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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顿了顿,对这突如其来打断他的小道士很是不满,但为了能让听众信服,他便扬声道:“京中谁人不知,当今战王姓北名九渊?小道长,你是来捣乱的吗?”
简直是晴天霹雳,劈得清池柔肠百转、感慨万千。她又默默地转头回来,默默地爬上了马车,在边角坐了下来。
马车徐徐行之,出了城门。
北九渊见她久不说话,道:“怕了?”
清池理清了思路,也相信了。难怪他这么能打,又长得这么好看,说他能与北衡数一数二的美男子战王相媲美一点也不为过。后来又辗转带着她去了南荒,南荒一直是由战王坐镇,除了战王本人,谁敢不要命地往那种危险之地跑,这一切她都以为是北九渊自作多情管得太宽,压根不成想北九渊就是战王本人。
现在的情况是,师父不见了,她坐上了战王的车,要跟着战王一起上京城。清池不得不重新审视北九渊,见他神态自若,慵懒地靠坐在马车里,微微斜着身,曲着一只手支着侧脸,窗外漏进来的光线镀亮他半个轮廓,线条极为流畅优美。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随和与宁静,全无半分凶相。但清池是知道的,那是因为还没惹毛他,他打架的时候凶得六亲不认的。
还好清池比较镇定,也很理智,道:“你为什么不早说?贫道会对你礼貌一些。”
北九渊笑了笑道:“不是发自内心的礼貌,表面维持又有何用。”
清池摇头:“不,贫道是真的很敬仰战王。但是现在要贫道把你和战王合二为一,一时还很不习惯。你既然是王爷,为什么要对贫道这么好,还带贫道去京城,你莫不是真要养着我的血?”先前她就很忐忑了,现在她更忐忑,战王肩上的责任更大一些,怎么想他都不可能对她一个小道士有特殊待遇。除非他对她另有目的。
北九渊眉目淡如远山近水,墨染相宜,眼梢里的神色风平浪静,道:“不管是北九渊还是战王,说过不会就不会。至于你说这是特殊待遇,姑且可以理解为你我有缘。世间缘分,皆是有因有果的,你是道士,应该能理解。”
“那先前贫道对你的冒犯,你不可以计较哦。”
北九渊不禁又是一笑,眼里波光点点,“那如今道长还想不想往我身上摸?”
清池盯着北九渊的衣服瞅了瞅,道:“能摸到战王的衣服里,贫道死而无憾呐。如果战王诚心邀请的话,贫道还是想的。”
北九渊原以为她不敢再造次了,没想到她还说得出这样的话,便吓唬道:“你再敢对我不敬,后果很严重的。”见她呆呆点头,顿了顿便又道,“之前的事我尚且不与你计较。但道长记住了,往后不得对男子有这般非分之想。”
“我也就对你想了一想。”
“女孩子肖想男子是不矜持的。”
“贫道是道士,不是女孩子。”
“……你先前总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女孩子。”
小小年纪,这副臭不要脸到底跟谁学的。北九渊很伤神。
随后清池总算比之前路上要安分一些,不再随随便便对北九渊动手动脚了。但北九渊时常能感觉到她的眼神偷偷看过来。
马车里的沉默有些不适,北九渊先沉吟道:“昨日你听说书的说了北衡与东溟的战事?”
清池点头道:“在贫道还小的时候,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因而算不得昨日才听说。”
“你怎么想的呢?”
“大抵是威武霸气,意气风发,是北衡的神话。”
北九渊沉默了良久,才侧头看着窗外溜走的风景,轻声道:“是北衡先进攻的东溟,即使北衡是侵略者,你也仍是这样觉得吗?”
清池想了想,道:“最开始不是有北衡、姬瑶和东溟三国么,姬瑶和东溟都被灭了,听你说起南荒的结界料想这三国原本是相互扶持的,现在却只剩下了北衡。虽然听来有点不仁道,可有什么办法呢,战王是领兵打仗的,又不是皇帝。要灭谁、进攻谁,那是皇帝说了算的吧。”
北九渊回过头来深深地看着她,若有若无地牵了牵嘴角,道:“但愿以后你也能一直这样想。”随即他正了正身,又道,“京城不比岐山偏远之地,耳目众多,心思各异,你既随我回了京,也需得事事留意。答应我两件事,倘若再有人问起你的年龄,往上虚报两岁,今年十七;还有不得在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前露出你本来的面目,每月一次往脸上点药泥,由我亲自给你点上。可都记清楚了?”
