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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已被哀痛冲昏了头,哪肯听他的:“我一定要杀了他,你也莫要袒护他了!我要他一命抵一命!”
为何总要杀人?从接下和亲圣旨以来,总有人在她的面前背后不停地杀人!李世民,长孙皇后,格真,狼头……如今,她也得亲手杀人了么?她还不曾杀人,已闻得双手沾染的血腥味了!
龚星,阴柔俊逸的龚星,忠心相护的龚星,会在她不开心时逗她笑的龚星!她心下默默念道,政哥哥,对不起!你曾视如兄弟的龚星,雁儿也没能保住!
她猛地向前帐冲去,禄东赞却往地上一跪:“殿下,殿下,狼头杀不得啊!若殿下此时杀了他,恐会一辈子内心难安!”
她跑出几步,闻得禄东赞此言,又折回身来,看着跪在地上的禄东赞嘶声道:“大相,你能否告诉我,这是为何?”
禄东赞磕头道:“殿下若是还相信老臣,请务必暂留他一命!”
禄东赞为人谦和敦厚,正直不阿,从不打诳语。他的地位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雪雁平日对他颇为倚重,可她现下应该相信他么?
她正待说话,朵儿又踉踉跄跄的跑了来,满脸是泪:“姐姐,姐姐快去看看吧!政哥哥,政哥哥他吐血了……”
扎木术尾随朵儿而来,向松赞干布禀道:“赞普,他身上的伤倒无大碍,只是,不知为何他身中剧毒,恐怕……”
松赞干布眉毛一拧:“怎么会身中剧毒?恐怕什么?”
扎木术看了眼朵儿,声音渐次低了下去:“医官们束手无策,都说他恐怕过不了今晚……”
雪雁听得云里雾里,向扎木术道:“你说谁?谁身中剧毒?”
扎木术默然。
朵儿哽咽道:“是政哥哥,他,他可能就要捱不过去了……”
雪雁听得心一紧,捉住朵儿的手道:“你说什么?政哥哥?什么政哥哥?”
朵儿急得‘哇’一声哭了出来:“姐姐!姐姐,狼头便是政哥哥,他一直守在您身边,可换来的却是你狠心的举刀相向!他还在昏迷当中,却吐血了,您快去看看啊……”
此言一出,几人愕然!
雪雁闻言更是像被人兜头打了一闷棍!还没感到疼痛,便觉天旋地转!她紧紧掐着朵儿的手背,因太过用力,把朵儿的手背掐得发青。她心内滚滚,蓄着已久的眼泪如雨落下,喃喃道:“政哥哥,政哥哥在哪?”
朵儿泪流满脸:“姐姐,狼头便是政哥哥,他在大帐那边,他吐了许多的血,您快去看看啊!”
她如梦方醒,心内一阵剧痛,转身便向前跑去!松赞干布在后趋步跟着:“文成,文成!”
他回头,懊恼的向朵儿道:“什么政哥哥?他是谁?她为何一听完,便如此丧形落魄的?”
朵儿直直往他跟前一跪:“赞普,请恕朵儿不敢多言。日后,姐姐自会向你解释一切的!”
松赞干布看着跪在地上的朵儿,无奈道:“你先起来!”说着又向前行去,禄东赞紧紧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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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赞干布走远了,朵儿匍伏在地上,只是哭,也不起来。扎木术用力把她架起:“你要为他流干你全部的眼泪么?他到底是谁,你如此一心为他。如今连殿下也……”
第409章: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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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木术看着哭肿了双眼的她,伸手抚了抚她脸上的小雪菊,把她的泪拭去,叹气道:“我陪你过去吧,别哭了。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再哭,你脸上的花也要凋谢了。”
朵儿兀自抹了一把泪,一言不发的向前走去。
当雪雁跌跌撞撞的闯入狼头的帐内,几位医官正在交头接耳。见她进了帐,几人忙过来见礼。她克制着自已的情绪,平声问道:“他,怎么样了?”
从长安城随她而来的李太医看着她摇了摇头,叹道:“他恐怕是不行了。殿下,还是让人准备他的身后事吧。”
她扬手把几人都摒退:“你们都退下吧。”
她一步一步向着静卧在床榻上的狼头走去,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眼前丑陋的面目会是她的政哥哥!不!她不相信!她半蹲在榻前,颤着手把指尖拾在他的手腕,凝神片刻,她没有力气支撑自已!
