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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做他的正室,那起码也是个嫔妃吧?明面上说什么也比诰命夫人的地位高。答应了杨秋迟对他当然是有莫大的好处,他犹豫的是觉得这样做有些对不起女儿,宫廷那地方对缺衣少食的普通人来说挺有吸引力,但对官宦世家的女子来说可就不是什么好归宿了。
鸿胪寺丞刘吉的老婆在平时就泼辣的紧,又最心疼她的宝贝女儿,眼见家里突然送来那么多财物,郝氏就觉得不对头了,拉住刘吉不依不饶非得问出个子丑寅卯来。自己的女儿不仅知书达理而且最是知冷知热,简直是郝氏的心头肉,要不是女大当嫁没办法,她还真不愿意将女儿嫁出去,郝氏心里最重要的一桩心事就是给女儿找个佳婿。刘吉被郝氏缠得心烦意『乱』,于是拉住她沉声恐吓道:“你可知道来的人是礼部尚书杨部堂?他这样的人物亲自来咱们家,你明不明白此中的厉害关系?”
郝氏虽然也见过大世面,可官场上的厉害关系她还是没见识过,这时候被刘吉用官场上的大事一忽悠,果然立见奇效。郝氏瞪着恐慌无知的眼睛问道:“什么尚书部堂大人,也不能干欺男霸女的事吧?何况咱们刘家也是官场上的人,他们要欺男霸女也不能欺到咱们头上不是?”
“官场上的人?咱家还算是官场上的人?可笑!和杨部堂这样的大人物比起来咱们算是哪根葱啊!”刘吉在郝氏面前贬低自己低三下四,心里着实也很憋屈。为了能找到平衡,又低声把杨秋迟也贬了个一文不值:“我实话告诉你,看上咱们家锦儿的人,杨部堂也只配给他当当跟班,提提鞋,倒倒洗脚水什么的。”刘吉的话也确实把杨秋迟损得够呛,也算是为自己找回了面子。其实刘吉不是一个死要面子的人,他只是在郝氏面前长长脸罢了。
“尚书跟班?洗脚水?真的假的?”郝氏的嘴张开能吞下一个鸡蛋,对刘吉的话有点半信半疑。刘吉把嘴凑到郝氏的耳朵边小声说道:“向咱家闺女提亲的人就是叶三。”
刘吉的这句话让郝氏的嘴彻底闭上了,郝氏心里也跟明镜似的,她毕竟是官宦人家,当然知道叶三是谁。叶三这人可不是什么善主,谋朝篡位的心思路人皆知。郝氏的身子不由得一颤,但依然咬牙坚持道:“我不管提亲的人是什么来头,咱们不能对不起锦儿。”刘吉生气地道:“『妇』道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是?等咱们刘家百十号人一起给抄斩了,男为奴女为娼的时候,我看你找谁哭去!”说罢一拂袍袖,烦闷地向外走去。
第七百二十四章纠结()
刘吉怀着很纠结的心情出府走上正南坊的大街,黄昏的大街上街灯已经早早地亮了,沿街上朱门高楼,门上的灯亮如白昼,就像人家红火的家势一样。泡…书_吧(br》现在刘吉的这种处境对今天杨秋迟到来的事,无疑受到了巨大的诱『惑』。杨秋迟说得对,叶三一旦登基称帝,自己的女儿就是嫔妃,锦儿论相貌和心智,说不定还能得宠封个贵妃什么的,那他们刘家就大发了,鸡犬升天都说不定。再不济,自己为杨秋迟牺牲这么大,连亲生女儿都舍得,以后也能算是杨部堂的人了吧?朝廷上有人罩着,有什么好事还不得找着自己?刘吉一面低头沉思,一面又受到良心的拷问,再说锦儿自己也不定愿意进宫,自己不能自私到强迫女儿吧。起先他说什么抄家灭族那是故意说来吓吓家里那婆娘的,就算真的把彩礼给杨秋迟送回去,忤逆了杨秋迟的脸面,事情也不可能严重到那一步,怎么说他刘吉大小也是个官儿不是?这么一想,刘吉顿时意识到其实自己的内心深处早已经有了答案,不然脱口便对婆娘说这些干什么?那还纠结个屁。想通了归想通了,刘吉还是怀着纠结的心态回到了家中。
“爹爹,晚饭已经摆好,正要叫人去找您呢。”一个声如黄莺一般好听的声音把刘吉从自己的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br》刘锦儿的身段气质,就是在京师这样的大地方也是个拔尖的美人,刘吉越发觉得一般寒酸子弟不配娶她闺女,非得皇家的人才不至于埋汰了女儿的美貌。走进上房,饭桌上摆着七八个碗碟,无非就是萝卜白菜,白菜萝卜,连个荤腥都没有。大明朝官俸本来就少,刘吉也没捞到什么有油水的差事,平时为了巴结上峰还花了很多冤枉钱,场面上的应酬也需要花银子,所以日子也过得不算宽裕。还好这几年朝廷财政好转,托了叶三的福,官俸都是足发,逢年过节还有各种补贴,日子过得还算凑合,顿顿能白米白面在老百姓家是不敢想象的。如今大明朝最缺的就是粮食,辽东用兵百万,各种人员加起来光是战区就有好几百万人不生产粮食光吃饭,大批粮食运往边塞,国内粮食也是相当紧张。
刘吉心里装着事儿,没什么胃口,便对刘锦儿说道:“我等会儿来吃,你先过来,爹爹有话对你说。”郝氏一听,马上激动地嚷嚷道:“有什么事吃饭为大,你连饭都不让别人吃了吗?”
