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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人传下来的，不管你将来把慕氏做成什么样子，那都是你自己的责任，你长这么大了，得学会对自己负责，对慕氏的员工负责，你爸这几年对你那么严格，也不过是因为你给我们的时间真的太短了。”
段小婉叹了口气：“你那么聪明，要是从小就跟在我们身边，哪需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压缩在两三年内学会，妈妈错过了你十八年”
她话音戛然而止，伸手捂住了嘴。
比起慕世清，段小婉的情绪内敛得多，这还是慕羽谦第一次听到段小婉提起这件事。
他欲言又止，慕世清已经把段小婉揽进怀里小声安慰。
“跟他说再多也没用，”慕世清低声说，“这几年哪怕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你看他把自己当慕家人看过吗，算了，这份家业我无愧于心，只怕以后你得多辛苦”
两人相拥着离去，慕羽谦的眉拧到一起，脸上向来无所谓的神情也变得深邃起来。
要不是慕羽谦上窜下跳找人麻烦，他这几天其实可以过得很轻松，到晚会快开始前，慕世清才亲自来解开他的手铐。
出乎意料，慕羽谦格外地安静配合，收拾了近两个小时，出门时赫然又是靠脸能吃饭的慕大少爷。
白依依有段时间没见慕羽谦了，再见到只感觉慕羽谦似乎更帅了些，气质也好像有了些变化。
以前风流恣意不可一世，现在乍一看还是有点目中无人眼高于顶的意思，但又被他不经意间压了下去，似乎比以前成熟了点，可也没人觉得是那种八面圆滑的世故。
总之，勾得人挺心痒的。
白依依之前还是文娱力捧的新人，后来被慕羽谦用来江湖救急，自断了星路，她本来也没有要在娱乐圈出人头地的想法，玩得没什么意思了就干脆退出娱乐圈回家了。
她家里和慕家倒有几分渊源，今天正好是慕羽谦的女伴。
白依依脸在娱乐圈其实只能算一般，但站在人群中也是很抢眼的，今天又费尽心思打扮了一番，自认为绝不会给慕羽谦丢人，一出场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可是慕羽谦没看她。
他像在想什么事情，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头都没抬一起坐到了后座，还问司机怎么不走。
白依依只好自己开车门坐到了他旁边，笑着打招呼：“慕少，好久不见了。”
慕羽谦盯着她的脸看了两秒，问道：“你谁？”
白依依：“”
她几乎立刻想到慕羽谦是在恶作剧跟她开玩笑，毕竟这人劣迹斑斑，这样落人脸面的事可没少做。
白依依扯了下嘴角，勉强维持笑容：“慕少别说笑了，我”
“今晚的女伴吗？知道了，”慕羽谦不耐烦地打断她，吩咐司机，“开车。”
白依依：“”
所以到底是认出来了还是不认识？
是不是今晚的妆太浓了？
白依依一路都在怀疑人生，下车的时候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说是慈善拍卖会，但慕氏要换新总裁的风声早传了出去，所以捧场的人特别多。
做慈善自然人越多越好，但慕羽谦的生日宴就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了。
慕羽谦没打算去拍卖会露脸，直接到了酒店，等拍卖会结束，这里的人才会到齐。
他到的时间还挺早，段小婉负责拍卖会事宜，他就跟着慕世清一起招呼先来的客人。
不得不说，他只要不开口呛人，端着酒杯灿然一笑，还是挺能糊弄人的，谁也想不到他就是那个鼎鼎有名的纨绔。
听了不少马屁，慕羽谦有点不耐烦了。
他不经意一瞥，正好看到慕遥走到门口，他没带女伴，一身西装笔挺服帖，头发一丝不苟梳到脑后，严谨却不刻板，神采奕奕，一出场就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哇！他是谁，怎么以前都没见过？”
“我的妈，这禁欲气质我的菜啊啊啊！”
慕羽谦身后正好就有俩犯花痴的，声音还不小，慕世清也听到了，转头一看，脸上依旧带着笑，但眉眼缓和了不少。
