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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兄此言差矣,瓦岗乱贼虽势大,却也不过是乌合之众耳,但消能绸缪得当,收复金堤关并非难事。”
对于裴行俨之勇名,往昔的张君武还是极其仰慕的,也自没少将其作为自己奋斗的榜样,只不过那都是过去式罢了,于眼下的张君武来说,裴行俨也就是一勇之夫而已,根本不足以谋大事,当然了,值此军议时分,张君武倒也不致于真跟其对喷当场的,饶是裴行俨所言甚是无礼,张君武的脸色也依旧淡然如常。
“一派胡言,若贵部真有此能耐,何至于惨败若此,败军之将,安敢言勇!”
见得张君武竟然敢跟自己顶嘴,裴行俨的眉眼当即便倒竖了起来,声色俱厉地便叱骂了张君武一通。
“放屁,尔这厮说的甚屁话,有胆的,跟罗某战上一场,看尔能猖獗到何时?”
裴行俨这么句怒骂一出,张君武倒是不曾为之动容,可齐郡军诸将们却是全都怒了,罗士信头一个抢了出来,毫不客气地便要跟裴行俨大战上一番。
“什么东西,安敢如此无礼!”
“小贼,你是吃屎长大的罢?”
“蟊贼,是欺我齐郡军无人么!”
裴行俨的话实在是太过伤人了些,被激怒的可不止是罗士信,刘彪等诸将也全都跟着骂开了,整个议事大堂顿时喧闹得有若菜市场一般。
“够了,尔等莫非都忘了军规了么,嗯?”
齐郡军这么一骂将开来,虎牢关守军一方的将领自然也不甘示弱,同样站出来力挺裴行俨,双方顿时便大吵成了一团,这等情形一出,萧怀静可就真坐不住了,恼火异常地拿起惊堂木便是重重一拍,面如锅底般地便喝骂了一嗓子。
“萧大人还请息怒,军议么,有所争执也属正常之事罢,说实话,裴某也对张将军所言的取金堤关一事有所不解,若真能成事,那倒是奇功一桩了,就不知张将军之计将安出哉?”
裴行俨既是出头唱了黑脸,裴仁基自是须得紧着冒出来唱上回红脸,父子俩配合得可谓是默契无比,唱和间便已将压力全都卸在了张君武的肩头上,很显然,此时张君武若是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面子被扫还是小事,齐郡军残部独立成军的希望怕也就得彻底烟消云散了开去
第十四章画饼充饥(三)()
“邙山。”
裴家父子都属当世骁将,尤其是裴行俨,更是勇冠三军,论武艺,并不在罗士信之下,若是可能的话,张君武其实并不愿意真跟其父子彻底闹翻了去,奈何形势如此,要保住齐郡军的根基,却是不得不跟裴家父子论出个输赢来,当然了,如今正值齐郡军弱势,张君武虽有些恼火于裴家父子的步步紧逼,可在应对之际,却依旧是一派的风轻云淡状。
“邙山?唔,贤侄这是打算效仿邓艾取江油之旧事喽?”
裴仁基出身洗马裴家,文武双全,乃饱读史书之辈,哪怕张君武仅仅只是吐出了个地名,他立马便敏锐地猜到了张君武所言的奇袭之策的紧要处所在。
“裴将军英明,末将确有这等考虑,今,我齐郡军新败,荥阳已尽糜烂,瓦岗乱贼虽因我部夜袭损失不小,然根基却未伤,数日后必会大至我虎牢关前,但消我关中守军能稳守不出,料敌也难攻得下我虎牢雄关,战事迁延日久,敌之军心必疲无疑,断难想到我官军会轻装偷渡邙山,金堤关守军无防之下,岂能挡我之兵锋,一战必可下之,所难者在坚守耳,故,非得我朝廷大军从各处汇集而来时,不可轻动也。”
尽管早就知晓裴仁基善谋,可一见其反应如此之敏捷,心下里还是不免起了些微澜,但却并未表露在脸上,也就只是语调平和地将所谋之策的道理细说了一番。
“嗯依贤侄看来,若是攻下了金堤关,能守得几日时间?”
