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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转头看到时一惊,唯有站在后面的昕薇看见了掩口窃笑。其实她大可不必掩口,遮住大半张脸的丝巾已将她脸上笑意掩盖,这个动作反惹得齐溟朝她扫来,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明显洋溢着恶作剧得逞之后的得意。
烟云正犹豫着要不要伸手帮他一个个的揪下来,弘晳装作理了理袍子,又若无其事的坐下来。
席间他与人推杯换盏,谈笑自如。待快要结束时,烟云招来福宁。“夜间风大,你快去给世子拿一件氅子过来。”
直到烟云细细为他系好氅子,他才站起来与她一同离席。齐溟一直若有所思,瞥了眼弘晳坐过的椅子,看到上面遗留的一粒苍耳时暗暗一惊。
“你还算聪明。”弘晳走出花厅时淡淡道,却借着灯火看见她脸上有些心事重重。
出来时天空一片深蓝,竟一颗星星都没有,整个王府华灯初上,两人沿着有些昏暗静谧的长廊并肩同行。
“刚才疼么?”烟云问。
“如坐针毡。”
“傻瓜,死要面子活受罪。”烟云把手探进他的氅子里,忽然被他一把捉住,弘晳道:“你干嘛啊?”
“帮你摘下来啊。”
“你……你不害臊?”
烟云一脸若无其事:“怕什么?反正又没人看到。”
正说着,后面就走来一个丫鬟,从侧面经过他们时将灯笼拎起来照了照,看清后连忙请安道:“世子,大格格。”
弘晳低笑着侧头望了她一眼,满脸揶揄,烟云的脸瞬间红透。
那丫鬟走远,前方的路越来越暗,弘晳几分埋怨道:“对了,你那个丫鬟怎么没有跟过来?路上这么黑,连个掌灯的也没有。”
“她……”烟云意识到他说得是大格格,脸色变了变,忙道:“她大概在吃饭吧。”
“哦?是吗。”弘晳蹙了蹙眉,他想了想,那个丫头很早就退下了,若说还在吃饭,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偷懒去了。
“可是,我一直都想不通你家的椅子上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
“这种东西府里花园里长了很多,兴许是府里的小孩子摘着玩不小心放在这里的吧。”烟云的有些心虚道。
“就怕有人别有用心放在那里的吧!”弘晳声音几分古怪道。方才那个丫鬟端铜盆的时候,他分明看见她的袖子上沾着一个小小的苍耳,那东西十之**就是她放在那里的,若她也看见了,她这般说法是在替她遮掩吗?他有些微微恼怒起来。
两人都没再说话,沉默得走了一段路,烟云忽然问道:“弘晳,两年前,你是否真的干预了石佳…莫桑的婚事?”踌躇许久,她还是决定直接问他。
“什么?”弘晳早就忘记了这个石佳是何许人也,不过她提到两年前,不是她刚刚嫁给他的时候吗?那个时候好像为了什么事有一番争吵,二人冷战了整整一个月,到底因为什么事来着?弘晳忽然停住,想起来了。“怎么了?”他声音有些冷然得问道。
“到底有没有?”
“过了这么久了,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弘晳反问道。
“我不想对你说谎,也不想拐弯抹角的,我会忽然问你,自然是有原因的,你若信我,就如实告诉我。”
“我记不得了。”弘晳颇有几分不悦的答道。一个人走到了前面,心想着,还说不想对我说谎,刚刚不就说了一个么。
烟云的心却越来越冷,避而不谈,难道,这真的是真的?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气氛有些诡异。弘晳已经开始生闷气了,一想到身上还沾了那鬼东西就觉得如芒在背,只想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在离屋子还差几步路的时候,他看烟云还没有跟上来,快步的朝前走了几步,推开门,“哗啦”一桶水从门上倾泻而下,从头到脚将他浇了个透心凉,他几乎有想要咆哮一声的冲动,一脚踢开了那木桶。
在他后面几步没有遭荼毒的烟云看着这一幕顿时目瞪口呆。
第四十三章 二色莲(下)()
03
三月仍是早春,天气仍是十分寒冷。尤其是在入暮之后。泼在地上的水不过瞬间就能结冰。弘晳已经擦干了水换了干爽的衣服,可是头发一时半会儿干不了的,他紧裹着黑色狐裘氅子直哆嗦,脸冻得发白,头顶上不停冒着白烟。
此事闹得有些大,噶尔臧连连道歉,并下令让王府彻查此事。可这件事是何人所为,几个知情人士心知肚明。
烟云更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做的,深蹙着眉,神色复杂的朝她望去,却见齐溟正趁着屋子里的人不注意时将她拖出了出去。
齐溟将昕薇扯出房间疾走了一段路,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猛地一甩,昕薇朝前一扑,额门差点撞在墙上,扭头怒瞪他:“你疯了是吗?”
