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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洱夹着牛皮纸袋往楼上走,关了卧室门去拆文件袋。
甄剑、沈景致,这两个人竟然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完全陌生没交集。可当初在海岛,沈景致看到甄剑的时候分明那么紧张。她在家呆了一整天脑子乱糟糟,除了清早吃个早餐,午餐没吃,到晚上下楼用餐发现李嫂已经不在陆宅。
家里余下的佣人看她眼神跟看老虎一样。
“李嫂呢?”
陆衍之未停筷,拣了只虾剥壳取肉放在她碗碟中,回答她:“回老家了,小洱不喜欢的东西,我也不喜欢。”
她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埋头去吃碟中虾肉及例汤,忽听陆衍之又说:“对了,明天我要去趟越南,会尽早回来你在家好好休息不要乱跑。”
“嗯。”
苏洱点头答应,心里倒是生出别的想法来。
等第二天陆衍之出发,她便按照甄剑之前给的信息地址去找他,既然调查不清不如当面问清。
甄剑负债累累,假如用钱诱惑兴许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甄剑租的是个小破楼,出租车开不进去只能停在外边,加上半路下了场雨四周灰蒙蒙一片。她刚拐个弯,就看到甄剑从楼道里走出来。
他身后跟着聪子,打了把黑伞引他往对巷外走。
苏洱跟上去,发现巷外停着一辆车,甄剑正弓着腰与车里人说话接着开车门坐进去。
车牌和型号是苏洱再熟悉不过的。
陆衍之。
他不是今天去越南吗?怎么会在这里,还带走了甄剑。
苏洱赶紧跑出去冒雨拦了辆出租车,等着陆衍之的车拐出来,然后对司机说:“师傅,麻烦你跟着前面那台车。”
车开出巷道不久上公路,陆衍之的车又是右拐变道入岔道又是钻隧道,车流密集,迈巴赫转眼消失在车流里。
司机说:“追不上的。”
才五分钟不到,已经把她甩掉,苏洱给甄剑打电话显示关机,陆衍之同样正忙。
她觉得懊悔不该让聪子调查甄剑,左右他主子到底是陆衍之,想到陆衍之这么着急带走甄剑她心里便生出无穷的想法。
回家后,苏洱直接上楼翻书房,企图找到些线索,但是线索没找到倒把书桌上一个陶瓷娃娃给不小心摔碎。这个瓷娃娃她有印象,有次新来的佣人差点把这个娃娃掀翻,李嫂紧张得脸都白了,连说:“这是太太送给少爷8岁的生日小礼物!”
现在,被她弄碎了。
她心慌得蹲下身去捡碎瓷,正觉得自己要完蛋突然想到一个人,兴许他有办法修补好。
杜谨言的电话接的很快,语气透露欣喜:“小洱!“
“谨言,我有个小瓷人摔碎了,你有办法修补地看不出任何裂纹吗?东西对我很重要,被我不小心打碎了。”
“可以的。”
她生出希望:“好,我去找你。”
“我正好在南龄路这边,如果可以的话我直接来陆宅。”
没想到他会有这个提议,苏洱略有犹豫,杜谨言见她久未答话,于是问:“陆衍之在家?”
“不在。”
“我会尽快修复好离开,不会给你增添困扰。”
望着地上残碎的瓷艺,想到这可能是梁琪遗留下来的唯一东西,况且家里还有佣人在也不至于孤男寡女,于是说:“好,我等你。”
杜谨言来的很快,不消十来分钟就赶来陆宅。
他修复起东西来专心致志,眉心轻轻皱着倒让苏洱想起小学那会参加运动会的场景,她参加田径比赛临近终点摔了个大跤,鼻头膝盖全摔破流血。杜谨言背着她去校医室,帮着校医给她擦药安慰,那时候也是这副表情。可是回到杜家之后到底还发生了些什么,让他会在海岛对那个女佣做出那么过分的事。
“小洱。”
他喊了三遍,苏洱才回过神:“什么?”
“能帮我倒杯水吗?”
