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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怎么说?”
“这还不简单?陆大人是干啥的我们都知道,只要看看锦衣卫接下来找谁的麻烦就知道天子先前和陆大人说啥了。虽说锦衣卫干的事情多不胜数,但能让西苑那位开口的也不是什么寻常的阿猫阿狗吧?”
“不错!”严嵩一拍脑袋,叹道:“老夫竟然连这都没有想到,当真是老糊涂了。”
“爹爹倒不是老糊涂了,是给吓糊涂了,关心则乱嘛!”严世蕃笑道:“其实爹爹您担心的无非是将来裕王继位之后报复我俩,其实这也不难!”
“不难?那你说说怎么办?”
“很简单,前些日子裕王府送了一千两银子过来,想要让户部把扣下的常例发下去!孩儿收了银子,便把常例发下去了!孩儿想过两天把这一千两找个机会送回去,再搭上几件礼物,把这个事情给圆回去,爹爹以为如何?”
“这怎么可以?”严嵩脸色大变:“我是朝廷首辅,却与裕王勾结,只要圣上知道,就是死路一条,你这是要作死呀,万万不可!”
“我们暗中做,只有天知地知,你我知裕王知,又怕什么?”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岂有没人知道的道理?”严嵩却是坚定的很,他摇了摇头:“而且就算裕王收了你的银子,也未必会原谅你我。说到底,他身边的位置已经有了人,哪有地方安放你我父子?难道要让他身边人给你我腾位置?东楼呀,你还年轻,不明白这朝堂之上最恨的岂不是敌人,而是背主另投之人。你我父子跟着天子已经二十年了,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死心塌地跟着天子还有一线生机,还想着脚踏两条船只有死路一条!”
“是,孩儿明白了!”严世蕃被老父这一番教训,只得低头称是,可他心中并不服气,倔强之色露在脸上,严嵩看在眼里,想要教训几句,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最后只得叹了口气,心中暗想:“儿大不由爹,算了,反正我也70多了,黄土都快到头顶了,还操那么多心干嘛呢?”
严世蕃出了门,心中越想越是郁闷,他咬了咬牙,招来管家低声道:“你准备两千两银子,待会就送到高拱高大人那里,你亲自去一趟,千万不要让旁人知道,明白吗?”
“是,那少爷您有什么话要带过去的吗?”
“你就说家父纳贿乃是自污,情非得已,裕王仁厚聪睿,乃是众望所归,今归银以表寸心,往日之事还请海涵!”
“是!”
裕王府。
“嗯,不错,不错!”裕王看着手上的便笺,笑容满意:“高先生这个法子好,一下子便招揽了这么多人才!”
“其实微臣早就有这个想法了!”高拱笑了笑。
“早就有这么想法了?”裕王放下便笺,奇怪的问道:“那为何要等到今日?”
“这个——”高拱脸色微变,露出一丝苦笑:“殿下,举行诗会、招揽士子、搜集、雕版,翻印都要银子的!”
裕王闻言一愣,旋即苦笑起来:“寡人倒是忘记了这个,这么说来还多亏了那周可成的每月一万两银子了?”
“是呀!”高拱苦笑着叹了口气:“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寸步难行,这话都说的不错呀!不管这厮目的是如何,这每月的一万两银子的确是绑了殿下您的大忙!”
裕王点了点头:“寡人也是第一次懂得这银子竟然这么有用,现在看来当初还是小视那厮了!”
“是呀!”高拱笑了笑:“不过话说回来,像周可成这等商贾也是天下少有了,寻常富人家倾家荡产也不过一两万两银子,他竟然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拿出来了,还每个月都有!”
“是呀,说到这里寡人倒是希望那周可成提出点什么要求来,像这样每个月一万两的拿着他的银子,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反倒是有些心虚!你说是不是呀?”
“殿下说的是!”高拱点了点头:“他这样一定所谋甚大,若不是没有别的选择,微臣还真的不想与他有什么干系!”
正当此时,外间有人低声道:“高先生,您府上管家来了,说有要事求见!”
“要事求见?”高拱脸色微变,冷声道:“让他回去,我现在正在与殿下商量大事,又有什么事情能比这个大?”
