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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绝不会想到,像草原上从未断绝的野心家那样,因为羡慕中原的繁花膏腴,而抢夺掳掠。
乌娜最终想到了羊群,他们草原上放牧最多的。
为了取暖,他们杀羊取皮,硝制后做成皮毛衣裳。可是,每一块皮,都要杀一头羊,一套衣裳代价昂贵,并不是所有的草原人都成穿得起的。
那么羊毛呢?
他们的羊群每年夏季都会褪毛的,如果那些羊毛也能做成衣裳该多好啊。
乌娜越想越兴奋,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教她的师傅,可是师傅说从来没听说过羊毛能做衣裳。不过爱惜这个勤劳聪明的小姑娘,还是给她找了些羊毛。
有了羊毛,乌娜虽然还不知道怎么做衣裳,可她还是摸索着将羊毛捻成了线。
然后,长生天终于听到了她的祈祷,她在捻羊毛的时候,遇到了夫人。
而这位仙子似的夫人,竟然也想到了用羊毛做衣裳,而且夫人还懂得那么多,那些话像是一一望无际的黑夜里的星辰,给她指引了前方的道路。
“长生天,求您保佑夫人一生平安顺遂。”
留在醉霓裳,师从整个北地最手巧的织女绣娘,乌娜激动得惶恐,无比的感激给她给整个草原仁慈的夫人。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姚桐将这事交给了乌娜,就供人供物,放手交给她。
草原上的战争还在继续,姚桐偶尔能收到贺铮寒寄来的书信,又一次月圆,夜里,她忽然惊醒,眉头微蹙,在被褥上摩挲了一下,一手的鲜血。
癸水又来了。
换了衣衫被褥,垫上月事带,姚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有些失望。
“夫人,醉霓裳传来了消息,成了。”
这几日姚桐身子不适,人有些懒懒的,锦霞得了这个好消息,连忙回禀。
“真的。”
姚桐双眸一亮,算算时间,才用了半个多月,比她预计的要快得多了。
“真的,真的。”锦霞忙点头,“醉霓裳的人还带好了东西,奴婢让人马上送过来。”
当揭开蒙在提篮上面的绸布,里面一卷卷蓬松厚实的羊毛线团露了出来,姚桐欣喜不已。
拿了一团在手上,触感有些粗粝,不如丝绸细腻,而且都是本色,没有染色,看着也不够鲜艳。
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最最基本的线团已经成形了,有了这个,其他的都可以慢慢改善。
姚桐将线团缠在手里一圈,结实度和柔韧度都很好,她笑了起来,“乌娜果然慧巧。”
“锦霞,我们过去。”
醉霓裳。
“夫人。”
乌娜站在第一排,和醉霓裳的管事站在一起,一道给姚桐行礼。
“都起来。”
姚桐下了车,笑意融融,“羊毛线团我看过了,你们做的很好。锦霞,这个月所有人都加一个月的薪俸。另外,乌娜还有参与制作羊毛线团的人,另外再赏纹银三十两。”
底下一阵吸气声,纹银三十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在凉州城,二十两银子足够一家小户之家一年的开销了。
所有的人都喜气洋洋了起来。
只有乌娜欢喜之后,又忧愁了起来。
“夫人,这羊毛线团是做出来了,可是。。。。。。”待众人陆续散去,只余一些亲信之人,乌娜低声说:“可是这线太粗了,没有织机能用这线织布。”
乌娜试了所有的织机,都不行,虽然有人安慰,可她还是十分沮丧。
“不能用织机织,可以用针织啊。”姚桐脱口而出。
“锦霞,你唤天权进来。再让人砍株竹子送来。”
贺铮寒出征之前,命天权护卫姚桐,这段时日,草原动荡,天权不敢轻心,姚桐只要外出,他必亲自带人护卫。
天权奉命而来,走到门口正遇到锦霞领着人抬了株竹子,他见两人辛苦,顺手接了过来。
“夫人。”
姚桐见了他,指着他手里的竹子说道:“天权,你削些竹针,要这么长,这么宽。”
天权听得一愣一愣,可他素来听话,动手能力又强,虽然不明白夫人要这些竹针做什么,还是按照她的要求削了起来。
“这个粗了。”
“这个短了。”
前几个不合格,天权一下下调整,很快就削出了让姚桐满意的竹针。
刚削好的竹针有些毛刺,不够光滑,可姚桐等不及打磨光滑了,左右手各拿一支,将羊毛线勾在针上,凭着记忆织了起来。
只是她到底不擅长,只织出了短短一截,就无奈停了下来,苦想接下来的步骤。
“夫人,可是要用这针织成衣衫?”