像他这个地位的人，不管有意无意，举手投足间自然有种上位者的威严，可这一刻如果你注意看，他的神情几乎称得上亲切，隐隐还带着骄傲。
就像你如果有个优秀的孩子，哪怕你的身份地位不允许你像普通人去炫耀，可得意还是会不经意流露出来。
慕羽谦移开了视线。
慕遥带着微笑径直走了过来：“爸爸，阿谦。”
周围有人听到了他的称呼，顾不上礼仪，惊奇地小声议论。
慕世清像没听到似的，只冲慕遥说：“我给你介绍几个叔叔伯伯认识一下。”
慕遥自然顺从，慕羽谦站着不动：“我就不去了吧。”
慕世清脚步一顿：“你今晚一步都别离开我身边。”
“我去了你怎么解释，”慕羽谦冷笑了一声，“哪里凭空多出了个这么大的儿子，天上掉的啊？”
他语气极冷淡，慕世清一听又要上火，被慕遥及时叉开了：“我是以义子的身份来的。”
“要不是长得不像，”慕羽谦说，“那就是以双胞胎的名义了吧？”
慕世清眼神一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被猜中了心思：“别找麻烦，现在委屈的人是阿遥。”
慕遥：“您别这么说，都是一家人，是我添麻烦了。”
“现在怕他委屈？”慕羽谦眸光一转，“好像当初把人打包扔出国的人不是”
“阿谦，”慕遥打断他，“你要是不想呆在这边，去拍卖会看看吧，妈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
慕世清不置一词。
慕羽谦走的时候也没忘再搓把火：“还是你的话有分量啊。”
慕世清觉得自己早晚要被这逆子气出个好歹，慕遥只是温言笑着安慰了两句并不多说。
拍卖会距离不远，慕羽谦却压根没打算去。
凭什么慕遥让他去哪他就去哪，他什么时候做事还要看别人的脸色了。
慕羽谦在酒店门口抽烟，为了避免麻烦，挑了个背灯的位置，不注意看，看不出来那里有人。
王智不是什么收藏家，参加拍卖会的目的每次都很明确，又是经常去的场合，所以不像别人还等着后面的神秘拍品。
花高价拿下一幅画，他就先出来了。
他来得不早不晚，车位正好停满了，司机只能把车停到酒店停车场，出来后和苏瑾等在路边，司机去开车。
“瞧你紧张一晚上，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吧。”王智说。
苏瑾有些尴尬，她自然不知晓拍卖会和慕羽谦的生日晚宴是分开的，一直以为会遇到慕羽谦，惴惴不安了一晚上。
可王智肯定是知道的，居然也不告诉她，这不是明摆着看她笑话么。
车很快就驶过来，王智拉开车门却不让开：“来都来了，你不打个电话？好歹人生日，说声生日快乐吧。”
苏瑾后知后觉，露了个苦笑：“王总，你不地道，把我当请帖使呢？”
王智自然不会那么无聊，力邀她来这里看她笑话，他是想借苏瑾的面子参加慕羽谦的生日宴会。
像他这样的人都没收到请帖，可想而知这是什么规格，不知道多少人挖空心思想拿张名贴，王智这也算另辟蹊径了。
只是恐怕要让他失望了。
苏瑾摇了摇手机：“打不通。”
那天被挂了电话后，她后来又打了一次，还是关机。
“真的假的？”王智惊讶地抬了抬眉，“拔d无情，可我听说慕少的名声挺好的，从不亏待身边的人啊”
他虽说不是非去这宴会不可，可到底还是报了期望的，这时不免有点失落，絮叨了半天。
苏瑾倒不觉得王智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王智不会无缘无故带她来，她甚至庆幸王智还算坦荡。
苏瑾仰起头，酒店金碧辉煌，一眼望不到头似的。
慕羽谦就在里面吗？
他现在在做什么？
为什么给她打电话？为什么又不接她的电话？
肯定有很多人来祝福他，太多太多了，多到她此刻站在这里都显得微不足道。
“走吧，”苏瑾低下头。
王智也不好拦着门了，边让边说：“啧，按照电视剧情节，你们现在应该有场巧遇才对，然后我就能顺利混进去”
“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苏瑾轻声说，“就算遇到了，可能也没法把你带进去。”
连我自己都进不去呢，苏瑾暗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