“疯的是你!”齐溟脸色铁青,猛地揪住她,盯着她道:“下次你给我试试坐在扎满绿棘子的椅子上吃饭!你给我试试在这个天气一桶水从头浇到脚!济尔默昕薇,你究竟还想闹到什么程度?”
昕薇冷笑,理直气壮道:“他毁了我的幸福,自然要让我解气为止!”
他怒瞪着她,“解气?你给我好好弄清楚,抛弃你的又不是他,人家压根连有你这号人都不知道,凭什么要让你解气?!”
昕薇咬牙切齿道:“他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若不是他从中作梗,以权势相逼,莫桑又怎会娶了别人?”
“大小姐你醒醒罢!”齐溟冷笑不已,“这天下又不止你一个女人,莫桑怎么就不可能去娶别人?你未免也太自信了吧?你好好想清楚,他当初接近你就是因为你格格的身份,你既然不是格格了他对你别无可图,抛弃你再正常不过了!”
“不可能!就是他!就是因为他才会是这个结果,全是因为他!”昕薇捂住耳朵朝他大吼道,齐溟扳住她的双肩,“你不听我就偏要说,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就算真的是他,他充其量不过是个递刀的人,真正把这把刀刺进你心脏的人是石佳莫桑,你怨天怨地都是怨不得别人的!”
昕薇表情顿时变得直愣愣的,这些话针针见血,如一记凌厉的耳光狠狠抽在她的脸上。齐溟转身离开,将她一个人留在原地。
昕薇颓然靠在墙上,之前两次恶作剧得逞后的快感一扫而空。清冷的夜风轻轻拂过面纱,脑袋也忽然变得清醒,她顿时觉得自己可笑不已。有个身份尊贵的额娘,一个宠她的阿玛,就算她在王府里横着走路都没有一个人敢对她说个不。这些年作威作福,一直是王府里的小霸王,顺她者昌,逆她者亡。随心所欲。直到后来遇上了莫桑,因为她在乎他,所以在意他的想法,待他从未有过的顺从,她在乎她在他心中的形象,一直都很努力的收敛自己的脾性和做派,从来不对他大呼小叫,将自己所有温婉柔弱的那一面都给了他。可最后还是失去了他,没有任何理由的失去,她已能为可抛弃所有,自认为从无愧于他,可他为何还能那样轻而易举的背叛?
她而除了烟云寄来的那封信,她已无法为他找到别的借口。
她宁愿相信错的是别人,辜负她的是别人,这一切都与他莫桑无关。那样就可以不用承认自己的失败,那样就不会恨他了。
看着烟云缓缓的朝她走来,她偷偷擦掉脸上的泪痕,面色清寒的望着她,“怎么,要来向我兴师问罪了?”
烟云却在她面前直直跪下,道:“大格格若有什么不舒坦的,就朝奴婢发吧,请放过弘晳。因为,若他真的这样做了,也是为了奴婢,因为,这一切都是因奴婢而起的。”
她顿时诧异:“因为你?”
“若奴婢至始至终都没曾让他动过心,他自然不会在乎奴婢心里想着谁,是不是全都是他,就不会想着让奴婢死心塌地的只爱他一个而不择手段。所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奴婢。”
“所以,请不要再伤害他了。”
昕薇仰着头盯着头顶的月亮许久,忽然笑了,轻轻道:“你错了,这罪魁祸首归根结底还是我自己。你忘了,是我把你送到他身边去的吗?”
她望着她神色飘忽道:“你既然嫁给了他,又怎能让他不对你动心?又怎能让他不在乎你?而你,也是很在乎他的对吗?”
“大格格……”
昕薇淡笑,忽然握住她的手道:“嫁给他,这两年你过得很幸福吧。”
“嗯。”烟云点点头。
“他,有没有欺负过你?”
“没有。”烟云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