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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歌知道细语说得有道理,却又不想和诸淮待在一处,别扭地跺了跺脚:“那我去问问二牛师傅有没有需要我的地方。”
细语更加奇怪。
她知道笑歌在秋围结束之前终于把那早就绣好的荷包送了出去,那日回到帐篷时都还是喜笑颜开的,这才过了没多久,怎么就完全变了样子。
明显是在躲着诸淮。
她这会儿也抱起了一大堆还没洗过的蔬菜来到诸淮身边,两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细语从筒中舀了一瓢水浇在菜上,静静地开始清洗,心里却一直打着鼓。
最后她还是忍不住,见旁人都正忙着自己的事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才蹲得离诸淮近了些:“诸淮大哥,你和笑歌是闹别扭了?”
诸淮听见细语这句话十分莫名:“没有啊,她和你说什么了?”
直到这会儿诸淮才反应过来自己身边只有一个细语,而笑歌跟着二牛师傅躲得离他老远,而且从进到厨房后就没搭理过他。
细语愈发不解:“就是什么也没说,所以我才来问你。”
诸淮放下手中的物什,站起了身,只准备直接去找笑歌问个清楚。
谁知他走过去说了没两句话,笑歌就端着自己手中片好的猪肉往后厨走去,只留下诸淮一个人不知所措。
越白安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知两人一定是在吵架,不禁失笑。
“说起来,诸淮和笑歌的事儿,他和你提过吗?”
墨云深点头:“提了。”
“怎么说的。”
越白安终于洗尽了这几条鱼体内的污浊,正拿水冲着手,墨云深将所需要的姜蒜放入鱼肚内,听见她的问题后停下了动作:“等你什么时候想放人了,他就娶。”
“我随时可以放人!”
越白安原以为诸淮这般武功高强的侠义之人即使喜欢笑歌也不好张口去跟墨云深提这些事,却没想到他不但提了,竟还这般给予重诺。
一想到笑歌的终生大事有了着落,越白安眼角眉梢都带上了掩饰不住的喜悦,本来还在担忧他们吵架,以为是诸淮收了荷包却不打算回应笑歌的心意,现下却是全然不担心了。
既然彼此有意,小吵小闹不用几天便会和好。
这样想着,越白安的心情更好,连炒菜时被油溅了手都毫不在意。
匆匆忙忙了一个早上,终是完成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宴席。
南宫勿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菜色,诧异不已:“全是你们自己做的?”
“那当然,这是我家乡的名菜,剁椒鱼头和大骨藕汤。”
越白安献宝似的指了指其中两道菜,南宫勿看着那红彤彤的鱼头心下一惊,但却还是讨好一笑:“藕汤看上去不错。”
“王妃,那其他菜又都是什么?”
听见车碧绡发问,越白安粲然一笑:“大多是大翼国各地的名菜,好在王府食材齐备,这才能做给陛下与殿下品尝。”
她指着桌上的餐碟一一介绍:“回锅肉,清蒸鲈鱼,爆炒鸡丁,麻婆豆腐还有枣香猪蹄。”
越白安又绕到了车碧绡身边,指了指她面前的几道菜:“这是刚才说过的剁椒鱼头和大骨藕汤,还有老鸭莴笋汤也是人间美味,至于烤羊腿和手撕牛肉,却都是殿下您熟悉的菜了。”
车碧绡只觉得不可思议:“本宫冒昧,敢为王妃是如何学会做膳食这等技巧的?”
