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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卿的精明,不是常人能比的。她隐约看出炎哥的心思。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要有个了结,就必须给他一个台阶,哪怕是半个台阶也好。
她想到这里,就再次向炎哥一抱拳,说:“炎哥,对不住,我让炎哥为难了。刚才的话我收回。我现在只想问炎哥一句话,还想不想和于老板做这个生意。如果还想做,就请这位陈先生离开。于老板一定会和炎哥认真谈这个生意。如果炎哥不想做这个生意了,于老板也不会勉强。我和于老板就立刻离开。好在香港的堂口很多,我们可以找别人谈这个生意。请炎哥发一句话。”
左少卿这几句话,果然给了炎哥一个台阶。
他立刻听出这个意思。他回头看着倒在地上,双手捂着喉咙的陈荫堂,很关切地问:“陈叔,你怎么样,是不是伤得很重?”他抬头说:“去一个人,找医生来,给陈叔看看伤。你们几个,扶陈叔去休息。”
那些马仔听明白炎哥的意思,立刻上来,七手八脚地把陈荫堂架了起来,送到其他房间里休息。另有一个弟兄飞跑出去找医生。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炎哥坐在桌边,仍然盯着左少卿不放。
他声音低沉地说:“左女士,你一进门,我就看出你是个狠角色。你果然够狠,居然当着我的面,打伤我的客人!”
左少卿再次向炎哥一抱拳,“对不起了,炎哥。我实在是不希望炎哥和于老板的生意被这个人给搅了。他当着于老板的面说‘流’!实在让我忍不住!”
于志道哈哈地笑着说:“炎哥,你千万不要低估了这个左女士。她几乎就是个从刀尖上爬过来的人,心狠手辣!当年在南京时,我一个警卫班,八个人,被她杀了个一干二净。她还放出话来,要割我于某人的人头!我一直找机会先杀了她,可惜没有成功呀!不过,炎哥老弟,我也说一句到地的话。她如果真成了你的朋友,是可以为你两肋插刀的。时间长了,你就会知道。”
旁观而言,于志道这几句话是没有错的。后来,左少卿果然成了炎哥的朋友。再后来,炎哥甚至曾为了其他事,专程去台北拜访过左少卿。
再再后来,到了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炎哥的‘新义安’已经成为香港最大的黑社会组织,让香港警察头疼不已。但到了一九九七年香港回归之前,炎哥的‘新义安’却归顺了中央政府,发誓绝不给新的香港特区政府添麻烦。这其中,就有左少卿一份功劳。
当然了,这些都是另一个故事了。如果今后有机会,在下会写给各位看官们看。
这个时候,炎哥心情已经乱了,对做不做生意这件事,也拿不定主意了。
他说:“于老板,今天算是出了意外。还有一些其他原因,和你的生意眼下也不好再谈下去。还是等日后有机会,再和你谈吧。请于老板相信我,我是很愿意和你做成这个生意的。”
有了炎哥这个话,于志道心里也很高兴,连忙说:“也好,也好。我过几天再和炎哥联系。也请炎哥相信我,现在确实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
炎哥送于志道、左少卿出门的时候,就拉着左少卿的手,笑着说:“左女士,刚才,如果我的弟兄和你动手,结果会怎么样?”
左少卿回头看着他,已经从他看似玩笑的问话里,听出一丝威胁来。就笑着说:“炎哥太高看我了。炎哥不过损失几个弟兄,我可就没命了。”
炎哥微笑着向她点点头,“好,你真会说话。说得很客气,却也含着威胁,我听得出来。左女士,我会记住你的。两位,请走好,我就不远送了。”
左少卿先出了房间,却听见于志道和炎哥在后面低语。她慢慢走着,并不回头,只是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
于志道在后面拉了炎哥一把,轻声说:“炎哥,这个陈荫堂到你这里来,应该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吧?”
