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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吃的没那么认真,而是在想爸爸为什么不来。她在这儿担心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过来,可爸爸居然连不肯来见自己,她觉得好失望。
当她发现大家都盯着她面前的花生皮看到的时候,才明白过来,囧的脸立刻红了。
“那个,实在不好意思,成了习惯,一时改不过来。”她低头,开始用手剥。
“没关系,于小姐吃花生的时候,很可爱。”说话的是柳罗夜,“很像松鼠吃坚果的样子。”
对于这个比喻,于时苒万分无语,而黏在任以秦身边的左依夏,心中万分嫉恨。
明明吃花生的样子丑态必出,可在这群男人眼里,怎么就变成了可爱?!
她暗中眼刀子射于时苒,于时苒不予理会。左一下也只能心里生闷气。
真正不爽的,却是任以秦,要说柳罗夏打的比喻,他其实觉得很贴切,他也觉得于时苒的样子像松鼠,说不出的可爱。
但他讨厌别的男人也发现她的这一面。
心情自然就不好了,眼神也就更沉冷了几分。最后,他当然把这一切归罪于于时苒。他觉得是于时苒故意露出这一面来让人发现的。
而他没想过的是,人家于时苒可不可爱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他们彼此还抱有那么深刻的恨意…
整个吃饭过程,任以秦虽然一直和柳罗夜有说有笑的,但冷冰冰的目光却总是时不时地往于时苒身上扫。
弄得于时苒这顿饭吃得心惊胆颤。
吕锦成这人心思细,眼光又毒,别看隔着层眼镜片,但看事情绝对没有几个能比他更精明的。
“于小姐帮了我很大的忙,这杯酒敬你,聊表谢意。”
吕锦成突然敬酒,于时苒很意外。她对吕锦成。现在的印象不怎么好,所以,吕锦成举杯她有些犹豫,可礼节不能缺,“吕先生太客气了,不过,我不会喝酒,果汁行不行?”
吕锦成头,“这可不行。这样的话,会让我觉得于小姐在责怪我没及时履行和于小姐的约定。”
提起这个于时苒的气更不打一处来,亏他还敢提起这个约定,也真是个强人了!
心里再生气,面子上的礼数不能亏了,更不能认输,所以她硬着头皮端起啤酒和吕锦成碰杯,“我就一干到底了,于小姐自便。”
这让于时苒松了口气,还好,吕锦成没让她也干了。
任以秦挑眉看着吕锦成和于时苒,他们说的约定是什么,他心里有数。他的分裂症怪异之处在于,主人格可以记住次人格做过的事情,主人格做过什么,次人格却全无印象。
他一言不发,看着吕锦成和于时苒碰杯喝酒。吕锦成心里想什么他大概猜到了。
他才不会为于时苒挡酒,最好喝死!他有些恶毒地想。这个死女人,可以做到将她砸晕后不管他死活的跑了,一想到这里,任以秦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结果这时候,柳罗夜在旁边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喂,再看眼睛都出刀子了。”
“这么明显?”任以秦皮笑肉不笑,自己已经失态几次了?
于时苒是祸害,非除不可!这是他的最后定论。
而这个定论,同时也落在了吕锦成心头。
吃过晚饭之后,几个人聚在一起闲聊,于时苒对他们聊什么毫无兴趣,目光不停地向周围扫,终于她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了。
这次她很小心地记着自己走过的路线,像个小偷一样,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被人抓到。
第二十八章 吃了很多苦()
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问清楚父亲到底是不是因为怕自己知道他在吸毒才故意不联系自己的。她知道戒毒很痛苦很煎熬,可是父亲是个朴实又坚定的人,她绝不相信父亲会因为这种理由就不联系自己!
而且,父亲也不可能是当年残害任家人的凶手,这种罪恶滔天的事情,父亲绝对不可能做的。
蹑手蹑脚地走了半天,她才想起一个问题,庄园里大大小小的建筑这么多,房间上百个,再加上厨房仓库等,她要上哪儿去找她父亲?
