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嫔妃们都知道皇后已怒极,皆缩着脑袋一言不发。可皇后仍未就此放过她们,开始挨个询问。“哪日去呢?娴妃?”
“皇上,皇上那么忙,太后又需颐养天年,打扰哪个都不合适。嫔妾觉得,不去也罢”,娴妃恭谨答。慧贵妃狠狠斜了她一眼,怨她墙头草,这就败下阵来。
“颖贵人,是去跟皇上说还是太后说呢?”皇后又温煦开口。
“嫔妾该死,嫔妾原本只是觉得好玩,实无恶意。”绮梦忙回。
“好玩?!”皇后一声低吼,“俸银乃国事,你竟然好玩以蔽之。去门外跪三个时辰,看好玩不好玩。”
叶瑟注视绮梦的背影,心中又心疼又恨铁不成钢,明明可以寥寥几字搪塞过去,绮梦偏敞开心窝子,实在大了。
皇后望着失神的叶瑟,“云妃,你怎么不说话了?”
“回娘娘,嫔妾斗胆,这种事,靠讨论解决不了,所以,我便不讨论了。”
“云妃这胆子,斗得好。真正有胆量之人,是去做点什么,而不是除了舌头,别无长物。世上哪有什么三寸不烂之舌?只怕闲话碎语说多了,多巧的舌头终要烂的。”皇后这一番话说得云淡风轻,微含笑意,座上诸人却是冷汗涔涔,拭都不敢拭。
“皇后娘娘这是搭了个戏班子,唱给妹妹们听呢?!”慧贵妃知晓皇后指她,于是反唇相讥。
“慧贵妃,有个词叫怨天尤人。可本宫想说,你若觉得自己命不好,便去怨天,莫要尤人,把其他人拉进你的悲剧之中。不过,本宫揣测你也拉不动,因为诸位妹妹必定明事理,知道这宫城之中,太阳在哪,月亮在哪。难道随便一颗不起眼的星星,都可以照亮她们吗?!”
几位年龄较轻的嫔妃已表态,纷纷跪谢皇后。皇后将奏折仔细揣好,“写都写了,笔墨也费了,本宫便亲手帮你们交给皇上,看他怎么说。”见嫔妃们仍惴惴难安,皇后扬了下嘴角,“今个儿,一个个写奏折也写累了吧?!早些回去歇着吧。”
回去途中,被皇后连怼几番的慧贵妃怒火冲天,走得飞快。娴妃追在身后,慧贵妃怒目回头,“皇后庇护不够周全么,还来追本宫做什么。”
“姐姐,现在你怨我又有何用”,娴妃委屈道,“紧要事是查出内奸是谁。”
“午后茶叙可有十五人呢,谁都有可能,怎么查”,慧贵妃依旧难平怒意。
“怎会十五个人都有嫌疑呢?这必定是受宠之人,不缺这份薄钱,只想谋个好前程。出身普通或不得宠的姐妹们,连日子都难过,哪还顾得靠这个线索去换前程?难道不该先想着涨些俸禄,把日子先糊弄过去么。”兰悠忽而插言。
“你的意思是说,只有受宠的几人有可能泄密?”娴妃问,“那云妃、丽贵人、颖贵人可都有可能咯?”
“绮梦她不会”,慧贵妃剖析,“正午,她可抢着头要去争呢,总不会搬石头砸自己脚。况且,她此刻还在那罚跪没回呢。”
“云妃平日不是吵得很嘛,今个儿怎么那么安静,这太反常了”,娴妃又陷入回忆。
“才刚复宠,就准备开斗了?!”慧贵妃切齿道。
长春宫。卸了妆待就寝的富察氏看来依旧婉约柔美。她凑近弘历,轻轻递上奏折,“臣妾知道,皇上批了一天折子,如今最不愿看的便是折子。”
弘历低头看了一眼折子,笑问:“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啊?!还将折子递到皇后这来了。”
“哎”,皇后叹气,“皇上看了便知道,还真是十万火急呢。”
皇上粗略阅了一遍,哈哈大笑:“都说一个女人顶五十只鸭子,这乌泱泱的名字啊,朕可以想象,那现场一定是一湖一海的鸭子咯。”
皇后莞尔一笑,“那皇上怎么看?臣妾听您的。”
“这后宫,朕交给了皇后,再放心不过,本不该置喙。只是,这几年财政颇为充盈,要不就依了她们,稍微涨些俸银,好止住那些鸭叫。皇后看可好?”
