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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卿说:“是‘和胜和’。台北的荃叔,是我的‘大佬’。”
炎哥立刻张开嘴说:“啊,知道了,是荃叔老前辈的弟子,尊贵,尊贵。请坐。”
接下来,四人落座。炎哥自然是坐上首。于志道坐在炎哥的右侧,陈荫堂坐在炎哥的左侧。左少卿则坐在炎哥的对面。片刻,有马仔送上茶来。
炎哥半侧着身体,面带微笑,注视着于志道。说:“于老板今天来,仍然是为以前说过的生意吧?我倒也看出来了,于老板是很有诚意的。我也和下面的弟兄们议论过这个生意。说一句实话,我很有兴趣。”
于志道笑容满面,说:“炎哥一向是做大生意的。所以,于某人的生意,自然要对炎哥的路数,要让炎哥有面子。”
这时,炎哥却把目光转向左少卿,又说:“我倒没想到,荃叔还有女弟子。当年家父和荃叔打天下的时候,是很投脾气的朋友,也一起遭过许多难。我倒是有些意外,多问一句,左女士怎么和于老板走到一起了。”
左少卿笑着说:“炎哥有可能不知道,我和于老板是老相识。当初于老板在南京的时候,我曾经和他是死对头,曾经闹得不可开交,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于志道就哈哈大笑地说:“炎哥,当时这个左少卿,当面对我说,要割我的人头。恨不得拿一把刀,当时就杀了我。倒是没想到,我和她是不打不成交,后来竟成了好朋友。真是彼一时,此一时呀!人在江湖上走,真是什么事也说不定的。炎哥可能还不知道,这位左女士,和令尊是一个系统的人。”
炎哥听到这个话,不由吃了一惊,就细细地打量左少卿。
左少卿虽然没有转脸去看,却已经察觉到旁边的陈荫堂也在回头注视着她。她没有动,只是微笑看着炎哥。
炎哥盯着足有一分钟,终于慢慢地点了点头,说:“于老板,我眼拙,这个时候我才看出来,左女士可能还是个狠角色吧?”
于志道就向他点着头说:“炎哥,当时在南京,这个左女士,是真刀真枪地和我对着干,是下了狠手的。我也是下了一番功夫,才和她打了个平手。我于某人敬重的是有本事的人。这也是我和她能走到一起的原因。”
左少卿向炎哥一抱拳,“炎哥,不要听于老板这么说。我敬重于老板,也和敬重炎哥的江湖地位一样,是真心的。希望今天,于老板能和炎哥谈出一笔好生意来。”
左少卿这么一说,于志道和炎哥的话题自然就转到他们的生意上了。
但左少卿很快就看出来了,可能有麻烦。这个麻烦,就出在炎哥身边的陈荫堂身上。于志道专注和炎哥谈生意,没有注意到这个陈荫堂。但陈荫堂却不时小声在炎哥的耳边低语。他的低语,让炎哥的眉头皱了起来。
左少卿略一注意,就听清陈荫堂在炎哥耳边说的是江湖暗语:“流!流!”
在香港三合会的暗语里,“流”是说对方的话不可信,是假话!
这个时候,左少卿心里已经冒出火来了。这个陈荫堂利用于志道不懂三合会的暗语,当面说:“流!”这也欺人太甚了!此时,她眼神冰冷地盯着这个陈荫堂。
片刻,陈荫堂又在炎哥耳边说“流!”的时候。左少卿终于怒不可遏,眼睛也已经瞪了起来。她一拍桌子,瞪着陈荫堂大叫一声:“坚!坚!是坚!”
在香港三合会的暗语里,“坚”是说于老板说的都是真话,是可以信任的。
这个时候,房间里的气氛就完全变了。
陈荫堂黑着一张脸,回头瞪着左少卿。炎哥也沉下脸,疑虑地看着左少卿。
于志道看见左少卿凶狠地盯着陈荫堂,立刻意识到这个陈荫堂在暗中给他使坏。他沉下脸,警惕地盯着陈荫堂。
陈荫堂严厉地盯着左少卿,咬着牙说:“流!”
左少卿再一拍桌子,“坚!你他妈的胡说八道!”
陈荫堂瞪着她,喝道:“你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左少卿大怒,一把抓住他的左手,右手则反向封住他的领口,瞪着他说:“王八蛋!格使!谁是你的顶爷!”
