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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甲上浸透着血水,左手五指岔开用力前伸做挖心状,右手还紧抓着一把沾满血泥的战刀。
那些准备过去割首级的旅顺军士兵都是没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把总有意让这些没见过死人的新兵历练历练。开战前还没见过死人,看着眼前这个仿佛像鬼的活物,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挪,一步一晃悠地向他们蹭过来,他们一下子都口干舌燥,嗓子眼发干,喉咙发紧,都不由自主地一个推着一个,不敢向前,脸『色』苍白地纷纷向后躲。
激烈地战场没上过,战斗开始降温后也没动过的长枪兵赵辅,在得到本纵队把总的同意后,赵辅单手一个撑跳越过了栅栏,随手还把铁面具撩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向着那个像活鬼的女真军士兵走过去。他双臂自然下垂,把长枪随随便便地横在大腿上,脚步轻快地一直走到那个活鬼面前不到三步才停下,脸上还带着不屑一顾的轻蔑表情。那个重伤的女真军士兵弓着腰,使出最后的余力把战刀摆在身后,做出了一个搏斗前的准备动作,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赵辅的眼睛。赵辅慢慢地把长枪平端到胸前,手臂快速地一挥,扫过来的枪柄闪电般地抽在了伤兵的小腹,跟着倒转长枪对着伤兵的前胸迅猛地一收一刺,那个伤兵就跪倒在了他的面前,手里的战刀也掉在了地上。
赵辅在一群目瞪口呆的新兵面前,上前一步来到敌人的身边,握住枪杆的前端,如同手拿短刀一样把二尺长的枪刃*在了敌人后颈的凹陷处。那个伤兵还跪伏在地上,毫无反抗之力。赵辅把锋利的枪刃一戳,刺入了对方的脖子,然后手腕一较劲,一拧一转后拔出了枪刃。颈椎被绞断的女真军士兵脑袋顿时歪在了一边,赵辅回身从刀斧手那里拿来砍刀,熟练地揪着辫子割下了首级。割首级确实是赵辅的拿手绝活,以前在辅兵队常干,就像杀鸡一样简单易行。无头的尸体如同一个装满下水的破麻袋,重重地摔倒在地面上,结束了痛苦的一生。
孤岛野战营从来不用自己留首级,这是赵辅知道的,所以赵辅随手把首级扔到了一边,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了自己的纵队中,在旅顺军刀斧手面前把下巴都扬上了天。赵辅一边向自己的纵队走去,一边忍不住想到:“这个女真战兵也太不堪一击了,自己一枪就结果了他,本来他还想把自己练就的枪法在这些新兵面前好好展示一番的,可这个女真战兵太不给力了,没让自己出出风头。”越过栅栏后,赵辅享受到了自己的同伴小声地喝彩,同伴们都觉得赵辅给孤岛野战营小小地挣了一点面子。赵辅回到纵队还和以前在辅兵队教过自己如何割首级的师傅击了一下手掌:“小子,硬是要得,有长进!”这种同伴中相互鼓励的气氛是叶三极力推崇的。
那些准备去割首级的旅顺军新兵一个个脸『色』木然地看着这简单地杀人场面,等赵辅一脸平静地向着他们走过来的时候,这些新兵蛋子都敬畏地主动给他让开一条路。当孤岛战兵给赵辅喝彩声渐渐降温后,那个无头尸体的血也差不多流干了,那些如梦初醒从没上过战场的新兵们才开始剧烈地呕吐起来。
叶三在指挥台上看见吐得昏天黑地的新兵,他们如此磨蹭将会消耗不少时间。叶三抬头向西张望了一下,锡宝齐篇古的战旗正在远去,女真军也渐渐要退到白雾里了。叶三立刻下令孤岛野战营长枪兵整队出发,配合这些新兵一起进行战场清理工作。
在三条通道的出口处,大批的尸体垒成了高高的死人墙,活下来的女真伤兵既然爬也爬不过去了,索『性』都停下来休息,他们靠在死人墙上,喘着临死前最后几口气。当一切希望都破灭了的时候,他们对孤岛士兵上来杀人都熟视无睹,连挣扎反抗都懒得做了。这些等死的伤兵在孤岛长枪兵把枪刃刺进他们身体前,都纷纷用各种语言问候叶三的祖宗八代。一时间几百人的临终遗言就像骂大会,铺天盖地地向叶三和孤岛战兵人群涌来。
第六百九十四章棒槌()
女真军垂死的伤兵在骂大会,但叶三却显得毫不在意,他身边的汪直更是听得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女真蛮夷这么怕死,咱家还以为他们不是肉长的棒槌呢。”王玺和张宁对视了一眼,后者小心地汪直道:“敢问汪公公,那些女真蛮夷在喊些什么?”