“放肆!想我刘家官宦世家书香门第,你难道不懂夫妻尊卑之礼?家里的规矩都让你败坏了!”郝氏的眼泪立刻吧嗒吧嗒地掉下来:“我不能让你把锦儿往火坑里推,你就让他们来抄斩咱们全家好了!”刘锦儿愣愣地道:“娘亲,说什么抄斩全家?是爹犯了什么事了吗?”郝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骂道:“那人谋夺人家的江山也就罢了,那不关咱们的事,现在倒好,看上什么就要什么,非得强取豪夺,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刘吉听罢大吃一惊,脸立刻变得煞白,大步上前捂住郝氏的嘴沉声道:“京师这地界你又不是不知道,到处都有厂卫的密探,他们是无孔不入,你大嘴巴说这些干什么?你想害死咱们啊!”郝氏使劲地掰开刘吉的手道:“不管怎样,我就是不准他们把我的锦儿抢走,我和他们拼命!”
刘吉眉头紧皱地道:“你没大见识也就罢了,小见识应该有吧?难道你要把咱闺女留在家里一辈子?做老姑娘?”刘锦儿听到这里也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好像是关于自己的婚事。她自然知道自己的婚事应该由父母做主,除非父母问自己的意见了才能说句话,否则问东问西的可是羞人的事儿。可见娘亲气成这样,好像并不同意自己的婚事,是被人迫的。想到这里,她心里也很纠结,就忍不住问道:“爹,你们在争什么事?”刘吉坐回饭桌旁,也没有要吃饭的意思,只是皱眉道:“其实爹和你娘亲说的事并不是什么坏事,要是等叶阁老上位以后,想做个嫔妃那可得经过多少道挑选才行。况且这方面的规矩还不知道怎么定,说不定防止外戚干政还会沿用明朝的规矩,官宦家的人想进去还不成呢。”
“叶三……”刘锦儿瞪大了双眼,吃惊不小,他确实没有料到自己能和叶三扯上关系。刘吉看了刘锦儿一眼,刘锦儿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不该直呼别人的名字,她随即道:“他不是日理万机吗?怎么有空来迫爹爹……”当她想到叶三并没有什么好名声,便止住了问话。刘锦儿读了不少儒家主流取向的书籍,对叶三这样的人实在没什么好感,他至多算是个枭雄。而且她的骨子里有股子清高,对这种以权势迫他人为所欲为的行为更是反感。在她的理想中,自己的婚事希望能嫁给一个有能耐有才学的有志青年,相知相守,像上次那个年轻举人就不错,可惜爹爹嫌人家门庭不好,所以她也只好作罢,这事儿还得父母做主才对。而叶三这样的人本来就妻妾成群,如果跟了他,过着勾心斗角的生活还会有什么乐趣?刘锦儿峨眉不展,闷声不再说话。她见娘亲十分伤心,正在一边抹眼泪,忙拉住娘亲的手好言宽慰道:“娘亲别太担心,哭坏了身子那可就是女儿的不是了。这事儿没那么严重,咱们要是真的不同意还真的会被抄家吗?叶阁老现在正忙着做皇帝,这时候肯定在想方设法为自己正名,怎么会在这样的关头胡来啊,传出去多影响他的声威。”
刘吉听到女儿的话,赞许地看了女儿一眼,自己的闺女倒是蕙质兰心,一下子就把前前后后的事儿瞧明白了,光是这份见识在女流之中就十分难得。
“其实这事儿可能并不是叶阁老的本意,可能是杨部堂等人的主意。”刘吉沉『吟』道:“杨部堂是想趁机塞一个人在叶阁老身边,自个的地位才更安稳。现在朝中各方恐怕都准备在叶阁老上位以后,在朝廷的格局上为自己谋一席之地,虽说没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