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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那着手中那片为沈氏看舌苔的小木片去戳了戳那张人脸。
原本平静的人面疮忽然开始蠕动。
那张脸上的眼睛突然睁开,瞪着三人,黄御医吓得一弹,三人齐齐朝后跳了一步。
这人面疮一一将他们看过,眼神森冷,然后在三人注视中,将那根小木片“嘎吱嘎吱”的咀嚼吃了下去。
“嚯啊~~”黄御医躲到白法师身后,“该你上了!”
白法师吃这一吓颇觉丢脸,恼羞成怒道:“何方鬼怪,敢吓你爷爷!”
赵元泰也挤在他身后,连忙道:“冷静冷静啊,法师,你不是要说合吗?”
白法师忍了忍火:“你到底是何方冤魂,报上姓名!缠在这妇人身上想要干什么?”
那张小小的人脸轻声说道:“我要什么?我被这个女人骗了这么多年,一直拿她当母亲,她却这么恶毒毁了我,我要她偿命而已。”
赵元泰探出半个头来,“鬼最会骗人了,谁信你!我女儿真珠现下在繁花院,官家又加封她升了郡主,逍遥自在。你是何方野鬼,冒充她是想骗祭祀还是法师超度啊?你实话实说,只要放过丽珠,我都会不吝钱财答应你的。”
“哈哈哈哈!”人面疮忽然狂笑起来,越来越剧烈,笑声中有无限酸楚之意,双眼流出两行血泪,“我偏不放过她!她给我的痛苦,我要她在梦中一遍又一遍的偿还,永坠地府!”
随着她的笑声,沈氏的表情在睡梦中扭曲起来,不住的颤动、挣扎,嘴里发出受刑一样凄厉的呼痛声。
白法师是三名法师中性子最急躁的一位,摸出一张符咒道:“我觉得你现在很不冷静,还是先好好想想再说话罢。”持了符纸想朝人面疮头部贴去。
那张人脸不知怎地一转,上下颠倒,符纸正好到了她嘴边,“嘎吱嘎吱”略嚼了嚼,又咽了下去。
白法师恼怒万分,正欲抄家伙上前,赵元泰听到人面疮酸楚的笑声不知怎地很是心疼,在背后扯他衣袖道:“法师,说合,说合呀。”
“合你马格吉!”白法师一挣衣袖,念动真言,双手互相搓揉蓄力,观想雷部诸神,手中立时隐隐电光闪动。
“妖孽!看招!”白法师一指,一记五雷掌夹杂风雷之势就要劈到人面疮上。
忽然金光一闪,那雷光被带得一歪,将那支床帐的柱子劈倒一个,那重重帷幕登时倒了下来,盖了他们满头满脸。
人面疮中一道白影飘出,朝外逃去。
赵元泰和白法师、黄御医手忙脚乱的从帷幕下翻出来,白法师“呸”了一口,“可恶,天道显灵,这鬼报仇有理,不准我伤她性命!”
“那怎么办?”赵元泰问。
“追!看她跑哪去!”
两人跟着后面追了出去。
人面疮失去那鬼的阴气支撑,不能再动,就是一团死肉。
黄御医一个人留下,手持银针对着人面疮跃跃欲试。
他不禁思索,将药从这疮的嘴里灌进去,离病灶更近,是不是效果会更好?
第22章 人面疮四()
白法师和赵元泰追逐那白影。
若遇墙,那白影穿墙而入,白法师则带着赵元泰一跃而起,轻轻跳过。
引得府中诸人目瞪口呆。
若非瞧见是自家郡王,早就乱起来了。
那白影见摆脱不得,七拐八绕,又行了一阵,朝边上院墙一扑,又不见了。
白法师依前行事,将赵元泰一拉,两人跳到墙上站立。
“咦?”白法师瞧着院中格外不同,惊异的叫了一声。
繁花似锦,绿意盎然。
庭中亭亭立着一棵经年的樱桃树,果实累累,枝叶舒展。
“好浓郁的灵气啊。”
赵元泰说道:“这里是真珠所居的繁花院内院。”
“难怪,”白法师赞叹了一声,随即与赵元泰狐疑的对视一眼,“那鬼自称是你女儿,生得与长平一个模样,此时又躲入这里来,莫非果然有什么牵扯不成?”