她不禁双膝跪了下去,他身上的毒,竟和当初杨政道在铁辕门中的毒一模一样。而且,除了“百日红”,竟还有西域的盅毒。可她记得,杨政道对她说过,说李世民已赐下解药了。为何……
她发疯的冲着帐外叫道:“朵儿!朵儿!”
松赞干布与禄东赞赶来:“文成,文成,他怎么了?”
她也不理会两人。一壁叫道:“朵儿!朵儿!”朵儿竟真的应声而入:“姐姐!”
她急道:“快把我的银针取来!”朵儿转身跑了出去。
禄东赞惊诧道:“莫非殿下能救他?恕老臣问一句,他到底是谁?”
雪雁抑着伤痛,转头看向禄东赞:“本宫也想知道他到底是谁!大相,本宫以为你是知情的,你怎么倒问起本宫来了?”
禄东赞往地上一跪:“实不相瞒,他身上是中了西域苗疆的盅毒,而这种毒,是臣下的……”
她闻言愕然不已,不禁屏住呼吸道:“大相,你说什么?他身上的盅毒是你下的?那他原来的面目你可有见过?”
禄东赞磕头道:“他身上的盅毒确实是臣所下,可他原来的面目臣不曾见过,也不知道他是谁。中了这种盅毒的人在容貌、声音,甚至性情、肤色上都会变得面目全非。而且这种毒留在体内久了,还会危及性命。在柏海行宫时,送亲的任城王李道宗曾向我求这种药,臣便给他找来了。但不知他要了何用,故跟他说,这是没有解药的,要他慎用。”
禄东赞拭了一把汗:“臣也不知道王爷把药给了谁,后来,后来臣见过您身边的侍卫,才知道王爷把药给他服了……”
她听得心惊肉跳:“是郡王爷向你求的药?”
“正是!”
她的身子又剧烈的抖了起来,头痛欲裂:“那这盅毒,真的无药可解么?”
禄东赞从怀里摸出一包东西来双手呈给她道:“臣当初不知王爷要药何用,所以才谎称无解药。殿下,这是盅毒的解药。此毒伤身,自臣把药给了王爷后,便心觉难安,日日揣着此解药……只要把这解药给他服了,再把他的头、脸都用纱布缠起来,不出三日,便可恢复本来的面目。”
第410章:哀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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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揪紧的心稍稍松了下,接过解药。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她抽出洁白的绢帕子,细细把狼头口里吐出的黑血拭去,再把药粉和了温水,强行让他服下。松赞干布一言不发的站在她身后。
两毒在他身上游走,他已气若游丝。雪雁正灼急不已,朵儿提着她的药箱子匆匆赶来:“姐姐,政哥哥,他……”
她看着朵儿,不禁低低问了句:“他,真是政哥哥么?”朵儿坚定的点了点头。
她接过药箱子,心中哀恸。还是无法相信眼前她曾最厌恶的丑陋面目,便是她身姿翩然,芝兰玉树般的政哥哥!她强自压下一切杂念,从箱子里取出一小束细如发丝的银针,毫不犹豫的扳起他的手,朝着他每一个指肚刺了下去……
当她忙完一切回头,帐内的几人不知何时退了出去。想起松赞干布清冷的面色,她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起身来为床榻上的狼头掖了掖被褥,手不经意扫过他的身侧,突然有冷硬的触感,她疑惑的向他的衣袖摸去。竟是一管湘妃竹横笛,笛身光滑,笛孔光洁,可见笛主人每每随身,经年吹奏!却是她昔日赠以杨政道的横笛!手捧横笛,她不禁悲从中来,昔日的一切在眼前越发清晰,压下多时的泪又滚滚而下……。
政哥哥!她不禁伏在他的身上,低低唤着:“政哥哥,政哥哥!”
政哥哥,原来你一直不曾离开雁儿!原来,你一直守在雁儿身边!为了守护你固执的雁儿,你竟然不惜服下折磨人的盅毒,变得面目非!你不惜改变温良谦恭的本性,变成雁儿最痛恨狠辣最残忍的性情!为的,可是让雁儿断了对你的念想?
可是,我的政哥哥,你可知道,雁儿固执让你归唐,全是因为那里有你的抱负,有你曾誓死效忠的朝廷?雁儿何忍让你跟着到这苦寒之地断送你所追求的一切?
可你还是来了!我的政哥哥,当雁儿厌弃你,冷待你,甚至不愿多看你一眼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