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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队员靠墙倒立,不敢反驳,佐佐木泽人的训斥无懈可击,想驳斥也找不出漏洞。他们这才醒悟,原来中队长今晚的举动乃蓄意而为,等着他们犯错误,而后上一堂教育课,当然这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不可能还有下一回。
佐佐木泽人再次把任务的重要性强调一遍就上床睡了,很快鼾声大作。阿久津拓真和鹤田阳心里百般后悔,不该为一句玩笑话大打出手,这下好了,大家都睡不成。
次日清早,佐佐木泽人把每个人的工作做了明确安排。他负责全局,其余队员两人一组,不允许单独行动,如果一个小组执行,另一个小组必须掩护。晚上轮流值班,他也不例外。遇到紧急情况留下一个人断后,其他人撤退,他们嘴里都镶着毒丸,随时准备为天皇玉碎。
从那天起暗杀小组便开始行动,早出晚归,通过各种方式在英法租界寻找目标踪迹。方法大致有以下几类:伪装成商贩、报童、擦鞋匠等,流动查访;花钱雇佣街头小混混帮忙打听,那些当地人俗称“小差佬”的混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有特殊途径;直接找居民住宅区门房,花几个小钱便可以买到不少信息,这种人有一个雅号,名为“包打听”,信息量大得惊人。
第五百八十五章()
消息源源不断传来,每天都有一大箩筐,晚上五个人聚在一块儿进行详细分析。面对纷繁杂乱的消息,大家都觉得无处下手,尽管会说中国话,也略懂汉语,但仍然力不从心。
鹤田阳是中队文书,翻译工作都压在他肩上,一个从未正式学过汉语的人怎么可能把这些资料全都看懂?接连翻看了上百张报纸和字条后鹤田阳已经头晕脑胀,嘴里不停咕哝:“哎呀,受不了啦!该死的支那猪,文字一个比一个难懂,谁发明的,去吃屎吧!”
佐佐木泽人抓起饭桌上的抹布直接扔到他脸上,低声骂道:“浑蛋!不知好歹的东西!没有中国人发明的文字哪来日本的平假文和片假文?这是小学生都知道的常识,上课时耳朵扇蚊子去了吧?”
鹤田阳被训得灰头土脸,他是一所工程学校毕业的专科生,怎么会不知道?其他三个人幸灾乐祸,捂着嘴偷着乐,佐佐木泽人瞟了他们两眼,说道:“你们也好不了哪儿去!都是一帮蠢货!说说看,这几天有什么新的收获?”
二等兵长尾贤彻假扮擦鞋匠,走街串户,最有发言权,当仁不让首先发言:“报告中队长:我发现一个怪现象,支那人太爱用马桶了,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洗马桶!而且是女人洗,有些人家一次要用两三个马桶!”话音未落脸上已经挨了一记响亮耳光!白皙的脸庞立刻红肿起来,像个熟透的水蜜桃。
众人不敢嘲笑,佐佐木泽人指着阿久津拓真,命令道:“你说,有什么收获?”“嗯,我嘛,好像有些收获,就是不知道算不算?”阿久津拓真吞吞吐吐,倒不是怕挨打,从小被老爹打惯了,早已习以为常,他不愿意让别人看笑话。
佐佐木泽人强忍心中不爽,和颜悦色说道:“说来听听,不要怕,我不会打你,顶多罚你饿一顿。你长那么多肥膘,饿一顿权当减肥,无所谓,说吧!”阿久津拓真感激地望了他一眼,慢吞吞说道:“我负责收买小混混,他们对我说:国民党那些大官不住别墅洋楼,都包养了小老婆,住在弄堂‘鸽子楼’里。”“什么是‘鸽子楼’?”佐佐木泽人反问道。“就是那种楼挨楼,房间只有十几个平米的民房,上海人管它叫‘鸽子楼’。”阿久津拓真赶紧补充。
“喔,原来是这样,你接着说下去!”佐佐木泽人掏出一支香烟扔过去,表示鼓励。阿久津拓真受宠若惊,连忙接住,不敢立即抽上,继续说道:“小混混经常帮这些高官情妇买早点或夜宵,您知道,她们不工作,靠男人养活。”“少说废话,说重点!”佐佐木泽人不耐烦打断他的话,阿久津拓真忙收回话头,言归正传。