“王守备,张游击,你们在辽东这些年难道还听不懂蛮夷的话吗?”在辽东和女真军交战过多次,呆了那么多年,不仅叶三完全能听懂那些骂人的女真语,就是汪直也能用这些女真语骂人了。他先是得意地复述了几句对面伤兵的话,然后翻译给王玺和张宁两个棒槌听,大概意思和汉人骂得基本差不多:“以咱家看来,那些蛮夷骂得也就这个水平了。”两个棒槌听了直点头道:“汪公公说得对,汪公公高见。”王玺自是对汪直唯唯诺诺点头称是,可张宁听汪直翻译过来的汉语骂得十分恶毒,除了汪直不在乎的断子绝孙外,就是化身厉鬼追魂索命的誓言。再看看眼前的战场,张宁一时间竟有所处非人间之感,他额头不断渗出汗珠,心里更是阵阵悸动。他忍不住向叶三瞟了一眼,眼睛里『露』出了一丝惧意。
张宁的这些小动作立刻被明察秋毫的汪直发现了,他现在觉得自己在这两个棒槌面前特别有优越感,所以他就加倍地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到张宁脸『色』的变化,汪直心中大悦,笑道:“张游击可是担心这些要死的女真蛮夷死后会化作厉鬼『骚』扰叶阁老吗?”汪直说完一指叶三腰间的妖刀,迫不及待地推销起他的见识来:“两位可知道这刀是什么样的刀?叶阁老能把它佩戴在腰上,就是此刀的王霸之气能镇妖降魔。上面的杀伐之气,就是成精的千年老妖,别说靠近叶阁老身边,就是在几里外遇上叶阁老宝刀上劲气,怕也要魂飞魄散神形俱灭啊!”一席话又让王玺和张宁两个棒槌大为赞叹,他们看向叶三腰间妖刀的目光也充满了尊敬。叶三听得汪直越说越玄,心里也暗自好笑,但也不好打扰了他的兴致。因为叶三知道,汪直就好这口儿,每次大战结束后他不吹上几句那是绝不会善罢甘休滴。孤岛上高级将领都知道汪公公的脾气,对于汪公公能吃几碗干饭,人人都心里有数,奉承汪直的话说得虽然不少,但也就是哄哄他高兴而已。这次汪公公难得遇上王玺和张宁这两个大棒槌,居然把他的话奉若神明,汪公公大喜之余,自然要大吹特吹了。
女真大军已经退走,等下面的士兵把首级收集好的时候,汪直俨然已经成了指挥塔上的绝对核心人物,站在栏杆前手舞足蹈地给两个郑重其事听讲的棒槌分析两军的战略战术,还把以前他经历的战例拿出来做比较。叶三早已经坐在避风处休息了,喝着茶笑嘻嘻地听汪直在前面指点江山,看他怎么把王玺和张宁两个超级大棒槌忽悠得云山雾罩。
王玺虽然在旅顺实战不多,可也打过几次败仗,好歹也看过些兵书,他渐渐觉得汪公公的话不靠谱了。可张宁毕竟年轻,听到汪直的吹嘘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越听越觉得这个汪公公确实有大本事大见识。现在眼前所有人的心情都很好,汪直和张宁相互谦让着下了指挥塔,关系好像亲热了不少。他们走后,王玺的脸上也挂满了笑容,他不断地阿谀着叶三,心里也开始算计这次大胜后能分到多少战功。原本王玺在冯翔战死后,觉得自己隐隐约约已经是辽南众将之首,可有叶三在,他感觉始终抬不起头来,在心里也不服叶三。可今天当他和叶三在同一个战场上共进退的时候,感觉这次又把宝押对了,就等着富贵来临吧。
在孤岛前期准备迎战的时候,嗅觉一直很敏锐的王玺就力排众将的异议,当大家都畏畏缩缩不敢上孤岛助叶三一臂之力的时候,只有他王玺敢把宝押在叶三身上,给叶三护住侧翼,并摇旗呐喊助威。激战期间,王玺更是咬定青山不放松,唯叶三马首是瞻。并且一直陪着叶三站在这个指挥塔上,万一防线被女真军突破了,跑都来不及。现在大功到手了,刚才在汪直面前装了一会儿棒槌也是哄汪直高兴,这功劳就来得更加容易。想到得意之处,美滋滋的王玺笑得只见牙齿不见眼,连奉承叶三的话都说得不利索了。
叶三又在指挥塔上呆了一会儿,派出去的探马终于回来了。女真大军尽数撤回对岸大营去了,这个消息让叶三稍微有点遗憾,他没有等来女真军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