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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给司马的,但是她爱班超,也爱班超给她的儿子,爱她们这个家。假如她以往的任『性』、固执,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做了错事,希望能得到夫君的原谅,她的家人做错了事情,也希望他们汲取教训,大家也给他们改正的机会。乌云终究遮不住太阳,邪恶终究抗不过正义。希望夫君今天吃了这碗长寿面,能尽早带给西域太平好日子,带给手下这些汉子们好的前程!
这一番话,出乎班超的意料,发自米夏的肺腑,情理交融,爱深意远,在一千九百多年前那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当着一百多人的面,也算得一篇爱的表白,把一个风风火火、视死如归的将军,听得眼眶发热,热流跃动,突然间想拥抱她,抚『摸』她,亲吻她,任他在怀里撒娇,把许多温软、慰贴的话对她耳语,以至于双手也有些颤抖,接过面碗后把汤都洒到了桌子上。可是他还是有些矜持,有些害臊,他没有当着众人做一个亲昵的动作,只能嗫喏着招呼米夏坐下,说这些话在家说说也就罢了,怎么还拿出来说,难为你了。米夏并未落座,却叫过班雄,让他跪下给父亲磕头祝寿。班超像个小大人似的,双腿一跪,作个长揖,一连给班超磕了三个头,祝父亲大人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班雄虽然『操』着稚嫩的童音,却字正腔圆,一气呵成,就像排练过一样,让班超好一番欣慰!徐干带头叫好,餐厅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旁边的忠坐不住了,也满上一觚给班超敬酒,说内心愧疚,希望女婿见谅。班超刚接过酒,就见李兖跑了过来,使劲给他使眼『色』。他跟李兖到了外面,却见吉迪领着鼓乐班子的人来了,男男女女一大帮。吉迪见面就指着两大筐钱,说请班超笑纳。
当日的寿星围着钱框转了一圈,突然在吉迪的屁股上踹了一脚,问他哪来这么多钱。因为他让吉迪当采办,是很信任他的,他送这么多钱,肯定超出了他的家庭财产,要么是从采办军需的费用忠扣下的,要么就是别的来路不明的钱。而且他从不收地方官员的礼,这次过寿也没请任何一个官吏。吉迪被班超踹了一脚,却并不生气,麻利地一闪,跑到人群中喊叫着:司马大人打人了!司马大人五十大寿不赏饭给我们吃,还发火了!兄弟姐妹们,闹起来!
手鼓响起,唢呐吹起,几种弦乐也奏起来了。那些年轻人就踩着鼓点跳起舞来,引得餐厅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徐干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拽过吉迪要问究竟。吉迪故意卖个关子,示意徐干看班超的脸。班超的眉头锁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紧了,嘴角『露』出略带苦涩的笑,因为他突然明白吉迪不会拿公家的钱送礼,也不会这么张扬地送礼,这事一定另有缘由。这时吉迪才做个手势,让大家肃静,然后恭恭敬敬递给班超一份礼单,说是代于阗王转交的。
这个于阗王!临走将疏勒的赔偿全部捐给了汉军,用于重建盘橐城,还有那些寄养在军营的马匹,也是给汉军步兵改骑兵用。班超猛然想起广德一再劝他不要在冬天修缮房屋,凑合够住就行了,来年开春好好计划一下,该重建就重建,汉使府邸,也应该有点气派!原来这老兄与疏勒锱铢计较,却是为了资助他。把他家的,广德老兄咋还弄得这么隐秘呢,连当面谢一声的机会都不给!他转而亲切地拉住吉迪的手,在他的肩膀他拍了几下,说你小子咋不早说,害得本司马着急?吉迪说于阗王交代要在司马大人生日这天送来,我受人之托,要忠人之事呢!徐干等人也是一番感慨,大家都赞扬于阗王仁义,赶紧把吉迪这一帮伙计请进餐厅。疏勒王忠大概觉得尴尬,悄悄地带上家人走了。
米夏发现父亲要走,赶忙领着班雄送行,走到城门口,偏巧碰上白狐,和一个乌孙使者正要下马。米夏说白译长去乌孙,不是要春天才回来么,咋这么快?白狐朝乌孙使者努努嘴,说乌孙昆莫急着与汉交好,哪里能让我闲待着,派了一支军队送出山口,差点被大雪埋了。我算着今天是你家司马五十大寿,就急急赶回来了,疏勒王咋这么快就要走,也不等咱老白敬你两觚?忠借故自己还有事,米夏就同白狐一起进去了。
第56章 晋升()
餐厅里还没闹腾罢,吉迪说司马大人五十大寿,不能不让人吃饱,刚才只吃了半盘抓饭,不够,等着拉条子下面。李兖的手下借机拉着吉迪的朋友学跳舞,七八个男人围着一个姑娘,一个个学得正高兴。白狐把乌孙使节介绍给班超,班超嫌他不把人带到驿馆,咱这院子『乱』哄哄的,给人印象多不好!。白狐摇摇手说不用,这本来就是我的朋友,这一路的好事坏事都是一起干的,我们专门赶回来给长官过生日的,喝饱了再去驿馆。你这是五十年一遇,大喜事儿,多少人活不到这个岁数,你今天可要放血啊,让你家米夏公主把好酒全拿出来,管我们吃够!