她其实是怀揣着满腹疑问而来,无论南宫勿是如何对孤竹王妃有了救命之恩,还是堂堂王妃又如何能亲自下厨,都让她困惑不已。
她知道南宫勿不愿与她多说,索性直接询问越白安。
越白安如今身份已经大白,自是不瞒她:“殿下有所不知,其实我并非大翼国符氏王族,而是被御封的公主,实际上姓越。”
“您应当听过我父兄名号,丞相越元与逐莽大将军,越白时。”
提起越白时的时候,越白安只觉得一口苦水漫上心头,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车碧绡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但很快便垂下了双眸:“王妃节哀。”
越白时的死讯早已传遍了整个风云大陆,他的威名哪怕是普通百姓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不论昌河王族。
车碧绡自小熟读兵法,心知这世间将才难得,昌河与大翼又并不接壤,从不曾有过冲突,自然对越白时印象极好。
越白安缓缓收敛了伤心的表情,露出微笑看向车碧绡:“所以我不是公主,自然也没有那么尊贵。”
她这会儿已经坐在了车碧绡身边,示意她可以开始用膳:“殿下开始吧,再聊下去菜都要凉了。”
接着才继续回答她刚才的问题:“至于下厨,我是来到踏孙国之后学会的。一是因为想亲自做好吃的给王爷品尝,二是因为时常思及家乡美食,只得自己做来以解乡愁。”
听见她说起想做好吃的给墨云深,南宫勿的筷子很明显地一顿,但他很快便装作是那块猪蹄太难夹,直让他懊恼。
他的响动传入车碧绡耳中,她这才笑看向越白安:“说起来,这一餐倒还是本宫沾了陛下的光。”
她眼波流转之间,已然想好了说辞:“昨日回房后休息得早,因而本宫还不曾问过陛下,为何会对王妃有救命之恩。”
第101章 相见恨晚()
越白安心知南宫勿与车碧绡之间的隔阂,两人即使睡在一间屋里,也总是相对无言,所以南宫勿自然不曾对她说起马球场上的飞来横祸。
只是听着车碧绡这般言辞,还是让越白安有些不忍,暗自不满南宫勿暴殄天物,耽误了这样好的女子。
“那日和姐姐一起去看马球赛,不小心跌下看台,那会儿比赛还不曾结束,十分凶险。当时陛下正好来寻姐姐,便救了我。”
越白安没有提起辜夕媛的事,并非是她不在意,而是她觉得没有必要四处渲染。
车碧绡闻言怔忪了一下,虽然她也知道南宫勿的搭救是应该之事,但不知为何,她的直觉却在隐隐地告诉她,如果只是旁的普通女眷,南宫勿一定不会亲自去救她。
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却让车碧绡暗自苦笑自己实在是小家子气,昌河后宫那样多的女人都还不够南宫勿挑选,他如何会对他好友的妻子动心。
“如此说来,本宫还真是要感谢陛下救了王妃,才让本宫有机会品尝这样好的佳肴。”
车碧绡笑起来的时候嘴角还带着两个梨涡,给她平添了几分不同于一国之后身份的可爱气质。
曾经南宫勿最喜欢的便是她笑起来的这副模样,但那也是很多年以前了,如今的南宫勿甚少将目光再落在她身上,两人之间也是渐行渐远。
越白安却与车碧绡很投缘,用过午膳之后,南宫勿跟着墨云深去了书房,越白安则带着车碧绡往主院的内间而去。
“王妃和王爷的感情真好。”
车碧绡一走进内间就看见桌案上摆着几本策论,显然是墨云深的,当下便笑了起来,看向越白安坦诚表示自己的羡慕。
越白安垂首莞尔:“殿下说笑。”
车碧绡瞧着她似是有些羞赧,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寻了些大翼国的话题来聊:“本宫读过不少大翼国的典籍,但却从不曾有幸去过大翼国,只知那里地大物博,东西南北的人情风貌都各有不同。”
“的确如殿下所言,所幸大翼国有统一的文字,不然人与人之间都无法交流。”
车碧绡听见越白安这样说不禁好奇:“不是都说长安官话吗?”
越白安摇了摇头,向她耐心解释:“长安官话多指流行在中原京城附近地域人们的语言,但在不少南方不是大城镇的小村落中,人们操着不一样的方言,与长安官话全然不同。”
“竟是如此,本宫当真孤陋寡闻。”
车碧绡觉得很有意思,只对比两国道:“昌河国很小,大家说的都是扈尔语,根本不会有这么多的区别。”
“不过王妃的萨斯语和扈尔语都说得这么好,又是为何?”
越白安抿了抿唇,依旧保持着笑意:“父亲离世后,我便随兄长一家长在沙州。沙洲地处边关,来往西域商贩数不胜数,鸿胪译官员人人都精通两门以上的语言,我便是跟着他们学的。”
车碧绡没想到自己又问到了越白时身上,只露出特别抱歉的神色看向越白安:“又提起王妃伤心之事,本宫实在失礼。”
越白安却并未介意,只宽慰她不必如此,逝者已逝,她心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