“好。”
苏洱倒完水过来,瓷娃娃已经差不多修复完整。她惊喜得左右端倪发现真的毫无瑕疵,她边道谢边去递水,杜谨言单腿久坐不适,一时没站稳身体往旁歪倒下去。他的手顺势往她这边伸,苏洱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已被拽住,外力带着整个人往他这边摔。
幸亏有沙发当安全垫,没让两人摔得太惨。
苏洱慌地立刻爬起来,奈何头发丝缠到他衣扣,她挣扎得越厉害扯得头皮越疼,杜谨言啼笑皆非得安抚她:“小洱你不要乱动,会疼的。”
她脸一红,正要停止乱挣手臂被人猛地往后一扯,整个人跌滑到地毯上,头皮并也发出一阵刺锐酸疼,惹得她闷叫一声。身边的杜谨言突然怒喝:“你干什么!”
“我倒是想问你们在干什么!”
苏洱的心猛地一跳,从脸上乱发望过去,陆衍之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正满脸盛怒得瞪着她们。
她赶紧解释:“谨言是来修瓷”
“没听见小洱刚才在喊疼吗!”
她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杜谨言截断,他坐直起来去搀苏洱,手还没碰到她,冷不丁被陆衍之把人往后带,苏洱的头发还连在杜谨言纽扣上当即疼得哀叫。
“陆衍之!你放开她!”
杜谨言也不敢乱动生怕再牵到她,倒是陆衍之沉着脸果真松手放开她,苏洱正疑惑见他去客厅里拿了把剪刀出来,当即吓得抱住头。
耳畔传来一声咔嚓,缠着纽扣的一缕头发被剪断。
“杜少爷,这里不欢迎你请离开。”
没了头发的束缚,陆衍之一把将苏洱抡臂拎起来,面色不爽得下达逐客令。
第八十七章她差点死掉()
“送客!”
陆衍之冲着家佣吼完,拎拽着苏洱往楼上去。门一关,她奋力挣开他的手,莹白皓碗一圈叫他握出深深浅浅的红白指痕,触目惊心地。
她一面转动酸疼的腕关节,一面骂他:“野蛮人。”
陆衍之是看见她手腕上的痕迹的,本来挺心疼差点脱口去道歉,转念想到刚才沙发里的场面心里头的火苗便越烧越旺,直叫他火冒三丈:“我是野蛮人,哪有你的谨言绅士风度!如果我今天不早回来,你们还打算直接在会客厅办事了是不是!”
苏洱被这话气得面红耳赤,咬牙道:“光天化日,家里阿姨都在,你要说我偷情太没道理!我不过请他来修个瓷娃娃,像你不分青红皂白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讲话还那么难听,什么客厅直接办事,这种没节操的事不是你的行事作风吗!”
他被噎得一愣,只晓得眨眼睛。
苏洱往沙发里一坐,赌气得把抱枕丢地上,满满怨念:“你还剪我头发。”
他这会咧嘴笑了,将抱枕捡起来蹲到她面前,见苏洱板着脸于是将脑袋凑上去,短短头发刺得她下巴发痒,她左右躲不掉只能撑住他头顶:“你干嘛。”
“光头或者板寸,随你处置。”
苏洱五指插入他细软头发里,特地往中间点一点:“最好从中间拉一条,让全公司的人来笑话你。”
“也行呀。”
她终于抿唇笑出来,“我不小心把你桌上的瓷娃娃弄碎了,不过已经修补好。”
陆衍之闷闷点头,微微直起身子两手撑在沙发里将她困在双臂之间,嘴也没消停得往她滑腻脖颈里吻去,一吻一吮偏要印出个红痕宣示主权才肯罢休。
他接着想印第二个,突然抬头:“你进我书房干什么?”
“查东西。”
陆衍之直起身子,问:“什么东西。”
苏洱两手抵在膝盖上互搓,“关于甄剑的东西,聪子肯定告诉过你怎么回事,我也想问你为什么带走甄剑,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没有。”他不去看她审视的目光,他这么逃避倒叫她产生无穷联想来,“是不是他真和沈景致有关系,你带走他是为了保护沈景致对不对?”
陆衍之啼笑皆非:“乱说,甄剑是我一个重要朋友的父亲,我得护着他。”
苏洱正要问什么重要朋友,屋外传来敲门声,是聪子:“陆少。”
陆衍之没再答话,径直开门与聪子嘀咕几句,便跟着下楼去。苏洱赶紧追下楼,但没追上只看到汽车尾巴扬长而去,等回屋子里,阿姨拿着电话找她:“二小姐,您的电话。”
“喂,你好。”
她接起来听,原来是邱圆圆。
她正心里不舒坦满头满脑得谜团,于是朝她倾诉,这一倾诉倒听到些消息。邱圆圆在公司安排下去过一趟美容医院消斑祛痣,她说:“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