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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句话说完,徐白就注意到梁栋的额头开始冒细汗。
卢阅平的皮鞋尖又往旁边一滑:“鳝鱼也全杀了。”
梁栋吞唾沫。
卢阅平看几眼鱼缸,最后说:“算了,这鱼缸里所有的东西都给我们做了。另外你们店里的特色菜,一样来一份,再炒几个蔬菜。”
饭店老板愣住:“这么多能吃完?”
卢佳影也说:“哥,别这样。”
卢阅平不理,对老板说:“生意你做不做?”
梁栋见场面难堪,又咽口唾沫说:“吃多少都行,今儿我请。”
第53章 你骗我()
几人进了一间包房。
木制桌椅,包间条件和设施都不能和市里的饭馆比,空气里还弥留着一股挺难闻的油烟味儿。
徐白虽没在点菜上头发表什么意见,但她心里却极度厌恶卢阅平这个土匪样子。
这明摆着铁了心欺负梁栋。
菜陆陆续续上桌,梁栋掏烟给卢阅平时把车钥匙往桌上一放。
卢阅平盯了会儿车钥匙,把脚架在徐白的椅档子上说:“点几瓶酒。”
梁栋摆手:“我开车。酒就不喝了。”
卢阅平的眼神扫过徐白,问梁栋:“她不会开车?”
梁栋看眼徐白,然后说:“行,那我陪着喝点儿。”
梁栋叫来了一瓶一斤装的高度白酒,卢阅平时不时让梁栋干掉,一小时没到,梁栋就喝得七八俩,话开始多起来,还摇头晃脑的。
卢阅平上厕所的功夫,卢佳影就趁机站起来走到梁栋身边,扶着他胳膊站起来,然后对徐白说:“嫂子,我哥今天成心为难梁栋,看起来他不喝吐我哥是不会放过他了。车子借我一下,我带梁栋先走一步,晚点我把车给你们送回来。一会儿我哥回来了,你帮我拖延几分钟,我怕他出来追。嫂子,拜托拜托了。”
徐白一听见这话,心里开始突突直跳。
她很确定卢佳影是个好姑娘,她是打心底里担心梁栋才会临时想先撤的。
可她一撤,她岂不是要和卢阅平这个痞子单独在一块了?
徐白忙站起:“还是我送梁哥回去吧,省的你再开车跑一趟。”
卢佳影摇头,眼神滑过几许哀伤:“让我送吧,再过不久我就得嫁人了。”
徐白一听这话,是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决心放弃一个人之前的那种不甘和无奈,没人比徐白更懂了。
她点点头,轻声道:“去吧。”
卢佳影一把拽起梁栋,匆匆往馆子后门走。
二人走了没多久,卢阅平尿完尿回来,见包间里只剩徐白一个人,紧紧眉头问:“我妹和那怂包呢?”
徐白避开卢阅平的直视,低头喝小碗里舀着的甲鱼汤:“好像去对面小店买东西了。”
卢阅平是何等谨慎的男人,要不然他哪可能活到今天。
一见梁栋的位置前车钥匙不见了,他嗖一下闪到窗边,探头往下望。
停在馆子门口的面包车没了。
他气得不轻,立马掏手机给卢佳影打电话,可惜传来的却是那头关机的提示音。
他火冒三丈地一脚踹远一张椅子,一眼瞪向徐白:“你骗我。”
徐白的手心开始发汗,她没抬头,继续喝着碗里的汤。
没几秒,徐白纤细的手腕上多了只粗糙的大手。
她握勺子的手被拎起,卢阅平凶巴巴地说:“跟你说话呢。”
徐白猛一用劲,抽回手淡淡地说:“骗你怎么了?你妹妹的感情问题,你瞎操什么心?又要挖坟掘墓,又要扮演无辜善良的卖鱼贩子,你还要操心那么多,操心得过来吗?”
卢阅平竟然一时语塞,指了指徐白美丽的脸蛋半天嘴里迸不出一个字儿。
徐白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淡淡地说:“我也得走了,一桌子菜你自己慢慢吃。”
谁料卢阅平突然把西装裤的袋子翻出来说:“三哥出来没装钱。”
徐白一惊:“你不会让我付吧?我来时也没装钱包。”
卢阅平心大地笑了笑。调侃道:“那走屁,要洗碗抵债的话你也陪三哥一起。”
徐白说:“你可以打给你朋友救急。”
卢阅平走近,长身罩住她,无赖地说:“不打,今天还非和你一块吃霸王餐了。”
第54章 滚!()
徐白张了张嘴,想骂人。
可终是吞回去。
和无赖生气,好像犯不着。
卢阅平盯她一会儿,瞧她有话不说的样,手指头往她额头猛一戳,笑笑说:“瞧你这瘪犊子样,心里憋什么屁没放呢?”
