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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老夫人让她这样吃,她肯定不敢。
换了聂墨,她好歹救过他的命,虽然两人都没说起过这事,但两人心知肚明。
聂墨用自己的筷子夹起一条炸鱼放到怎生的碗里。
怎生直到吃完饭也没有说话。
“嘟着嘴干什么,你吃我的,喝我的,睡我的,扣你的月钱不应该么?”
怎生一肚子气,没过大脑就反驳,“什么时候睡你的了?”说完恨不能咬掉舌头,春天里头的两条虫就是她啊。
聂墨的眼睛往内室一瞥,目光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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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贤堂里头,聂润昨晚留在了大夫人处。
大夫人跟丫头一起帮着聂润整理了衣裳,发现聂润的玉佩不见了,便问了一句。
聂润苦笑,“别提了,一说起来就牙疼。昨天在母亲那里碰到二弟的通房,被二弟当成见面礼要了去了!”
大夫人道,“二弟要什么不行,偏拿您的玉佩,那玉养了一年,不在钱,而在功夫。要不我使人拿点别的跟二弟换了?二弟一向只读书,不通庶务,恐怕不知道这玉佩珍贵。”
“不用了,待我有机会再寻一块好玉料,祥儿也大了,到时候我们父子都刻一方闲章……二弟心里有数呢,你也别使人去要,不过几百两银子。”
聂润虽然说是那么说了,可大夫人心里不舒服,这玉佩给了自家的姨娘,那说白了还是在自己房里头,可给了二弟家的一个小小通房算怎么回事?几百两银子,那也是银子,她一个百十亩地的庄子一年也划拉不了几百两银子呢!
“昨日恰逢休沐,这才帮着二弟招呼了客人,今日他们还要上门,说要在园子里头作画,你吩咐各院子的人不要乱走,尤其是姑娘们的院子。酒水也不要上那种度数高的,免得又喝多了……”
“晓得了,您对待这二弟,跟对待亲儿子似得!”大夫人嗔道。
“胡说,我有没有那么大的儿子,你不知道?”
调戏了夫人一句,把大夫人羞得满面通红,聂润才出了房门,坐着轿子去了衙门。
聂润并不在六部,而是留在了都察院作了一名主薄,从七品,官阶不高,平日也没有机会上朝,不过主薄掌印受事,掌管文书,核都察院一应事务,因此时人也有“三十年看儒书,不如一诣习主簿”的话,可见主薄之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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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生则发现自己在聂墨面前越来越表现的太过情绪外露,不够深沉,不够老成……
好不容易整理了情绪,决定改变形象,往端庄、成熟、稳重、大气的方向走,一照镜子又泄气了。
话说她这才吃了两天饱饭,这腮帮子就鼓了起来,看着就跟个娃娃似的……
如云今日没有出去,只是也不跟着怎生说话。
不说就不说。
怎生有了更高层次的追求(攒钱赎身),忙忙碌碌了一上午,就跟辛勤的小蜜蜂一样。
第20章 相处()
到了中午,聂泊提了饭回来,怎生这才知道昨日里头来的那几个客人今儿又来了,只是没进荔园,在外头的园子里头画画作诗。
“那个黎王爷来了吗?”怎生悄悄的问,她今儿想起来还觉得后怕呢。
聂泊摇了摇头,“黎王爷是皇亲,平日里不能结交阁老,他昨天来了,今儿就进宫去了呢。”
“你怎么知道?”不料聂泊一个小厮也这么消息灵通。
聂泊得意,“二爷问聂江的时候我听见了。再说黎王爷进宫的事大家都知道。今儿来的客人们还说起来了呢。太后极其的喜欢小王爷。”
怎生拿了自己的饭,见没有如云的便问道,“如云姐姐的饭呢?”
聂泊撇撇嘴,“人家混在大夫人派的丫头里头,在园子里伺候呢。”
怎生点了点头,没再说别的。
她提着食盒刚要进自己的屋子,就被聂泊拦住了,聂泊笑道,“姐姐还是到正屋去吃。”
怎生瞪眼,“这不合规矩吧?”
聂泊仍旧笑嘻嘻的道,“二爷是这样吩咐的。要不我帮姐姐另找一间屋子。”
怎生迟疑的点了点头。
她想不通聂墨为何不让她回自己的屋子,但因为聂泊说了再给她找一间,便又觉得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不定是聂墨发神经呢,古人不是有许多奇怪的癖好?!