炎哥轻轻摇摇头,小声说:“于老板,不要问了。我什么都不能说。”
这两句话如冰与火一般,在左少卿心里慢慢地旋转着,也让她的神经渐渐绷紧。但她仍然弄不清楚,香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其次,她有没有可能插手其中。
炎哥站在“德利”渔行的门口,看着于志道和左少卿上了车,这才进了渔行。
杨志开着车,缓缓地驶离了告士打道。
旁观而言,左少卿离开“德利”渔行的时间,略略地早了一点。她如果再晚一点走,就有可能看见另外一个她日思夜想的人,她妹妹右少卿。
但是,传奇就是传奇。左少卿确实没有在湾仔的告士打道上见到右少卿。事实上,她也根本无从知道妹妹右少卿,此时就在香港。
左少卿和于志道乘车离开“德利”渔行没多久,右少卿就到了这里。她是悄悄跟在顾尚宾的后面,尾随而来的。
她到香港其实已经有半个多月了,费尽了心机才找到顾尚宾。但是,这个王八蛋和她照了一次面后,竟然不露面了。
但是,谁要能逃出右少卿的手心,她右少卿也就不是右少卿了!右少卿的狡猾与精明,在这几年的潜伏中,已经磨练得更加炉火纯青了。
半个月前的那天傍晚,她在九龙救济会的外面和顾尚宾第一次取得了联系。她看得出来,顾尚宾对她有怀疑。但还是答应她,要向上面汇报,并让她等他的消息。
但随后几天,这个顾尚宾却踪影全无了。在九龙救济会里,再也没有见到他。
右少卿对此却是早有防备的。那天她和顾尚宾分手后,就往另一个方向走了。她早已猜到,顾尚宾一定会数次回头,观察她的动作。右少卿并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走着,直至拐进另一条小街里。
四百一十六、 界限街()
事实上,顾尚宾看着右少卿拐弯后,仍然站在街边,观察右少卿拐进去的那个街口。他是想看一看,这个女人会不会重新走出来,或者,从街口伸出头,观察他。
但右少卿既没有出来,也没有伸出头。她快步继续向前走着,然后翻过一道围墙,又穿过一小片居民区,然后走到另一条街上,在一棵粗壮的棕榈树后面停下来。
右少卿的精明在于,她每到一处,都要细致地观察周围,特别是每条道路的走向。几年的潜伏让她有了一条至关重要的经验,每到一处,必须首先看好退路。她翻墙走到这里,正是她事先看好的几条退路之一。
她此时站在这棵棕榈树的后面,正好可以看见前面一个小小的十字路口。她知道,顾尚宾无论向哪里走,都必须经过这个十字路口。
大约十几分钟后,右少卿果然看见那个穿着黑色长衫的顾尚宾,正匆匆从前面的十字路口走过。右少卿缓缓地从棕榈树后面走出来,远远地跟在顾尚宾的身后。
右少卿跟在顾尚宾的身后,出小长街后,就上了窝打老道,一直向北走。
她看得出来,这个顾尚宾也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他这一路上,用种种方式回头观察自己的身后,是否被人跟踪。但右少卿离他很远,只需注意他那一身黑衣服就行了。所以,顾尚宾走了一路,并没有发现自己被人跟踪。
这个顾尚宾走到最后,就到了界限街。他行走的速度放慢了,回头观察的次数也更多了。右少卿感觉,他似乎快到目的地了。她在街边停下来,远远观察着正佯装看橱窗的顾尚宾。
界限街并不宽,却是香港非常着名的一条街。
一八六〇年,清政府和英国签署了一份屈辱的协议,就是有名的“北京条约”。在这个“条约”中,清政府将九龙半岛南部割让给英国。分割九龙半岛的界限,就是今天的界限街。当时还没有街,英国人称之为“界限线”。
一八九八年,英国人和清政府签订了“展拓香港界址专条”,又租借了新九龙及新界。这样一来,在这条“界限线”以南的九龙半岛为“割让地”,以北的新九龙和新界,则成为“租借地”。
一九三四年,香港政府在这条“界限线”上开辟道路,就成为今天的界限街。
时至今日,这条界限街仍在发挥着特殊的作用。界限街以北地区的房屋物业,因为这里当年曾经是“租借地”,因此要向香港政府缴付地租。而在界限街以南,理论上已是英国的土地,这里的房屋物业,则要向香港政府缴付地税。北边缴地租,南边缴地税,这两边是有区别的。
同时,这条界限街不仅是九龙与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