乌娜一眨不眨的看着姚桐手上的竹针,满满都是跃跃欲试之态。
“对。”
姚桐忽的一笑,将手上的针线给了乌娜,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用这种针,可以织出上衣、下裤、帽子、袜子。。。。。。”
乌娜越听眼睛越亮,看着姚桐的眼神就像看仙女似的,饶是姚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夫人,您懂得真多。”
姚桐咳了声,掩饰有些发热的脸颊,“我只是知道能织,具体怎么织还得你们琢磨。”
“这样,咱们醉霓裳办一次织衣大赛,七日后评出名次,一等奖奖纹银二十两,二等奖奖纹银十五两,三等奖奖纹银十两。只要做得好,奖项不限人数。”
这一道布告一贴出,整个凉州醉霓裳都沸腾了起来。
且一开始,最忙的人竟然成了天权。
“夫人,您是不知道,多少大姑娘小娘子,捧着绣帕、荷包求着天权削竹针。他脸板得再冷,也吓不走人,反而被扔了一头一脸的绣帕。”
锦霞回报的时候,一脸幸灾乐祸,平日天权往那一站,旁人都绕着走。这次好了,他不理人,人家先扔了帕子,说你收了我们的礼,就得替我们削竹针。
一想到他那张越来越黑的脸,锦霞就乐个不停。
“辛苦他了。”姚桐也乐,不过是看着锦霞乐,这丫头这些日子经常提起天权,偏偏她自己还没察觉,“削那么多竹子,也怪累手的。”
“夫人甭心疼他,他心里估计美着呢。”
姚桐更乐了,调侃道:“那竹子多硬啊,手上说不得迸出口子了呢。”
锦霞不知不觉的皱起了眉头。
晚上,锦霞服侍姚桐歇了,回到房间,在梳妆台上翻找出一个淡青色瓷瓶,这是夫人赏自己润手的。方子更是施姑姑亲自调配的,不仅滋润,而且能迅速愈合细小伤口。
“我这是为了夫人,毕竟是要护卫夫人,手伤了怎么能行呢。”锦霞越想越是这个理,找了个小丫头,送到了前院。
重赏之下,人人争先,不到七日,就有人织出了半臂,姚桐见了,暗暗一乐,这不就是无袖背心么。
而后带袖的上衫、裤子、袜子,甚至腰带、帽子,都有人织了出来。
等到第七日,呈上的种种衣裳饰物,摆满了半个房间。
姚桐挑出做工最精细的、式样最别致的、针工最好的等等,分别评了奖,郑重其事的发了奖银。
出乎意料,里面没有乌娜的。
奖赏大会结束后,乌娜抱着个精致的包袱进来,里面是套极其精致的用羊毛线织出的衣裙,而且这些羊毛染了色,织出的衣裙绚丽夺目,大小尺寸正是姚桐所穿。
乌娜将这套衣裙献上,忽的双膝跪下,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乌娜谢夫人大恩。”
“乌娜,你是个聪明的姑娘。”
乌娜双目虔诚,“夫人,您的大恩,惠及整个草原。”
原来她真的懂。
这不仅仅是一套衣裳那么简单,这是能救无数草原人性命的恩赐。
“乌娜。”姚桐神色严肃起来,“没有我的允许,羊毛捻线和织衣的法子不许外传。”
乌娜脸一白。
“不过。”姚桐话音一转,“我要在你的部族成立毛织署,任你为首任署令,你可愿意?”
“夫人。。。。。。我。。。。。。我。。。。。。”乍惊乍喜,乌娜结巴了起来。
“乌娜,你真的聪明,聪明的姑娘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把这个法子交给你的部族。。。。。。”
姚桐还没说话,乌娜已经流下了泪,“夫人,仁慈的夫人。”
“我还没有说完,你作为署令,每月要交给醉霓裳一定数量的衣物。醉霓裳不白收,按照市价,或是给你们银钱,或是折合成你们需要的粮食、盐巴、茶叶等等。你觉得怎么样?”
乌娜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