只是今日的这午饭也只好在正屋里头吃了。
吃过了饭,怎生将食盒放到屋外,等聂泊来收走的时候特意问了一句,“那个屋子能今儿收拾出来么?”
聂泊点头,“我先去送食盒,回来就跟姐姐说。”
果然他回来,就给怎生指了东边的一间屋子,“姐姐看那间如何?这是二爷原来的大丫头的屋子,里头也干净宽敞。”
怎生进去看了,发现比自己先前的那间还要好些,屋里宽敞明亮,家具也看着新一些,原来的屋子有二十平方,现在的这间大概有三十个平方,还有个小巧的梳妆台。怎生十分高兴,郑重的谢了聂泊。
怎生的衣裳很少,都是进来聂府给的。
说起来也该庆幸,家里出事的时候是在三月里头,天气已经转暖,要是在冬日里头天寒地冻滴水成冰的才更倒霉,冻死也不是不可能。
她们这种只是跟俞家沾了沾边的小户,家里没有油水,所有的钱财与值钱的东西都交给了又隔了一层的一个亲戚,委托人家将弟弟买了过去,还要打点衙门,幸亏衙门里头管他们家事的那个人心地尚好,也没多为难,只是画了押,她与母亲便被领到一处,而父亲却要跟俞家的人流放到苦寒之地。
怎生没有怪家里人只顾着弟弟。
弟弟太小了,长得也玉雪可爱,虽然怎生跟他相处的真正时光只有短短的两个来月,可怎生宁愿自己多吃点苦也要照顾弟弟。
亲缘关系很奇妙。父亲母亲虽然只管了弟弟,却在临行前对她担忧至极,目光里头满是对她不起,他们没有任何的财力再托人将她买走了,再说她年纪也大了,想作假也不好弄。
后来母亲先被一户人家相中要买了去做老妈子,临行前担忧的都说不出话来,怎生的心里也不好受,本以为穿越这一场是为了享受点田园时光呢,没想到却是要为奴为婢。
种田文跟宅斗文能一样么?
在被俞家牵累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家还有个隔了好几层的亲戚是尚书,没得到俞尚书家的好处,却被他们连累的一家人四散飘零。
怎生对俞尚书家的怨愤甚至超过了聂阁老。
当然,她见了聂墨也不是不吃惊的。
吃惊之后心中还有点小小的气愤,我救了你的性命,可你家的人却害的我的家没了。
心中的不平还没带到脸上,就被聂府震慑下人的手段给吓住了。
那种情景现在想起来还让人觉得心惊胆战。
怎生的雄心壮志都被那下马威给吓住了。
风光气派的从聂府出去她就不想了,只想着全须全尾的活下来,然后等着皇帝心情好了大赦天下,她们这种非俞家近亲三族的人没准儿能被赦免了,到时候她交个赎身银子说不定就能出去。
不过理想很美好,现实却令人提不起精神来。
怎生想起她大二那年被老师要求做一个住宅小区天然气抄表软件的事情来,那时候她连天然气都没见过,自家用的都是液化气,许多同学都觉得太难做不了,可是她并不服气。
觉得既然老师让他们做,那就是觉得他们应该能做出来。
后来她忙活了两个月,写代码写了几百页,终于设计出一款小小的软件。虽然画面简单,但老师要求的功能都在上头了,并且用的是之前她完全没学过的一种语言。
而现在,她虽然人在古代,却可以把古代奋斗照旧当做一个软件开发过程。
她自己的需求是富裕、快活、安全的活着,然后是全家人都幸福的活着,更深层的需求是嫁人之后好好的生活。这些需求都建立在她能从聂府好好的出去。
既然要好好的出去,那就不能往死里作。
其实想一想,聂府也不是没有丝毫的可取之处。
起码聂府里头有书籍,有会女红的丫头婆子,还有会烧饭做点心的厨娘,除了通房这条路不太好找成功前辈,其余的譬如小厮、绣娘、厨娘等,人家的幸福指数可都比她高不少。
既然分析了需求,怎生就要为自己的将来做一个概要设计。
怎生思考了很久,觉得自己的当务之急是学点女红。另外有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