“中国军队十分腐败,很多高官不思进取贪图享受,上海是他们的安乐窝,趁着打仗的机会跑到这儿来享受生活。混混儿们都说:早盼着战争到来,这样会有大批有钱人涌入上海,吃喝嫖赌抽,大把的花钱,他们也可以多挣些跑腿费。”阿久津拓真继续说道。
“嗯,阿久津君说得对,事实的确如此,从门房那儿我也得到类似消息。战前‘鸽子楼’租金低廉,仅相当于公寓的五分之一,如今租金甚至超过某些公寓,炙手可热,就是因为这些国军高官来到上海。”负责走访门房的二等兵秋山末鸣附和道。
佐佐木泽人双臂环抱在胸前,边倾听边思索,不时点头表示赞许。如果消息属实,那么基本上可以确定搜寻方向,那就是英法两国租界内的民居,也即是藏匿于弄堂深处的小出租房。这种房子日本也有,主要存在于东京等大城市,供工薪族租用,佐佐木泽人有好些中学同学都住过。下一步应该采取实际行动了,时不我待,等重藤友和缓过气就来不及了。
佐佐木泽人对大伙儿招招手,等四个人围拢过来,低声说道:“从明天开始我们把查找重点放在那些‘鸽子楼’上,两个小组分区域进行地毯式搜寻,确保一周内完成。我把手上现有目标照片分发给你们,仔细辨认,找到一个算一个,有消息立即报告。”
第五百八十六章()
锁定任务方向后四个特种兵开始全身心投入搜寻之中,每天徜徉于英法租界各种民宅外,悄悄打听国军高级将领的爱巢。佐佐木泽人也没闲着,独自一人,像个幽灵,漂浮在租界上空,他在从事一件秘密工作——以职业狙击手的视角寻找最佳射击点,以便随时展开刺杀行动。
上海不愧是中国最大城市,楼房林立鳞次栉比,既有高楼大厦也有砖瓦民居,中西合璧,在这座城市得到完美诠释。高楼毕竟较少,更常见的是普通民房,站在楼宇之上,一眼望去,黑压压一大片低矮的房屋尽收眼底。不远处便是黄浦江,江边是十里洋场,西洋建筑比比皆是,尽显大上海繁华气派。
佐佐木泽人流连于楼宇瓦舍之中,时而驻足伫立,抬头观望;时而偷偷摸摸爬上屋顶,趴在上面模拟射击,几天下来已经胸有成竹,就等暗杀目标出现。
法租界华人总探长毕未名这几天头疼病又发作了,整夜睡不着,头痛欲裂,搞得心浮气躁。这是多年的老毛病,医生说过:没有特效药,全靠自己调养,实在撑不住就吃止痛片和安眠药。毕未名不想形成药物依赖,能撑就撑嘛!
吃早餐时毕太太见老公脸色不好,关切问道:“咋啦,昨晚又没睡好?”“不是没睡好,压根就没睡!”毕未名没好气回答,重重的叹了口气,望着早点发怔。毕太太把牛奶和面包挪到他面前,规劝道:“好歹吃点吧,睡不好吃不好,身体哪受得了?你要是病了,立马就有人替代,总探长这块肥缺不知有多少人打破头等着抢呐!”
毕太太的话正戳中毕未名心病,更加没有食欲,背脊往椅子后面一靠,闷声闷气说道:“不吃了,把我的外衣拿来,上午要开会,我得赶紧去巡捕房。”
自从淞沪会战打响以来,上海租界乱成一锅粥,除了日租界依旧莺歌燕舞歌舞升平,其它租界都不太平。相比之下美租界稍微平静一些,和他们政府如出一辙,隔岸观火,对中日之战持观望态度;英法两国租界则态度暧昧,希望远离战争,把租界变成世外桃源。
由于英法租界高层态度不明朗,导致日本间谍肆意妄为,在租界内为所欲为,公开搜捕共产党和反日人士,频频制造绑架暗杀事件。在这种形势下,最难办的当属租界巡捕房,不管不行,管也不行,如同火炉里的老鼠——两头受气,被烤得焦头烂额。
每当想到法国驻华总领事帕斯卡尔毕未名就火冒三丈,这个法国波尔多老头儿脾气古怪出言不逊,经常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好多案子明明是外国人干坏事惹得祸,结果都让中国人背黑锅,还不准声张,仓促结案。毕未名为此没少和总领事吵闹,如果不是看在他精明过人破案神速的份上,早就卷铺盖走人了。
会议是每周例行碰头会,巡捕房各路人马汇集一堂共商案情,由总探长毕未名主持。以前此类会议比较轻松,大伙儿有说有笑,与其说是研讨案情,更像朋友小聚,气氛融洽随和。现在大不相同,苏州河那一头已经被日军占领,随时可能打过来,枪炮声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