班超本来就不拘小节,看乌孙使者和白狐熟络异常,也就陪着喝一会儿。他在重新解决温宿的问题后,趁大雪尚未封山的机会,派白狐前往乌孙联络,意在借助乌孙大军攻打龟兹。乌孙号称十万铁骑,是一支巨大的军事资源,借用起来比关内发兵省时省力省国帑。联合乌孙收复龟兹后,匈奴对天山以南、以东的控制将彻底丧失,同时也就削弱了其对乌孙的威胁。乌孙小昆莫在与匈奴彻底决裂前,想得到汉朝『政府』的背书,提出再续细君公主和解忧公主的好事,所以派出了使者。
既然白狐提前回来了,班超就想把原先的安排往前挪,赶在春节前将使者送到洛阳,也让章帝高兴高兴。于是安排白狐休息两天,马上继续去洛阳的行程。白狐有十多年没去过关内了,遇上这个机会也很珍惜,心想能见到皇帝,顺便参观一下皇宫,还能吃到中原的美食,沿途见识一下各地美女,多少人做梦都不敢想,长官一句话,他就得到了,美哉美哉!但是过了一天,他又变了卦,找班超说他累得很,让派甘英去。为他为啥,他说出的理由竟把班超感动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白狐在做准备出发时,与几位弟兄聊天,看谁要不要顺路捎点东西。甘英默默地拿来一些钱和干果,请白狐路过汉阳时一定亲自到家里去一趟,帮他看看家里人现在都啥情况,特别是他妻子,有没有变样,回来跟他仔细说说。白狐看甘英想念家人的样子,不禁生怜,突然想把这次机会让给甘英。他是浪人一个,四海为家,洛阳又不是没去过,见皇上也就是锦上添花的事情;可甘英就不一样,他出来也十年了,家里也有老婆孩子,顺路回一趟家就是雪中送炭,救人于水火了。在班超的几位主要助手中,董健和他差不多,到哪里都是吃饭干活;祭参回去过,又在这边娶了媳『妇』,无所谓了;霍延生前也探过亲,家里的事情也有交代;田虑跟着羌人的马队长大,父母都死于战『乱』,也在疏勒安了家,现在就该给甘英一个机会了,正好与米夏的大哥也同行。
甘英得到这次去洛阳机会,恨不得给白狐磕个响头。白狐把他一拉,说磕头不要,买三坛酒就行。等到甘英把酒买来,董健又凑上三坛,瞅个休息日,两人叫上徐干,一起到田虑所在的西大营喝去了。田虑把屋子烧得挺暖和,牛肉也煮得很烂,用石臼捣了许多大蒜,加上盐巴沫子,烧了胡麻油浇上去,就是关中人的“油泼蒜泥”,拿着煮好的牛肉块蘸着吃,香辣辛热,有滋有味。徐干奇怪田虑咋知道他喜欢牛肉蘸蒜泥,董健笑说你和班司马是兄弟,他好这一口,估计你也差不离儿。喝到高兴时,田虑说早上请来一位客人,本来准备带回盘橐城去,不如徐司马先见一下。
来的是一位黑瘦的青年男子,显然是太阳晒多了,眉『毛』又黑又密,眼窝特别深,却不显得锛髅特别大,因为那典型的鹰钩鼻子,起坡的地方并未深陷,长长的睫『毛』包裹着一对蓝眼珠,戴一顶高高的毡帽,脚上的皮靴一直高到膝盖,一看就不是当地人。田虑说是乌秅国王的小舅子,交通龟兹的使节,他的出现与番辰有关,而番辰被汉军端了大营后,一路向西逃到了石头城。
石头城属于乌秅国,扼守在乌秅国通往天山南道的唯一要塞上。语气说是城池,也没有几所房屋,就是一段长三四里的深山大沟,两端垒有石头城墙和城门,一般人家都居住在沟两边的山洞里。沟宽处有一里多,最窄处只几丈,沟两边山势陡峭,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