裴仁基急欲吞并齐郡军残部固然有着拥兵自重之心思,可更多的其实还是担心关中兵力难以挡住瓦岗军狂攻之故,而今见张君武所谋的破敌之策似乎颇有成功的希望,吞并之心也就此消减了些,与此同时,对战略本身却是更感兴趣了不老少。
“回裴将军的话,因轻装潜行之故,末将虽有信心拿下金堤关,然,论及坚守,最多只能五日时间,过此,恐难为力也。”
尽管是在耍画饼充饥之策,可当着裴仁基这等宿将的面,张君武却是不敢胡乱言事,只敢给出了个相对保守的期限。
“嗯,五日么?不错了,若能成事,荥阳之乱当可平也,然,在此之前,若是虎牢关有失,一切恐不过是水月镜花罢,贤侄以为如何哉?”
裴仁基的吞并之心虽已消减,但却并未彻底烟消云散了开去,于点评张君武所谋之策的同时,也没忘了初衷,虽不曾明说,可拿虎牢关之得失来说事本身就表露了其吞并齐郡军残部之心思。
“裴将军所言正理也,依末将看来,瓦岗贼寇虽遭我部夜袭,损失不小,然,攻取虎牢关之心未死,数日后必将大至,但消谨守不出,却也无惧乱贼攻打,若是裴将军信得过,末将愿率部上城死守,以确保关城无虞。”
一听裴仁基这般说法,张君武便知其吞并之心尤存,自是不肯遂了其之意,索性便在言语间表明了自己独立成军之决心,为此,甚至不惜全军投入残酷的守城之战。
“张将军如此忠勇体国,实是令人钦佩,依老夫看,此事可先上报朝廷,待得陛下有所决断之后,再行定夺也就是了。”
萧怀静与裴仁基之间的矛盾本就极深,前两日之所以不曾反对裴仁基吞并齐郡军残部的企图,着眼点只是想确保虎牢关不失而已,从根本上来说,他其实并不愿见到裴仁基的实力进一步增强,正因为此,这一见裴仁基并不反对张君武的战略思路,也就不打算让这么场军议无休止地进行下去了,挥手间,便已拿出了监军的架子,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了最后的决断。
“萧大人英明,末将并无异议,只是我部之辎重已尽,若欲守城,恐须得尽快补足才好。”
裴仁基对萧怀静的独断专行相当之不满,面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奈何碍于其监军的身份,却也不好在这等场合下指责萧怀静的僭越,只能是以沉默来表示不满,却不曾想张君武又在此时提出了新的要求。
“嗯,此确是紧要之事,裴将军,您看呢?”
萧怀静虽是监军,可后勤辎重却是控制在裴仁基的手中,他虽有心帮衬张君武一把,却也没法下这么个命令,只能是一脚将皮球踢到了裴仁基处。
“此事无碍,辎重乃至守城之器具,裴某自当尽力绸缪也就是了。”
裴仁基虽不甚情愿让齐郡军残部在虎牢关中独立存在,奈何此事终归是须得以朝廷命令为准,如今见萧怀静转而支持了张君武,他也自没得奈何,再一想,让齐郡军残部去苦战上一番也是好事,不单能保存自家之实力,更能借此再度削弱齐郡军之实力,或许此战过后,便能有彻底收编齐郡军残部之可能,一念及此,裴仁基也就没再多犹豫,很是爽利地便给出了个答复。
“多谢裴将军成全,末将并齐郡军上下皆感您之大恩了。”
打铁自然须得趁热,这一听裴仁基已表了态,张君武心弦微松之余,也自没忘了要紧着谢上一声,算是将此事就此敲定了下来。
“贤侄客气了。”
见得张君武如此之机敏,浑然不逊于宦海历练多年的老手,裴仁基心中讶异之余,警惕之心也自不免便大起了,只是在这等场合下,他自不会有甚流露,仅仅只是客气了一声了事。
“诸事既定,今日便议到此处好了,老夫自当上本朝廷,一切自有陛下圣裁,我等就照着办了去便好,都散了罢。”
这一见所要议之事已然有了结果,萧怀静的心情自是大好,有心紧着上本献平乱之策,自是不愿再在此处多言罗唣,交待了句场面话之后,便就此宣布了散会之令。
“诺!”
堂中诸般人等虽是各怀心思,却也无人打算再在此际另起波澜,齐齐应诺之余,便即就此各归本部去了
第十五章该来的终归会来()
军议既是有了结果,裴仁基那头确是不曾再有甚明面上的刁难,答应的辎重补给很快便交付到了齐郡军营地,也不曾催促齐郡军即刻上城防御,而是给足了张君武整编残部的时间,至于私底下么,小动作却是不少,这不,接连几日下来,贾务本父子一直在齐郡军中上蹿下跳,联络了一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