第35章 贫道怕鬼!()
清池拧眉纠结道:“你说虚报两岁今年十七贫道没有意见,可好像除了你这样的人初次见面就问贫道的年龄外,贫道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如此关心贫道有多少岁。”说着就看向他,“啊,你为什么一见面就要问贫道的年龄呢?”
北九渊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云淡风轻道:“可能是因为见你这么年轻就出来做营生不容易。”
清池居然又信了。因为北九渊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时候,看起来实在太有说服力。
说起药泥,她又苦恼:“可你说每月都要往脸上点上褐般,这药泥有没有副作用呢,万一长此以往在贫道脸上抹不去了怎么办?那样我都没法愉快地欣赏我自己了。”
北九渊温声道:“我不是和你住在同个屋檐下么,你还可以欣赏我啊。”他伸手过去,把清池拉过来靠近自己,理所当然般地与她亲近,看着她笑意斐然道,“而且你这模样不丑。”
这两条条件,清池都莫名其妙地答应了下来,美色当前,她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没有原则了。
后来清池终于受不了每天只吃些甜的糕点,她都不知道北九渊靠这些甜食究竟是怎么长大的。一到了城镇,第一时间清池就要去买大肉包。
肉包味儿太大,在马车里充斥。腻得北九渊直皱眉。
“你要不要吃一个,比糖好吃多了。”
“拿开,我不吃。”
恰逢马车走到一处阴暗的街角,北九渊看见街角那里蹲着的一个小孩,正张着一双黑幽幽的眼睛把他们的马车看着。此时清池毫无注意,正趴在另一边看热闹的街景。北九渊心下微沉,趁着清池不注意便把她买来的肉包全给了角落里的孩子。
等到清池回过头来,发现肉包不见了:“咦我的包子呢?”
“你手上不是正吃着么。”
“贫道明明买了五个,才吃了两个。”
“是么,可能是你吃着吃着就忘了自己到底吃了多少个呢?你连僵尸都能数错,数错了包子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清池觉得北九渊这么嫌弃,肯定不会偷吃她的包子。可能真是她吃的时候忘了数?这个理由虽然匪夷所思,清池不得不信,因为北九渊依旧说得很一本正经。而且她数数也确实不好。
到了傍晚时入住客栈,清池总算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对。太阳被云层遮住了,有些发阴,清池下了马车正欲往客栈大门去,突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像是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待回过头一看,巷陌街角皆是空荡荡的,又一个人都没有。
这时她才有了些身为道士的直觉,拉着北九渊道:“贫道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跟着。”
北九渊没说好与坏。
大概是饿糊涂了,等饭菜一上来,清池很快就把这事儿抛之脑后。吃饱了就饭就要回房间去休息了,她还问客栈要了一叠肉包子放着当夜宵。
她在自己房里吃包子,总碍不着北九渊什么事了吧。
后来夜宵没吃完,包子就剩在了桌上。夜里清池睡得熟,半夜时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睁开眼来一看,房间里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但很快清池就注意到桌边正飘着一道若有若无的人影,此刻碟子里的包子被无形地一口咬掉一半。很快一碟包子就不剩下几个了。
那小小的人影似乎也发现清池醒了,抬起头来,一双幽幽的眼把她瞪着。
清池浑身一激灵,当即翻身而起,跳着脚就夺门而逃,叫道:“啊,鬼啊!”
北九渊房间就在隔壁,她也不知自己怎么闯进去的,大概是力气用得大,横冲直撞就朝北九渊的床上躲。当时北九渊闻声从床上坐起,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就有个人闯进了他的被窝,并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
清池躲在他被窝里,抱着他的大腿,害怕道:“我房里有个鬼,正在偷吃我的包子,好可怕!”
北九渊心境很复杂,抽了抽腿,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