皇后一笑,抚皇上手掌,“夫君说什么都是”,旋即又指着一处,“皇上,你看,这句说臣妾平日生活苦俭主要是在作秀呢。”
“一看就是慧贵妃的笔迹啊”,弘历叹道:“想当年,她可有援笔立就的才华呢,偏用不对地方。朕信你不是作秀,这事罢了吧。”
“谁说臣妾不是作秀?臣妾就是作秀。”皇后重新执皇上手,“确实作秀又怎样,秀给天下人看又怎样,若作秀能安抚百姓,保天下太平,不妨多作一些秀。宫中花销皆由民间赋税所养,我们走哪一步,不是民间万双眼盯着?作秀也是成人之美,让百姓宽心。”
皇上已对皇后口才佩服不已,拉了拉被角,柔声道:“朕明白你的苦心,早睡吧。”
熄灯躺下了,皇后又补一句:“臣妾勤俭和降后宫份例,都是作秀,民间风评好着呢。皇上负责爱民如子,臣妾只管锦上添花。”
“好,这秀做得好。那朕便依你,不涨俸就不涨吧。朕驳回她们这封奏折”,皇上侧头向皇后说。皇后微微一笑,这才揽着皇上臂膀入睡。
咸福宫,慧贵妃怒将一茶几的玉杯碗皆扫落地上。心里的火烧着烧着,又自己灭了,不留半点星火。她在一片绝望的泪光中,自言自语喃喃道:“皇上,你还是听她的。这些年,你只会听她的。我也在啊,我还在呢。”
第98章 流连风月()
春风渐浓,御花园花蕾又被吹开一波。这日,叶瑟欲去赏花,刚出门,遇见云裳来拜。
姐妹俩寒暄一番,叶瑟提议去御花园边走边聊。云裳疼惜地拉着叶瑟的手:“三姐,宫外女眷进次宫不容易。我这几日才听说你这半年的境遇,都怪永璜,每次我问她你怎么样,他都说好极。要不然,我早冲过城门来看你了。”
“没关系,现在不挺好么”,叶瑟笑答。那日,云裳依然一身粉衣,双飞燕发式,衣饰简洁,仅一支玲珑金簪。过了半岁,她出落得愈发标致了,简直让人一眼陷下去就舍不得挪开。“近来可好?”叶瑟问。
云裳一双美眸盯了叶瑟许久,低下头,低落道:“只怕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
叶瑟并不十分懂得这句话的含义,但见她悲戚面容,又想了想她婚后生活,顿时明白十之八九。“你知道,你同永璜都太小了,或许还不懂爱情。过几年,总会好的。”
云裳苦笑,“总该是年年渐长吧?怎么妹妹倒觉得他今年比去年还冷呢。”
“你生得这么美,没有谁家少年会不动心。况且,没人能抵御你的温柔与善良”,叶瑟一阵绞心,安慰道。
云裳还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只一滴泪落入唇间。和婚后生活一样涩。婚后生活无滋无味。若非说有,她第一次尝到滋味,是咸的。那一夜,她觉得干涸的唇有了一丝咸涩,原来是漫漫长夜泪淌到嘴角的滋味。
“永璜近来如何?”叶瑟有些心虚。
“能好到哪去,终日沉醉那杯中之物,每日醺醺”,云裳泪深,“我不怪他没时间陪我,只是疼惜他身子,毕竟还那么年轻,这样沉沦下去,何时才是尽头呢。”
叶瑟紧捏双拳,心疼得厉害。心疼永璜,或许他的沉沦与自己有关。不曾想一段短暂而错误的相恋竟终日折磨他年轻的生命。也心疼云裳。她才十五岁。十五岁的姑娘,如若未嫁,该是父母兄长的掌上明珠,如若嫁了,该被丈夫的浓情蜜意终日裹挟。可十五岁的她,却已开始苦寂而漫长的孤独守候。
“那福晋呢?也不管他么?”叶瑟又问。
“他对我们三人皆冷淡无语,谁又能逮到机会同他讲话呢”,云裳叹气,“有时我也心疼福晋,如今有了身孕,还是难得夫君陪在身侧。”
福晋有了身孕?叶瑟方才对永璜的心疼瞬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怒。他都快要当父亲了,怎能允许自己这样沉沦。
“有些话,我实在讲不出口”,云裳一顿,“也只能同三姐讲,排解心中郁闷。三姐可千万要保密,若传到皇上耳中,永璜怕是完了。”
“这么严重?”叶瑟心惊。云裳拭净泪,凑近叶瑟耳畔:“妹妹不止一次听说,夫君他流连风月场所,至夕不归。”
不会的,不会的,叶瑟在心底苦劝自己。“一定是流言,你别放心上,顺便去安慰一下福晋,别让她动了胎气。”
“我信不信有何用”,云裳叹气,“只怕一旦是真的,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