如果父亲真的是有心躲着她的话,随便藏在哪个角落里,她都不可能找到……
望着眼前成排的花架,有种越走越阴森的感觉,她突然无措起来。
这个庄园建在山脚下,周围被树林包裹,呆在这儿的都是那些常年接受雇佣的仆人和花匠,此外,还有些保安,不过,全都加起来的话,也不过十几个人,十几个人住在这么大的庄园里,根本没法给这个占地面积宽阔的庄园带来任何热闹和生机。
她越走越慢,目光不停地向周围扫视,尽管什么都看不清。
经过第十排花架的时候,花架下面突然蹿出一团黑溜溜的东西,速度很快。
于时苒本能地倒退一步,死死捂住嘴,身上冒出一层冷汗。
“呜呜……呜呜……!”
黑色的长毛猫咪站在她面前一步远的地方对她竖起全身的毛,敌视着她。
于时苒扶着墙壁,确定那是只猫后才松了口气,擦掉额头的冷汗,双腿直打颤。
“吓死我了,你不去抓耗子,跑来挡我的路做什么。”于时苒低声说着。
对于猫狗一类的动物,她很喜欢。
蹲下身想摸摸这只炸毛的生物,结果,那猫儿居然很不友好,后退两步,对她叫的更凶了,敌视意味也更强。
于时苒无奈,只好起身,看了看前面,前面倒是没有花架了,不过,种了几丛长势很旺的花,靠近了才看出那是很常见的美人蕉。
这么提心吊胆地走了很多地方,都没见半个人影,走到后面那排类似储物仓的平房时,才看见最左边的房间有灯光投出来。
壮着胆子过去敲了门,好半天才有人开门,来人开门的人五十岁左右的年纪,两人一照面,都吃了一惊。
“你是……”
老人却对她和蔼地笑了笑,“你是小任带来的吧?。”
于时苒愣住,面对这个老人,她感觉有特别多的亲切感。于是她好半天才回答,“是的。”
老人住的房间不大,但是,她一眼就看出里面的装修很高档,即使一件很不起眼的东西,都很花费了一番心思。
这是种不奢华不铺张却很实用的很购价的格调。
“伯伯怎么会在这儿?”
于时苒忍不住好奇,问。
老人一边给她倒茶,一边笑,“看来小任那孩子什么都没对你说。”
“喝吧,现在外面天气变冷了,喝点儿热茶暖和暖和。”
“谢谢!”于时苒捧过茶杯,淡淡的茉莉花香味,立刻钻入鼻子。
“他肯把你带到我面前,又肯带你到这儿来,可见你在那孩子心里是不一样的。我也就不怕跟你说了。我啊,是任家的管家,跟了任家几十年了。不过,任家经历了一场倾巢之灾……那些事情,我就不对你讲了,总之最后跑出去的,只剩下我和小任。那孩子,命苦啊。”
老人轻轻眯着眼,在袅袅的茶烟中缓缓说着,仿佛又回到了那段痛苦艰难的岁月,脸上的表情都带着往事不堪回首的苦涩。
回过神,他才发现自己走神,有些尴尬的朝于时苒笑了笑,“不好意思,人老了就喜欢回忆,容易走神。话题跑远了。”
于时苒摇了摇头,仿佛也被老人那陈年的苦痛感染,心情变得说不出的沉重。
融融的灯光下,于时苒捧着杯子,喃喃,“伯伯一定为他吃了很多苦吧?”
老人轻笑着摇头,“我么,老骨头了,吃些苦受些罪都没什么,只是可怜了小任这孩子从小就没过一天安稳日子。罢了罢了,那些不提也罢。我叫张楚,以后你叫我老张就行。”
“他一定很感激张伯伯。”
张老笑了,“嗯,他的确对我很好,对我好到像是对待自己的父亲。不过,那孩子仇家多对手多,凡是都太过小心翼翼,总怕我出个三长两短。人只要活着,就一定要找些事情来做,他不愿意我再继续为他操劳,又不愿让我出去做事,每次我出门都恨不得派十个八个守卫跟着,你知道,这样是很不方便的。所以我只能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开了家最不起眼的馆子。”
说到这个,老人虽然语带责怪,可表情却是打心底里开心的。
“你怎么不在前面玩?今天不是在烧烤么?”
“我……”于时苒有些为难,最后还是选择了隐瞒,“我不小心走迷了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