的人,却因为日久的相处,而变了质,宁肯拖延,宁肯给自己找一百个不去报复的理由,也想与她继续相处下去。
她们现在,俨然已经成了朋友。
冷静拿不拿她当朋友,她不知道,可她已经完全把她当成了朋友,最好的朋友,足能够替代她那段无望无果爱情的朋友。
“老孔,你不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杀害吴三季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因为他不能够容忍他的嫡长子,一个将来要被立为储君的孩子,要继承帝位的孩子,他的母亲只是一个普普通的妃子。
因为他的母亲就是个妃子,还是个非常得宠的妃子,可结果怎么样?残酷的帝位之争,让他从幼年就谙悉了人性的残酷和世事的惨烈。
他是不想他的孩子再经历他曾经经历的这一切,所以宁肯在他们没出世以前就毁了他们。
这也是我突然心软了的原因。
老孔,我的冷血是装出来的,装出来的冷血与真正冷血的区别就是,我的心是热的,血也是热的,我的心会疼,我的血也会沸腾。
我同情他的遭遇,害怕我自己会因为这同情,而失去我原来的信念,从此变了节,不再记得我究竟是为什么变成了坏蛋。”
孔令慈流着泪,听着她的软声细语,不知道她究竟是睡了还是清醒着。
第152章 较量()
冷静一觉醒来,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最不好的消息。
管寄奴回来了,却没有第一时间上朝面君,汇报此次督军的结果。
因为他唯一的儿子骑马摔死了!
管寄奴心灰意冷,捐了全部家财,要出家为僧。
“主子,这下子好了,看皇后还嚣张什么。”南由说完这个听来的消息,得意的对冷静笑。
冷静咧了咧嘴,似笑非笑,心情难过。
她是想过前进的路上会有荆棘,可这荆棘来的太快,她原以为看到了曙光,可现在看来那曙光不过是虚妄。
管寄奴虽然娶了个蠢婆娘生了个傻白甜女儿,可他本人却一点也不傻!不光不傻,还精明的很。
这是用儿子的命,买管家的未来!
他的狠心和欲要毒杀吴三季的章一样,只是章远没有他这样的魄力和决心。
“管寄奴啊管寄奴,看来是我冷静小看你了,也对,能生出管雍那样的女儿的人,根本不是一个蠢货。”
冷静理着发丝,喃喃自语。
南由听不明白她的话,凑过来问,话音未落,只听院子里传来说话声儿。
接着大用便在外面喊:“主子,宁妃娘娘瞧你来了。”
“宁妃娘娘?”冷静好奇的问南由。
南由翻了翻白眼:“主子不记得她的,新选上的秀女,她爹是衙门书办,自小读过两本正经书,便狂的不得了,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偏偏太后又喜欢她能说会道,故在新选的这几个妃子里头,最出风头得人意儿。”
“她来干什么?”冷静问。
“问问不就得了。”南由撩帘子走出去,大声笑道:“奴婢见过宁妃娘娘,这一大早的,吐口气都带白圈儿,您老怎么倒辛苦走来了?”
宁妃细细的声音响起来:“你这丫头倒是会讲话,自本宫封妃以来,便有心仰慕贵妃娘娘,又怕资质浅陋,入不了娘娘的眼,故不敢出头前来拜会。
因此一直是心中憾事,令本宫日夜不得安静,故今儿方鼓足勇气,前来拜访,还望贵妃娘娘开恩,见本宫一面,以了却青倾慕之念。”
冷静在里面听着她文绉绉的话,便能想象出南由的窘迫和尴尬。
南由没念过什么书,这种掉书袋的话,实在是难为她了。
“娘娘,奴婢愚钝,你说这话,倒底是想见我们主子还是不想见呢?”南由大声问道。
起身走出来的冷静不由“嗤”的笑一声,伸手招呼宁妃:“好妹妹,快里面来,坐着叙话,你同一个丫头掉什么书袋,她听不懂的。”
宁妃身量高大,浓眉大眼,面上少三分柔弱,倒多一分英气,与她那细柔的嗓音非常不协调。
“见过姐姐。”宁妃弯腰施礼,态度恭敬。
冷静上前扶她起来,携手一起走进屋里来,吩咐南由倒茶,两人喝着茶,冷静便问她为何事而来。
宁妃因笑道:“过些日子便是皇上的生辰,姐姐打算送什么样的礼物给皇上?”
冷静怔一怔,没听章提过他要过生日。
她也从来没问过他什么时候过生日。
冷静从来不在乎这些所谓重要的日子。若不是章昨天晚上提起她的生日,她也早将自己的生日抛之脑后了。
宁妃如此一提,冷静倒又明白了章昨天晚上的意思,似乎并不单单是想说给了她一个多么好的生日礼物,还是想提醒她,他的生日也快到了。
“姐姐,是不是妹妹此问太过唐突?”宁妃见她不回答,便又说道。
冷静摆手:“没有的事,因为没啥好主意,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罢了。妹妹想送什么?”
“因皇上重节俭,又下了旨,生日也不举行宴会,不接受朝臣贺拜,只让司膳司准备一顿家宴便可。
所以妹妹便有个荒唐的想法,咱们几个妃嫔一起下厨做一顿家常便饭给皇上庆视生辰如何?”宁妃笑道。
冷静直了直眼,点头:“这主意好,难为妹妹怎么想到的,别人不知道怎么样,我是赞同的,妹妹想怎么整,只管吩咐,我照做。”
“我的好姐姐,我们这样的身份,招呼起来麻烦,大家商量过了,如果你也同意,由你出面跟尚宫局交涉,带大家确定菜肴可好?
一来你与周尚宫熟,好做事,二来,姐姐深得皇上宠爱,知道皇上的口味,弄出来的饭菜必得皇上喜爱。”
宁妃直言不讳的说道。
冷静吸了口凉气,这些熊孩子是又想获得皇上的赞誉,又不想担责任,这是由她当这个冤大头,出钱出力呢。
若得了赞赏,主意是她出的,好处自然她们拿,若搞砸了,就是她冷静的错儿,她头衔最高,领着胡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