徐白揉揉额头,斜眼瞧他。
试想自己活这么大,真还没遇上过如此讨厌的人。
她把头一瞥,淡淡地说:“我和你又不是朋友。”
徐白的言下之意很清楚,就是不想和卢阅平有太多的交集。
古玩城那次吃饭是盛情难却,今天这次完全是被梁栋给坑了。
卢阅平一伸脖子,气息凑近着说:“你和陆鲲呢?现在是朋友,还是恋人?又或者既算不上朋友也根本不是恋人?”
徐白瞥他一眼,没吭声。
卢阅平又笑笑。
系在衬衫衣领顶端的扣子令他极不自在,他用手指往领口抠了几下:“和三哥说说,你和陆鲲为什么结婚?”
卢阅平的眼神很凶狠,可语气还算平和。
再一看,他身材高大,肩膀手臂和两条腿都十分结实。
真别说,身形和陆鲲还有几分相像。
徐白吸口气,静静道:“你这问的是什么问题?喜欢他才结的婚。”
卢阅平沉默了一会儿,下巴一抬,他用手蹭几下浅显的胡渣说:“既然喜欢他,怎么还是个初?他那方面不行?”
一句话就把徐白的脸闹红了。
难怪陆鲲那么介意这句话,果然给人的第一反应会和卢阅平想的一样。
为了保住陆鲲的尊严,徐白淡淡地说:“是我有问题。”
她转身往门的方向走。
一拉扶手,卢阅平却一脚踹在了门上。
很大的一声震响穿进徐白耳朵里。
她身子下意识地一瑟缩,望向身侧的男人。
卢阅平的后背往门上一瘫,盘起手,匪气地说:“要不让三哥给你治治?保证药到病除。”
话到这里,徐白再沉默的性子也不免要被激怒了。
她扬手往卢阅平脸上送了个耳光。
啪的一声,力道不大,但声音倒挺清脆。
卢阅平是真没料到徐白这种性格的女孩儿也有打人的时候。
他先是明显一愣,瘫粘在门上的后背慢慢地往上挺起,很快长腿就绷成两条直线。
徐白气红了脸,小嘴儿蹦出淡淡声来:“没有女人会喜欢一个贼,喜欢一个亡命之徒。”
卢阅平一听,挫几下牙齿,他很想告诉徐白一些事,可最终还是全憋回了喉咙里。只蹦出句:“没劲,不愿意就算了,滚!”
徐白狠瞪他一眼,头也没回地摔门而去。
卢阅平一个人回到饭桌前,双脚往徐白坐过的那只椅子上一架,拿起筷子捣了一条小黄鱼,嘴一张,整条鱼都进了嘴里。
他挪动嘴吧,没两分钟,就出来一条完整的直鱼骨和几根零落的小鱼刺。
抽几张纸巾抹了下嘴,随地一扔后,他从西装兜里掏出个有些年头的旧怀表。
粗粝的大拇指‘啪’的向上一弹起,怀表的金属盖内两个小孩的合照刺入卢阅平深凹的眼窝中。
女孩依偎在男孩肩头,手里撵着一支映山红,笑得花枝乱颤。男孩比女孩要高一个头,现在看来小小年纪就富有很高的情商,侧头吻着女孩的头发。
那年,照片里的女孩八岁,男孩十岁。
背景则是在卢阅平老家,黑龙江一个不知名的小山村
第55章 喜悦()
徐白回到村里的时候,陆鲲和几个学者还没从墓里上来。
她在帐篷里打了个盹,一不小心就睡熟了。
直到陆鲲进来,徐白才听到些动静迷迷糊糊醒来。
他手上端着一桶方便面,拆开外头的塑封袋,把一包包调料撒在淡黄色的面饼上。
徐白从塌上起来,套上拖鞋往陆鲲那走。
一看手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徐白弯腰,帮陆鲲拿起热水瓶放到小矮桌上,依旧睡眼惺忪地说:“怎么在墓里待这么久?这吃的算午饭还是晚饭?”
陆鲲往面桶里倒上热水,盖上盖,塑料插在迅速地插在开口处说:“管它什么饭,都快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