两人轻轻跳入院内。
仿佛与热闹的郡王府隔离为两个世界,偌大的院落里并无洒扫的杂役,也无服侍的丫头、仆妇来回奔走。
安静无声。
白法师一边护着赵元泰,一边警惕的不住四下打量。
赵元泰扯着袖子道:“不会吧。要……要不然法师你一个人去问问,我就不拖累你了?”
“不成!”白法师断然喝道,“男女有别,你若不在,我怎么好单独进你家女儿的内院,若传出去,我师傅还不得逼我娶你女儿!”
“我呸!你这不知羞的小老儿,想得倒美!”
两人小声争吵一番,那紧张的气氛倒好了些。
踏上台阶,那厅内门帘轻轻被风吹起。
花厅地板上相对而坐着两人闻声齐齐朝他们瞧来。
死白的脸,乌黑长发直直垂下,散落身后大半席,额前两个大黑点也不知道是不是眉毛,血红的樱桃小口,一张开满口漆黑的牙。
本来赵元泰就如惊弓之鸟,惨叫道:“鬼啊!鬼显形啦!”
白法师也没好多少,从怀中掏符纸还掉了,连忙捡起,施法念咒,斥道:“疾!”
那符纸如遇阴气,本会如磁石一般激射而去,他朝那两名“女鬼”一掷,符纸离了他手,却轻飘飘的坠落地面。
白法师脑袋一嗡,符咒居然失灵?难道要用五雷咒?还是九龙净水咒?
正在紧张万分,忽然其中一个女鬼“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赵元泰听着耳熟,仔细朝她看去。
真珠以袖遮脸,上前施礼道:“惊扰了爹爹和白道长,是我的不是。”
“你是……真珠?”赵元泰战战兢兢地借着扶她起来之机,摸了摸手,是暖的,有实体,这才安心下来,“大白天的,为何做如此打扮?”
“爹爹和白道长稍坐,且容孩儿重新梳洗后再来叙话。”
说罢和另一人退至帘后。
稍后就有一名侍女上前奉茶,又上了个四干果、四鲜果攒的食盒。
白法师乘室内无人,到处查看了一番,并无异样。
又出门去其他房间一一探查,回来时对赵元泰轻轻摇头。
半盏茶后,真珠和另外一个异族装扮的女子从里面出来。
跟随在后面那名女子应是倭国打扮,身上所穿衣裳与古时“吴服”相似。
披发,身后头发用一根橘色发带束起,白色素菱的衬衣,然后是件外紫绸面红里子底常服,外面穿着凌霄花图案的橘色薄纱罩袍,微低着头,曲着白皙柔软的脖颈,很是温婉的样子。
真珠自当了女冠之后改做道装,头发只用一根白玉道簪全数系起,穿件青色道袍,干干净净。
赵元泰长舒了口气,“这个样子清清爽爽多好看,方才为何做那桩鬼样子?”
“女儿最近开始向这位小玉夫人学习倭国的语言。”
小玉挪着小碎步上前,行了个伏礼,额头深触地面,“小女小玉,拜见大王。”
说汉语的音调不是很准,但声音轻柔清丽,倒有种奇异的惹人怜惜的感觉。
“她是何人?”
“小玉是鸿胪寺张少卿的妾室,张少卿出使倭国时娶回来的,”真珠回答,“方才我们说到倭国如的风俗习气,一时兴起,便依样装扮了一番。”
赵元泰一脸震惊,“你们倭国国的女子居然以此为美么?”
小玉伏身未起,解释道:“本国贵族女子,很少出门,常年呆在昏暗灯光的室内,在微光之下,与情郎相见,敷粉白皙的脸会更加美丽。眉毛的画法是传至唐时的‘蚕眉’,身份愈高贵的人眉毛会画的愈高。染黑齿能预防龋齿,我国习俗以此为尊贵。不仅女子会如此装扮,就连我国王公贵族中男子也是如此妆容呢。”
赵元泰想象了一下那画面,摇摇头,“不敢想,不敢想。”
身旁的白法师见闲扯开了,急急切入主题,“方才我们追一鬼到了你院中,你可曾瞧见?”
“难怪未曾听人通传,爹爹和白道长便进了来。”真珠笑笑,与小玉坐在客位上,“我方才与小玉一起只顾着说笑,没有瞧见什么异常。”
“我方才也检查过这外面了,现在只有里面你的卧室未进过,少不得要打扰一番。”白法师急吼吼道。
“白法师!你这样太失礼了。”赵元泰说。
真珠含笑开口,“无妨。若是真有什么邪祟在里面,我道行低微对付不了,反而危险。反正我已入道,也不用太介意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