“诶,高先生你这又是何必呢!”裕王笑了起来:“你我君臣本就是一体,你管家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找到这里来肯定是有要紧事,让他进来就是了!”
裕王开了口,高拱也只得应允,他向裕王躬身拜了一拜:“微臣管教不力,还请殿下恕罪!”
“无妨!”裕王笑道,片刻后高拱的管家便从外间进来,跪下磕了两个头道:“老爷,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说清楚!”高拱冷声道。
“南城耳朵眼胡同那个何记南货铺子出事了,被官府抄了!”
“什么?”高拱吃了一惊,他当然知道这南货铺子背后代表什么:“你慢些说,把事情的原委从头到尾说一遍!”
“是,老爷!”管家喘了两口气道:“今天早上小人拿了老爷您的条子,准备去那铺子办差,却不想到了胡同口,却发现挤满了人,一问才知道是锦衣卫办差事,一大清早就有两个百户带着百十个番子,将那南货铺子围的水泄不通,将从上到下十多人都捆成一串拖出来,店里的货物账薄也都抄了干净,听说是缉拿钦犯。小人害怕这事情与老爷您有关,就赶忙回来了,听说您在王府,又赶过来。唐突之处,还请老爷您责罚!”
第六十一章连锁反应2()
高拱倒吸了一口凉气,强自镇定下来,沉声道:“你先回去吧!”
“是,老爷!”管家磕了个头,起身退下。裕王问道:“这南货铺子是怎么回事,为何被锦衣卫抄了?”
高拱咬了咬牙,低声道:“回禀殿下,那南货铺子便是周可成手下在京城的窝点,每次的银子都是从那里取的!”
“什么?”裕王大吃一惊:“那铺子里的人知道多少内情?”
“平日里都是我的人拿着凭条过去,然后铺子里的人将银子送到我家中的!”
“那岂不是他们都知道了?”裕王顿足道:“还有凭条,那凭条可是先生亲笔写的?”
“正是微臣亲笔所写!”高拱黯然道:“三天前微臣刚刚派人送去一张两千两的凭条!”
“先生,先生,你怎么——”裕王想要责怪高拱处事不慎,但转念一想若是没有高拱亲笔所写的凭条,周可成这些手下也没法和上头对账,毕竟一个月一万两也不是小数,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私分公款呢?想到这里,裕王也只有颓然道:“有先生亲笔所写的凭条落在锦衣卫手上,这可如何是好呀!”
“殿下请放心!”高拱沉声道:“这件事情与殿下没有半点关系,微臣一力承担便是!”
裕王叹了口气:“高先生,你糊涂呀!锦衣卫是什么地方?还用得着你亲口承认不成?您和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体的,只要能够证明你牵涉到这件事情来,对于父皇来说就足够了!”
“这,这可怎么办?”高拱顿时惊惶了起来,他方才下定决心牺牲自己一口咬定了,反正只要保住了裕王,自己就还有翻身的机会。可听裕王这么一说才明白过来,就算自己把裕王供出来锦衣卫那边也不会动裕王一根毫毛,毕竟他是圣上的亲儿子。但这件事情一闹,裕王继位的事情就基本歇菜了,这才是给他致命的一击。
“闹到现在这般田地,寡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裕王叹了口气:“这次的事情,肯定是父皇的意思,否则锦衣卫不会冲着你来,因为陆炳知道你后面有我!罢了,高先生你先回去吧,寡人现在心里很烦!”
高拱无声的跪下,磕了两个头,倒退到门口方才转身离去,他的心里充满了悔恨的毒汁,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贪于一点小利,却把裕王殿下继位的大事给毁了?难道事情就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了吗啊?
高拱浑浑噩噩的回到家中,往床上一趟,就这么半睡半醒的躺在床上,饭也不想吃,水也不想喝,家人也都知道主人此时心情不好,不敢来触高拱的霉头。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高拱听到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他皱了皱眉头,还是沉声问道:“什么事?”
“老爷,有人求见,是严相爷府上的!”
“严嵩?他们这个时候找我有什么事?”高拱心中生出疑念,严家父子平日里对自己可谓是敬而远之,两边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