在三合会里,这是两句十分严厉的质问。一是问他的来路,二是问谁是他的“堂主”,受谁的庇护!
陈荫堂用力一挣,却没有挣开,叫道:“你他妈的放手!”
左少卿却喝道:“你给老子说!格使!顶爷!”
陈荫堂凶相毕露,恶狠狠地瞪着左少卿,终于从牙缝里说:“老子是‘新义安’的人!向乾就是我的‘顶爷’!怎么着!”
左少卿同样恶狠狠地盯着他,说:“你胡说八道!老子看你是想‘起飞脚’!”
“起飞脚”在三合会的暗语里有两个意思,一是要背后下黑手,二是要背叛组织。这两者都是要送命的。
这时,左少卿一眼看见,陈荫堂那只空着的右手正向怀里伸。她岂能容他从怀里拔出刀或者掏出枪来,一声怒骂:“你混蛋!”反拳一击,正中他的喉部。陈荫堂立刻连人带椅子都向后摔倒在地上,在木板地上撞出巨大的响声。
陈荫堂已经拔在手里的枪,也被这一摔,脱手而出。他倒在地上,双手抱着喉咙,痛苦地哼哼着。
炎哥这下子发了怒,一拳捶在桌子上,向左少卿吼道:“你大胆!放肆!”
四百一十五、 险恶()
炎哥的马仔们早已听到房间里的争吵声,已经守候在门外。现在听到炎哥的吼声,立刻冲进来七八个人。他们手里还拿着长刀或木棒,虎视眈眈地盯着左少卿。
此时,左少卿脸色森森,横扫他们一眼,双掌一拂,向外一抖,侧身而立。
她向炎哥一抱拳,大声说:“炎哥,抱歉了!我不该在炎哥面前动手!但这个王八蛋自称是‘新义安’的人,是向爷的弟子。我现在问一句,是,还是不是!如果是,炎哥认他是向爷的弟子!我绝没有二话,就叫你的马仔拿刀来砍我的头!我左少卿要是哼一声,就不是荃叔的弟子!炎哥,请你说话!”
许多年前,左少卿曾经是落凤岭的土匪寨主,是在江湖里磨砺出来的。她后来又有南京保密局的绝命经历。杀人立威,敲山震虎,早已成为她震慑众人的手段。一个炎哥,一群马仔,其实并不在她的眼里。她此时的目的只有两点:一是帮助于志道谈成生意,二是想弄明白,这个陈荫堂出现在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感觉,似乎和新华社香港分社门前的紧张气氛有关。
此时,于志道也慢慢地站起来,脸色阴沉地盯着炎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左轮手枪,放在桌面上,并且一直推到炎哥的面前。
他轻声说:“炎哥,你要杀她很容易。但先杀了我。炎哥,用枪更方便!”
但是,坐在方桌后面的炎哥,却凶狠地瞪着左少卿,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杀一个女人,在他心里并不是问题。何况她又在自己的地盘里闹事,还当面打伤了他的客人。但是,他心里却非常犹豫。
第一,双方都是从台湾来的。陈荫堂是台湾国家安全局的人。他来时就已经说明,他要在香港执行重要任务,请他协助。陈荫堂还带来了父亲向乾的亲笔信。父亲的信里也是这个意思。但于志道也是从台湾来的。他虽然已经退役,但到底是国军上将,在台湾在香港一定还有一些势力。从于志道的话里,似乎这个左少卿也是台湾保密局的人,更何况她还是荃叔的弟子。这两层关系,是他不能不考虑的。
第二,陈荫堂并不是‘新义安’的人,也不是他父亲的弟子。但陈荫堂却当面这么说。他这么说说倒也无妨。但在目前这个情况下,他这个龙头老大却是不能认的。如果认了,就会坏了帮里的规矩。难道什么人都这么说一声,就成了他父亲的弟子吗?这件事要是传到江湖上,只会叫别人笑话他。妈的,这个王八蛋陈荫堂!
第三,他和于志道谈生意已经很长时间了。他早已看出来,于志道的生意是可以赚到大钱的。妈的,老子费心拔力经营帮伙,不就是为了赚钱吗?难道,就因为陈荫堂在他耳边说:“流!流!”他就不挣这个钱了吗?
炎哥心里盘算着这些情况,却有些拿不定主意。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盯着眼前这个女人不放。但到底该怎么办,他还是拿不定主意。
左少卿的精明,不是常人能比的。她隐约看出炎哥的心思。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要